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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积怨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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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夫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心虚?”

    俨然将郎中的一举一思,全然看在眼里。

    吴瑷心下有了怀疑,面上却依旧不露痕迹,静观其变。

    “呵呵,命还真大!

    不行,若是她就此将真相说了出来,那自己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得让她没机会开口才行。”

    大夫人抢身上前,一把抓住吴瑷的纤纤玉手,状似很开心的样子,展现起她的母爱来:“瑷儿啊,你能没事,真好!”

    就差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你是谁?”这妇人为何如此惺惺作态?

    隐忍着想要动手的欲望,吴瑷十分不悦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满脸地疑惑。

    连潜意识里,对这人都生不出好感来,自然而然更忆不起这号人了。

    “瑷儿,我是大娘啊!你怎就不记得我了?”

    佯装出一副伤心无处诉的苦情样儿,掩面泪泣起来。

    大夫人这心下可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大夫,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无碍吗?”

    不解地将质疑的目光望向一旁的郎中,吴忠不能明白这个中的原由。

    对于自家夫人的情绪,丝毫未曾在意,整颗心都在刚刚醒来的爱女身上。

    “回禀将军,小小姐的身体已无大碍。

    可能是坠崖时击撞了大脑,才导致了失忆。”

    惊诧过后,郎中又恍若明了地解释,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都怪我!

    瑷儿,都是爹爹不好,你才会变成而今的样子!”

    说好了要护她周全的,可如今连记忆都没有了,该如何是好?

    吴忠自责得无以复加,心疼不已。

    这明晃晃地疼爱,刺得身旁众人,心底直犯凉。

    他们不明白,明明与自己才是血浓于水的家人,为何这男人却从来不在乎?

    “爹爹,瑷儿没事,只是一段记忆而已,瑷儿重新来过不也挺好。”

    吴瑷深知本主已逝,只是想要宽慰这个用心去待自己的男人,别人与她又何干!

    “是啊,老爷,瑷儿能醒过来,便是最好的事了。

    过往的事情我们可以再慢慢地说给她听,别难过了!”

    拍了拍自家相公的肩膀,大夫人依旧扮演着她贤妻的角色,柔声宽慰。

    只是这话语里似乎夹杂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气息。

    “爹爹,瑷儿有些乏了,你们都出去吧!”

    看着这一屋子的人,晃得她头疼。

    吴瑷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开始撵人了。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爹爹明日再来看你。”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再滞留下去,只会途增她的烦恼。

    吴忠招招手,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了房门,留下两个靠谱一些的奴仆,便休憩去了。

    操劳了一天,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吴瑷和衣,闭上眼,睡了下去,自动地在睡境中调息起来。

    日后定有很多事情在等着她,眼下最关键的是:调理好这副羸弱的身体。

    此时,偌大的将军府门口,一身戎装的铁血男子,正急匆匆地往里行走。

    脸上的焦急与担忧,是那样的明显。

    “大少爷!”看门的仆人,惊讶地开口唤来。

    男子哪有什么搭理人的心情,快步绕行而去。

    大夫人的房门外,里面传来的话语,令男子顿下了原本想要质问的脚步。

    “老李,你不是说她不可能醒过来的吗?为什么现在却好端端的?

    她的命竟这么硬么,这样都不死!”

    此时面目狰狞的大夫人,或许才是她本来的模样。

    骇得门外的男子,失望不已!

    “回夫人,我,我发现一件更为奇怪的事,小小姐她的脉象出奇的强!”

    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消息自然不便透露。

    眼下只有二人,老李仍克制着些自己的分贝,实言相禀。

    “怎么会?怎么可能?那丫头不是个废柴么?”

    难道是弄巧成拙,反而帮了那死丫头,还是说她一直都在故意藏拙?

    这消息于大夫人而言,简直就是个晴天霹雳!

    “吾也不得其解?”

    这种情况,自然也超出了老李的认知范围。

    “幸好她记忆全失,否则,后果难以估量啊!”

    万幸,可算是逃过了一劫,以后想要再动手,怕是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大夫人恨恨地暗自庆幸,只是心里仍有不甘!

    “娘,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瑷儿?

    您就这么容不下她吗?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争夺些什么?您竟然要至她于死地!

    临行前,您答应过我什么,您都忘了吗?”

    男子气愤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满脸的苦色。

    “勋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本应该远在边疆的儿子,此刻却站在自己的面前,大夫人难免感到诧异。

    一点也没有被抓包时,该有的慌乱。

    朝老李使了一个眼色,人便匆匆地退了出去。

    “娘,收手吧!”吴勋语气沉沉地劝言,心中颇为无奈。

    “收手?勋儿啊,我做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啊!

    凭什么到了最后,将军府这所有的一切都要归那个野种所有。

    娘不甘心,不甘心啊!”

    有些事一旦开始,哪有那么容易回头?

    大夫人犹如疯魔了一般,喃喃自语着。

    “娘,瑷儿从来没有这些心思,您为何总是苦苦相逼?

    一直以来,您的所作所为,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因为我敬着您的生养之恩。

    您知道您的罪孽,早够您死八百回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了,若瑷儿今后有什么不测,勿怪孩儿不念及母子亲情,您好自为之!”

    错的是自己啊,明明知道母亲的敌视,还将她一个人留下。

    让她命悬一线,吴勋想想都觉得自己不可原谅。

    说完,便拂袖而去了。

    一路沉重地走到瑷儿的闺房外,抬手阻止了仆人正要施礼的话语,害怕吵醒屋内的那人。

    这般风尘仆仆的前来,不过是为了心安,见她安好,便走。

    犹豫了片刻,方才轻轻地推开房门,摒着气息,踱着脚步慢慢地靠了过去。

    床上的吴瑷,已然惊醒,隔着老远便探知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在渐渐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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