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音乐会
与在场所有人不同，林央穿的是一件现代的中式礼服。
一袭红裙，加以明亮的丝线修饰，面料以金花点缀，一条坎肩直垂腰肢，优雅高贵。
裙摆有镂空的蕾丝，雪白的大腿如隔雾看花，让人挪不开眼。
最吸睛的还是林央那张完美无瑕的脸，红色的眼影如妖似魅，即使魅体开到最低，也是凡间不遇的存在。
其实这套礼服的设计还有凤冠，但林央觉得太高调，就没有戴。
在林央身旁，一袭黑色晚礼服的陈霜雅尤显低调。
陈霜雅看着前方的阶梯，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林央递出了玉手。
“超梦大人，把手给我。”
虽然林央很不想这么做，但现在的情景好像又必须这么做。
万般无奈之下，林央把手轻轻放在了陈霜雅手心。
冰凉的触感从手上传来，陈霜雅按捺住内心的悸动，小心翼翼地捏住了那晶莹的指尖。
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中，带着林央一步一步朝前方走去。
随着林央的走动，现场所有人的呼吸都有些炽热。
林央每走一步，他们的心就跟着颤一下。
没有人挪得开眼，因为他们见证的，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容颜。
陈睿脑袋一热不知抽了什么风，竟突然起身，跑到了林央面前，单膝下跪：
“恭迎女皇大人！”
下一秒，所有女皇社的成员直接全体起立，齐齐朝林央的方向俯身：
“恭迎女皇大人！！！”
他们的声音异常洪亮，几乎把整个场馆掀翻。
这一刻，他们等太久了……
所有人都面红耳赤，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
角落的白乐康看到这一幕，心中竟有些莫名的酸楚。
本来他也是其中一员的……
东方思看到眼前一幕，眼睛瞪得通圆，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俯身的人群，与一步一步登阶的林央，在东方思眼中形成了一种异样的画面。
一股滚烫的血液直涌心头，她毫不犹豫地起身，朝林央的方向微微屈身。
东方思，恭迎女皇大人……
东方思在心底默默念道。
除女皇社的成员，其到场的名流全都面面相觑。
他们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震撼的一幕，还是深深刻在了他们的脑中。
为什么洛市的所有名流，全都向她俯首称臣。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面对如此阵仗，林央本人也有些懵。
一进场，全场给他跪了一大半。
还能不能好好听曲了……
在酒吧的过家家，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看着黑压压一片，屈身相迎的众人，林央也不得不开口：
“演出马上开始了，都坐下吧。”
“谢女皇大人！！！”
所有人想排练好的一样，齐刷刷地坐了下去。
声音还在场内空响，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兀响起：
“哈ki给~（恶心）”
这是一道清脆顽皮的少女音。
所有人不由把目光投向了角落，那里是一脸鄙夷的羽柴雪衣。
懂樱花语的人纷纷怒目而视，不懂的人也从羽柴雪衣的表情中，看出了她的恶意。
林央看向羽柴雪衣，后者狠狠地朝他瞪了过来，似乎一点也不畏惧。
作为梦主首席的林央，文化成绩自然是顶尖的存在。
精通十二国语言的他，樱花语也是知道的。
不过他有些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骂。
这时，陈霜雅把嘴靠近林央耳边，小声说道：
“超梦大人，这是樱花国的羽柴雪衣，本准备和白家联姻，谁知白家突然被您的女皇社打压……”
陈霜雅的语速很快，林央很快就了解了其中关键。
女皇社，他根本没听过……
不过这好像不妨碍他背锅……
林央笑了笑，没有放在心上，找了个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羽柴雪衣见林央败下阵来，立刻朝白乐康看去：
“白桑，我帮你出气了。”
面对少女的邀功，白乐康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冷漠地把目光瞥向了一旁。
插曲结束，现场的人接踵而至。
在一片灯光闪烁后，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走到了舞台前。
晴川让脱下礼帽，给众人深鞠一躬，众人给予掌声。
“我是晴川让，来自樱花国。”
“下面我将会给大家带来钢琴曲：《超脱》、《无限》、《光明》、《古神的陨落》、《千古一梦》……”
“在演出结束后，有兴趣的可以上台演奏，我会给予我的看法。”
晴川让的音乐会有一个惯例，就是他会邀请一些后辈上台，然后给予指导。
开场白结束，晴川让坐到了钢琴椅上。
流水般的钢琴声响起，观众安静地听着。
没有惊呼与喝彩，只有时而如雷鸣般的掌声。
晴川让的曲风很急促，又透着一股悲凉，像是雨幕中残兵的惨烈突围，又像黑夜中凄惨女子的呜咽。
众人听得入迷，林央却欣赏不来，甚至皱起了眉头。
晴川让的风格他不喜欢……
太悲观了。
特别是到《千古一梦》那里，甚至让林央生气了一丝抵触。
因为这让他想到了秦皇梦，那个神秘，一直难以拔除的污染。
包括魅梦在内，全国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这场梦境污染中。
听着听着，林央竟有些烦躁。
他直接捂住了耳朵，索性不听。
虽然这样可能有点不礼貌，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毕竟与他情绪失控的后果相比，别人的看法有些不值一提。
每一首曲子，每一个高潮，东方思都会看向她的父亲。
她希望父亲能和上次一样动一动，甚至苏醒。
但哪怕是《千古一梦》，父亲最喜欢的曲子，都没能让他有任何动静。
东方思不禁把目光投向了观众席上——
那个黑暗中，都无比耀眼的身影。
必须是女皇大人亲自演奏的曲子才行吗？
东方思深深叹了口气。
随着最后一曲的高音落下，晴川让鞠躬，全场再次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其实我今天有些生气。”
晴川让踱步在场中，忽然看向了观众席：
“坐在s-1的那位女士，请问……我的演奏很难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