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痴情错付
场面一度陷入了僵局,司命手握一道圣旨,迟迟而来。
还好还好,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赶上了。
清了清嗓子,挤捏着言出:“奉天帝口谕,冥王之子夜溟,私盗天庭圣物,罚一世轮回,以儆效尤,钦此!”
“司命,你该不会拿这东西糊弄本君吧?”
这道突如其来的旨意,杨奕简直没办法接受。
想他二人素来交好,脱口质疑出声。
“战神这是在怀疑本司,还是怀疑帝君他老人家呢,恩?”
一语双关地将人堵得无言以对,司命这张嘴,那可是天上地下无人能及。
“不敢!”极不自在地左右瞄了瞄,杨奕自知失言,想他也没有造假的那胆量。
“呵呵,不敢就请收起你的利刃,伤着谁了可都不好交差。”
司命早看他不爽很久了,借机小小的报复了一把。
“你……,哼,众将听令,撤!”
不得不鸣枪收兵,杨奕哪敢与帝君作对,嚣张跋扈的来,灰溜溜的走了。
“冥王还不接旨?”
挤眉弄眼的连连示意,司命就差直接将其强塞到这人手头,这帝君可是还看着呢!
“罪人夜溟接旨,谢帝君不杀之恩。”
关键时刻,夜溟冲破界印,将其接在了手头。
“溟儿,你真的甘愿?”
摆摆手示意众鬼退去,酆炎也不是不识好歹,只是心疼这孩子。
虽然这惩处确实不重,可人间堪比炼狱,此行怕是不易。
“父王,百年之后你我父子二人不也能团聚。
别担心,不过须臾而已。”
夜溟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决心,如今这微不足道的惩罚,属实恩赐了。
他明白父王舍不得自己受苦,可错了便是错了,哪有不受罚的道理?
“多谢司命星君承情,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本王愿尽绵薄之力。”
渐渐平息下来,酆炎揖首谢了一礼,郑重的承诺道。
“哎,还请冥王不要嫌弃本司姗姗来迟才好,吾真的尽力了。
太子殿下此去凡间,历练历练总是好的,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
司命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比事实,讲道理,反正就是说了一大堆。
说得帝君不耐烦了,才得了这么一道圣旨。
三人一个移形换影便到了这投生池前。
目送着夜溟那越行越远的身影,酆炎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百味杂陈。
“酆兄,勿须担心,太子殿下福泽深厚,将来定成大器,告辞!”
轻拍了拍这人的肩头以示安慰,任务完成,司命没再多留,回天界复命去了。
吴瑷做了一夜的噩梦,突兀地睁开眼来,心口仍剧烈的起伏着。
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这边暂时还走不开,暗暗决定等忙完了这些日子,便回冥界去看看。
可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她又一次成为了男人的弃子。
短短月余,他又要娶别的女人了。
眼前这幢处处盈满喜气的公寓里,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唯一窘异的,或许只有吴瑷的闺房了,房间里连空气都夹杂着几许寒冷。
林芯推开了紧闭的房门,一股冷气嗖嗖地往外冒,令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
(小姐的心情一定冷如寒冰吧,换作是谁也会如此吧,更何况小姐如此好强之人。)
吴瑷就这样背对着林芯,立在窗前,不声不响,身影显得是那么的孤单。
一袭红裙分外妖娆,微卷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看不见她此刻脸上的表情。
晃了晃手上举着的酒杯,酒杯里的液体红的有些刺目,谁也弄不清她此刻的想法?
而她就这样紧盯着玻璃里的自己许久许久了!
事到而今,连自己也迷茫了,或许该离开了吧?再也找不到留下的理由了。
“芯儿,我该走了!”
淡淡的话语,飘荡在这偌大的闺格里,显得是那么的陌生。
“小,小姐,您说什么?”
林芯有些难以置信,惊诧过后似乎又有了几分明了。
“没什么,你找我何事?”
吴瑷的眼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仍这样静静地立在窗前,不知所云。
“喔!对了,小姐,老板叫你过去,婚礼要开始了。”
林芯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虽然自己也替小姐不值,可老板的吩咐还是要做的,毕竟拿着人家的工资呢!
“开始了吗?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稍后便到。”
没人发现那握着酒杯的纤纤玉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吴瑷仅是应付地回了回。
“小姐,您……没事吧?”
林芯有些担忧地询问,小姐的心思她还是知道的。
“我没事,去吧,别让他等急了。”
依然是淡淡的话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吴瑷早在日复一日的锤炼之中,学会了隐忍。
“芯儿,照顾好自己。”
人刚打开房门,身后便幽幽地传来了这么一句,泪不知不觉中,感动地流了下来。
这还是小姐第一次如此明了的关心自己,却不想怕是最后一次了。
“恩!”轻应一声,林芯逃也似地跑远了。
“唉,果然是个傻丫头!”
无奈地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
这些岁月,亏得她一直相伴,才不至于太过孤寂。
就要别过了,吴瑷难免有些放心不下。
楼梯转角处,林芯与今日装扮得有些过分耀眼的男人,撞了个满怀,捂着自己的鼻头,疼得想揍人。
“林芯,你没事吧?”
扶着还泛着泪光的女人关切地问着,楚晗自知都怪自己失神所致。
“我能有什么事?我好着呢,假惺惺!”
气乎乎地甩开了男人的手,林芯脸上的表情甚是置气。
“瑷儿她……,她还好吗?”
楚晗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语而生气,犹豫着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好吗?你觉得小姐能好吗?
还是说,你觉得小姐应该包容你的一切,哪怕你马上要娶她人为妻。
这么多年,小姐如何待你?为你又受了多少次伤?你竟如此回报于她。
你觉得你配吗?你配她那样不顾一切的爱吗?”
将心底的愤怒,统统咆哮着发泄出来,林芯整个身心都要轻松了许多。
此刻她忘了彼此的身份,也不在乎了,在她心里没有人比小姐更重要。
“我……我不得不那么做啊!”
踉跄着倒退了一步,楚晗整个人途添了些许颓废,他……,他也不想的。
“哼!”借口,都是借口,林芯再不想听下去,仍面带着些许愤慨离开了。
楚晗想要再一次确定些什么?松了松颈间的领带,迈步朝瑷儿所在的闺房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