第十三章 陌生的虚空
“吾国,乃夜氏王朝是也!”
“夜氏王朝?”这称谓惹得吴瑷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
历史史册中所记载的朝代里,可并没有这一国度啊?
那么唯一的解释:这里是一片虚空。
是谁造就的它,它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要从零开始探寻了。
静静地带着些许凝重,屏神聆听着男人接下来地诉说。
“吾国,位处东方。西临娄夷,北临蛮奴,南临幽女。
娄夷与幽女两国素来与我国相交甚好,唯蛮奴国屡次侵犯吾国北方边境,实属可恨!”
能感觉到他那发自内心的憎恨,吴瑷并没有因此而打断他,仍是这般静静地听着。
只见他顿了顿,又继续说起。
“吾皇,乃本朝第五代皇帝,姓夜,名霆均,膝下有五子一女。
大皇子也就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姓夜,名溟,虽贵为太子,却是所有皇子中最不受宠的一个。
能当上太子,仅仅只是因为吾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长子必为太子,以免兄弟之间手足相残。”
吴勋的话语里有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忿。
“二皇子,姓夜,名爵。冷贵妃所生,为人沉稳,从不显山露水,深得皇上喜爱。
只是我却觉得此人阴险至极,总是不留痕迹的挤兑太子殿下,实属小人!”
“三皇子,姓夜,名羡。性格洒脱不羁,与太子私交甚好。
母妃乃当今皇后,却是所有皇子中最好相处的一个。
四皇子,姓夜,名邸。母妃乃怜嫔是也,他是二皇子的忠实追随者。
五皇子,姓夜,名彦,因为是皇帝与一个婢女一夜风流所生,极不受宠,远在番地。
至于六公主,姓夜,名婷。也是皇后所生,性格强势,嚣张跋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一时说得有些急,吴勋只觉着喉中干涩,顿停而止,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续了一杯,仰头便一饮而尽。
瞧男人那有些急迫的动作,吴瑷莫名的很是想笑。
强忍了又忍,方才敛起偷扬的嘴角,直接出声打断了男人原本接着说下去,却还未来得及出口的话语。
“兄长可知太子不得圣宠的因由?”
犹疑地抛出心中所惑,吴瑷之所以会这么问,不过是用以证明心中所测。
很是不解地睨了对面一眼,吴勋心中渐渐生疑,并没有将其问出。
因为他知道即便是问了,也一定不会得到真正的答案。
随即放下手中的杯盏,慢慢诉说起他所知道的前因后果来。
“据我所知,圣上原本非常宠爱太子殿下的生母婉妃,也很期待太子殿下的降临。
凡是见过婉妃的人,无不惊叹她的高贵与温婉。
可是一切的转变都发生在太子岀世的那一天。
听说,凡是亲历过那天的人,心底无不颤怵。
那种由心而生的恐惧,仅仅来自一个刚出世的孩子。
一开始我也是不信的,谁会相信一个刚岀世的孩子能有如此大的威慑力。
但是一次偶然的接触,证实了这个事实。
沒有人能够靠近太子殿下的身边,因为他身上所散发的气势让人难以招架,除非殿下有意收敛。
所以后来我查阅了皇宫秘史,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起落。
在太子即将出世的那天,婉妃已经阵痛了三天三夜。
那几天白昼的天空尤如黑夜般灰蒙蒙的,压抑至极,整个皇宫乱作一团,胆战心惊。
国师观天象,测卜卦,认为此乃不祥之兆,极力地劝谏皇上赐死他们母子二人。
可是皇上实在是太爱婉妃,哪忍心下手,故而置若罔闻。
在太子降世的前一刻,人们仿佛听见了来自地狱的怒吼,直慑人心,毛骨悚然。
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小小的人儿终于得以降世。
那双幽暗的双眸,令人无法直视。
仿佛多看一眼便尤临深渊一般,让人没来由的惧怕。
听说,皇上只是匆匆撇了一眼,赐了个名,便交给了随行的陈公公。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眼里的那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只是又有几人敢去惴测圣威。
然而就在太子出世不久,婉妃也由于耗尽精力,产后血崩而离开了人世。
这无疑是在皇上的心里又添了一把怒火,夺过孩子高高举起,就要摔死他。
吓得一众臣民纷纷跪地,不敢进言。
最后关头,皇上还是没下得去手,将孩子扔回了陈公公怀里,并下旨让其回乡颐养天年,没有召书终生不得入京。
说来也奇怪,在太子出世的第二天,整个天空溯然放晴,并没有发生任何不祥之事?
事情的始末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说完,吴勋下意识地看了看对面,想要由她的脸上读出些什么?
吴瑷只是低着头,也不回话,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良久良久!
夕阳渐渐地没下了山头,再滞留下去,该错过晚膳了。
“瑷儿,天色不早了,回去用膳吧!”
本不想打断她的,可时间摆在那,吴勋不得已这才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的这份沉默。
随着男人的话语望去,天边已经仅剩下那片片晕染的彩霞,其实吴瑷这心里,已经有了些些头绪。
“今天很谢谢你,走吧!”很感谢他今天的坦言,吴瑷站起身来走在了前面。
两人相携而去,在霞光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的温馨。
用过晚膳,吴瑷沐浴掉一身的疲惫,和衣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床缦出神。
细细地在脑海里过略了一遍今天所得知的消息。
“一切好像是从自己无意间听闻天界有那么一枚宝戒开始的。
哥哥因此被贬,自己情失归来,重生在这具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体里。
这一切属实太令人费解了?好似被什么牵引了一般!
由先前探听到的信息中,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太子夜溟是哥哥的可能性最大。
那双幽暗的双眸便是最好的佐证,但也不能排除其他的可能。
只有去接触才能有一个肯定的答案,可是要怎样去接触才不会显得搪突呢,着实让人恼火!
哎,既来之,则安之吧,想太多已是惘然!"
心中有太多难解的疑惑徘徊在脑海,压得人烦躁不已。
此时的吴瑷,也只能如此的安慰自己了!
府中偏殿处,一间充满男性气息的阁楼里。
此时躺在床上的吴勋,那思考的姿势,竟与某人迷之相似,亦有些疑问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此瑷儿已非彼瑷儿也,从她的问询中可以感觉到她似乎是,为了寻某个人而来的。
不论她究竟是谁?为何而来?她都是那个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妹妹。
或许自己现下最应该做的,便是防止母亲继续再错下去了。
只希望她能悬崖勒马,否则到最后恐怕连自己,也无法保住其性命啊!
此刻他唯有希望这样两难的境地,不要发生,但心里却总是隐隐不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