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1章 变脸大师范魁智
钱不愚笑呵呵走近陈米虫,冷不丁给了他一个耳光,将陈米虫打得原地转了三圈。陈米虫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钱不愚恼他不知好歹,嘴巴轻贱,几次三番羞辱自己,便轻轻教训他一下。但钱不愚的手劲太大,轻轻一下,陈米虫也受不起。
“光天化日之下,强盗抢东西啦!”高颧骨女人顿时尖叫,“侯大侯二出来把他拿下!”
“啪”的一声,高颧骨女人也挨了一耳光。她在原地转了三圈,脸上也出现一个掌印,顿时哑火。
两名彪形大汉从成衣店大堂的一边窜出,直扑钱不愚,又被他轻松两掌扇到三尺开外。
“小子,你给我等着,有种不要走!”陈米虫夫妇被打之后恢复了一点理智,变得安静多了,连忙催促侯大去搬救兵。
“哦,随便请,千万要找厉害点的,别一来就尿裤子!”钱不愚不再理会陈米虫夫妻,抽了一张银票递给店小二,让他看看真假。
小二不能确定银票真假,请出了少东家范剑。
“陈叔、陈姨,什么时候来我店里的?毛丁丁你也真是的,陈叔陈姨来了,你也不奉一盏茶。丁丁,你说有位大爷拿出银票来要买衣服,请问是哪位大爷?”衣着光鲜、但脸面略有青肿的少掌柜范剑刚从后屋走进厅堂,看见各肿了半边脸的陈米虫夫妻,先跟他们打了个哈哈。
没等陈米虫夫妻回应,范剑已经认出那位拿着大额银票来买衣服的财神爷,“是你?”范剑认出钱不愚,脸色一冷。今天他们已经见过两次,两次都是自己倒霉,如今三睹真容,只怕又没有好事。
第一次与他在正午兵甲作坊打赌,把八十两银子买来的宝刀砍报废了不说,还另外赔出去两百两银票,因此结下了梁子。
第二次随着崔公子和自己的拳脚师傅苟师傅在巷子里堵他,却被他统统打倒,自己还被扔到臭水沟里,浑身秽臭,脸面青肿,真是倒霉透顶,双方矛盾加深。
陈米虫夫妻俩见范剑态度冷淡,待在店内没多大意思,但又不肯放过钱不愚,两人便走到门口堵住出路,翘首等候他们搬来的救兵。
钱不愚一看范剑,哈哈,真是冤家路窄,这人我熟啊,正是跟崔公子一起混的那个范师兄,今天短短时间已经打了两次交道、两次都给自己送了钱的财神爷。钱不愚心想,这人颇能给自己带财,看见他就高兴。
“范师兄,范剑?这是咱们第三次见面啦!拿银票买衣服的,就是大爷我,”钱不愚主动走到范剑面前,笑呵呵的看着财神爷。
范剑心想,第三次见面,是你主动找上门来!难道今天的霉运还没走完吗?他缩头想要退回去,但还是撑起成衣店少掌柜的身份,硬起头皮问道:“是你!你是来上门闹事的,还是诚心来买衣服的?”
钱不愚听范剑口风服软,也不与他计较,晃晃银票,“拿银票买衣服,接不接待?”
范剑也是能屈能伸,见他不是上门找事的,立刻化身少掌柜,抛开恩怨,谈起了业务。钱不愚一口气给钱家五人各按春夏秋冬时令、棉麻绸缎材质、和裘皮冬装冬靴等订购了许多服装,最后总共算下来,抹去零头,正好白银两百两整。钱不愚给范剑带来了一笔大生意。
范剑告诉他,因为预订的东西较多,大概一个月后才能拿到成品。
钱不愚付了一百两银票作为定金,拿了收据作为取货凭证,约定一个月后来取。他又在店内给钱家几人各买了些成衣鞋帽等现货,要了张包袱皮包好,花掉几十两银子,又要了个合适装避虫珠的小袋子将珠子装起来,系在身边。
范剑特意找了张锦缎质地的包袱皮,让钱不愚赞许,这人又抹零头又亲自帮忙打包,还是挺会做生意的。
约好下次取衣服的时间后,钱不愚用重棍挑着一包袱衣物准备出门,门口的陈米虫夫妻回身将他拦住。
“小子你站住!竟敢殴打老子,老子请的高手马上就到,赶快掏出银票双手递上,再下跪求饶,老子兴许能让你少挨点打!”陈米虫叫嚣道。
“啪”,钱不愚二话不说,在陈米虫没有肿起来的那边脸上又轻轻给了一耳光,抽得他原地又是三圈。“犯贱,刚才还没有打够?”钱不愚扬了扬手。
范剑惹不起就装作没看见,但心想你打人就打人,喊我名字作甚?这个名字也该改一下了。
这时候门外进来四个人,陈米虫一见大喜,“你的死期到了,现在求饶也没用!”
陈米虫充满恶毒和得意的看了看钱不愚,扭头向那四人叫道,“苟师傅,就是这个狂徒,竟敢在崔老板的店子里闹事,还出手伤人,快将他拿下!”
原来陈米虫刚才被打,便让侯大立即去请崔老板的护院拳脚师傅苟天德。侯大请他时,只说有个少年在东家的成衣店里闹事,还带了许多银票。苟天德正因为被钱不愚砍断宝刀、抢走银两怄气,听得有个少年带着银票在成衣店闹事,便兴冲冲前来平息事端,希望找补点损失。
“大胆狂徒,仗势欺人,还不束手就擒!”苟天德人还没有钻进店铺,就朝着里面的人大喝一声。
随着苟天德一声大喝,跟着苟天德进来的侯大和另外两个家丁按照惯例先动起了手,举起木棒就向店内唯一的陌生人——也就是钱不愚的脑袋上砸去。钱不愚重棍一横迎了上去,只听咔嚓咔嚓几声,三根木棍顿时断为几节。钱不愚接着一脚一个,将三个家丁踢出成衣店外。
苟天德见此人身手,吃了一惊,再一看已经认出钱不愚,暗道一声“侯大误我!”这正是刚刚交过手的钱不愚!苟天德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而且忌惮那柄寒气森森的宝刀。
“是你老人家在此!”苟天德脸色骤变,就像变脸大师一样换了一副恭敬诚恳的面容,点头哈腰给钱不愚打招呼,接着他狠狠扇了侯大一巴掌,道:“瞎了狗眼了,这位爷是位正直良民,你们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这里有误会,肯定是你们这些无良人等见财起意,无端惹事,诬陷好人!”
他痛恨侯大通风报信时不说清楚此人形貌,惹得自己前来直面此人,因此出手颇重,打得侯大白天看见星星飞舞。
“哦,那你就是他们搬来的救兵了,你要如何处置我?”钱不愚似笑非笑,望着苟天德。
“岂敢,既是误会,您老人家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已知晓事由了,马上就走!您继续忙您的,不必管我。”苟天德小心翼翼陪话。
等着苟天德替他出头的陈米虫摸了摸脑袋,难道今天挨了两巴掌,打出幻觉了?
“苟师傅,就是此人,胆敢在崔老板的成衣店里闹事,切莫放过他!”陈米虫还不死心,提醒苟师傅打错人了。
“陈主管,休要胡说,这里没有我的事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回见!”苟师傅可不敢管这里的事。
“伺候好这位爷,不要找事,”苟天德给自己的徒弟范剑指了指钱不愚,便扭头就出了大门,一溜烟跑得远远的。
钱不愚挑着一包袱皮衣服,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成衣店,继续其他店铺买东西去了。
陈米虫夫妻彻底傻了眼,没想到自己请来的救兵,见了这个衣着破破烂烂的小子,竟然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大气都不敢出。他们想不通这回到底是为什么。
钱不愚走后,陈米虫夫妇拉住又要回到里屋的范剑问道:“你师父怎么回事?不敢打那个小子,竟然打了侯大?”
“因为侯大的确该打!我师父不想见到这个人,侯大偏偏把他请来。”范剑苦笑。他师父也被这个人打了,做徒弟的为尊者讳,也不好多说细节。
陈米虫还是不明白,但见范剑明显不想说这个事,便换了个话题,“你脸上怎么受的伤?听说我家大郎今天上午与你一起去堵一个什么人,大郎他没事吧?”
“我们堵的正是此人!三四十人堵他一个,连同崔公子和你家陈大郎在内,个个都被他打翻在地。此人一身蛮力,又有宝刀,幸好他没下重手,不然我们一个都活不了。幸好他这回误打误撞进了我们店子,是真要买衣服,却不是来闹事的。”范剑摇头道。
陈米虫夫妇这才知道,刚才差点招惹了一个惹不起的家伙,居然自己还叫侯大侯二去揍人家、押送崔家处理,幸好人家只是略施教训。
“他连崔公子也打了啊,那崔家能饶得了他吗?”陈米虫夫妇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他不是过一个月要来取衣服吗?这里面可以做文章的。到时候……”范剑智珠在握。
“高明!”陈米虫呼啦一下送出一顶廉价高帽,却被范剑轻轻躲开。
范剑既然出来见了陈米虫夫妇,见他们挨打可怜,而且自己今天又得了一笔大单子,索性嘱咐毛丁丁可以给他们八折优惠,然后离开成衣店,去崔家找崔公子汇报店内发生的事情,并商量一个月后如何对付钱不愚。
到了崔府,刚好范魁智也回来汇报上午夺取雷大夫秘方与店铺失败的事,几人便找到崔昧道,坐在一起详细商量起来。
码头上的伤科诊所暂时关门歇业一天,诊所内,袁玉河用秘法将传声虫传来的声音放大,与雷大夫、雷小琴等笑呵呵的听着崔家那边的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