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一念之间
打开金盒，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图，其上绘有古朴奇怪图案。
宁凡羽觉得这张图眼熟，细细辨认，又回想之前朱圣子与黑衫妖族的斗法，大喜过望。
这张图，正是朱圣子斗法时所绘的八卦图，这张图，定然与那法术有关系！
宁凡羽按捺住心情，继续研究起来，发现这张图上的符文竟然是一种奇妙符文，他看了很久也无法将之弄懂。
他无奈之下放下这张图，从储物戒指中找到了黑衫妖族的妖丹，又将朱圣子的本命法宝取出，此时，那朵绿花已经枯萎了。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主人死了，本命法宝也毁了。
宁凡羽有些可惜，这朵绿花有一股奇异的力量，似乎能够让人暂时失去神智。
幸好朱圣子的金丹还在，宁凡羽使用‘阴鬼夺丹法’，吞噬了朱圣子的金丹，修为大增，距离金丹中期只有一步之遥。
“咦，这块玉佩……”
宁凡羽继续翻找，找了一圈，找到了几枚玉牌，其中一枚玉牌破裂，而其他的玉牌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玉牌之上的符文有着强烈的毒性，可以侵蚀修士肉体，令修士变得狂暴嗜杀，甚至走火入魔。
此毒正好能用以修炼万毒功。还可以将其引入‘星月图’，用以炼化他人。
宁凡羽心情颇好，实在没想到这次外出还有意外收获，只可惜没能获得那门‘覆世海’。
“外面怎么这么热闹？”外面一阵骚动，钟雅停止修炼，打开窗户一看，旋即看向宁凡羽，“是净空寺！”
“哦？”宁凡羽闻言信步走至窗前。
他抬眸望去，只见街道两边站满了人，议论纷纷。
中间过道一个个光头男修排成两排，手持禅杖，身着袈裟，缓步行走。
而在队伍最前面，是一个穿着红袈裟的僧人。
“阿弥陀佛~”僧人双掌合十，宣了一句佛号，朗声道，“诸位施主，贫僧乃是‘净空寺’主持‘空净’，今日有缘见诸位，愿为尔等讲道。”
众人闻言，立即恭敬聆听起来。
“佛门之道，以慈悲为怀。慈悲……佛曰：众生皆苦厄。
“众生皆有业障，若是执著杀生，或妄图杀戮众生，便是罪孽深重；既是罪孽深重，自该洗脱业障，皈依佛门，化解业障。
“阿弥陀佛~
“诸位，我辈修真求长生，本应无拘无束，随性逍遥。奈何人心易变，修仙路漫长，总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做。若是做了恶事，恐怕便要堕入无边轮回之中。我佛慈悲，普度众生，只希望众位能迷途知返，早登彼岸。
“阿弥陀佛~”
……
宁凡羽皱眉听着，暗忖这净空寺主持果然不愧是佛门高僧，三言两语就让这些人平静了下来，心态恢复正常。
他们不断赞叹着净空寺主持的大义凛然。
忽然，一群月音仙阁女子冲入人群，将僧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红袍美妇冷笑：“空净主持，我师姐呢，快把她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净空寺主持微笑：“阿弥陀佛，女施主，贫僧并未伤害过贵派任何人，请勿污蔑贫僧清誉，贫僧也不知女施主在说什么。”
红袍美妇娇叱一声：“休要狡辩，我师姐被妖僧蛊惑，偷窃了我月音仙阁至宝。你们净空寺若是拿不出来，那就是包庇贼寇，罪责加倍！”
“阿弥陀佛……”
净空寺主持摇了摇头，脸色沉痛，“女施主莫要血口喷人，我净空寺素来清心寡欲，绝无此事。”
净空虽说不是，美妇却一口咬定，围观众人议论纷纷，不知谁说真话谁说假话，但他们听了净空的传法，更愿意相信净空。
宁凡羽他忽然想起教中藏经阁有一门奇书——佛道真解。
其中有关于佛门的一段话：佛门讲究慈悲为怀，但绝非真善。
佛法有云：人生百态，世间百态，皆由众生之心决定，佛门之人也是如此。
佛门众人虽嘴上大义凛然，但心中却并非如此，一切行善，一切大义凛然，不过是为了提升修为。
如果你见到一位佛门修士传法，被他的言论打动，认为他是一个极善之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世人的崇拜、信仰、依靠等等会提升佛门修士的业力，业力越多，对自身修为越有利。
别看他们行善，那些善事不过是举手之劳，又或者轻而易举便能完成，若是发生了大事，他们多半袖手旁观。
比如之前仙魔大战，‘净空寺’不曾参与，明面上解释说不愿争斗，实则害怕战乱波及到他们。
当然，佛门中也有很多真善存在，且佛门中，真善之人比其他地方多得多。但佛门总体人数庞大，也就显得九牛一毛了。
其实无论在何处，善良的人永远存在，阴邪之人也会存在。有善就有恶，有恶就有善，两者相生相克，互补相济。
由于月音仙阁弟子阻拦，净空寺主持便不再传法，直接带领众僧侣回归了净空寺。
钟雅一直在听法，净空寺众人走后，她不禁说道：“刚才那个老和尚说的很有道理。”
宁凡羽摇头：“不过是一些空话而已，想要真正的和平唯有战争，制定律法，就像世俗王国一样，并将世人的力量限制……”
“这世间哪有什么永恒和平？”钟雅反问。
宁凡羽哑然，他忽然发现，钟雅说的有点儿道理，自己居然反驳不了她。
钟雅淡淡一笑，说道：“不过你倒也说的对。我们修真修仙，追寻长生，本质上来说，是为了自身和平，他人惧怕你，你便安全，在这追寻长生的途中，必定充满无数争夺！”
宁凡羽没有想到钟雅竟然会有这种想法，怔了怔，不知该说什么。
钟雅继续说道：“不过修仙修佛，殊途同归，只要坚守本心，便足矣！”
宁凡羽微笑，这种话，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不过钟雅说的也不错，修炼本质上就是不断寻找自我，超越自我，突破自我，这是一条艰辛且危险的道路。
这一切，必须坚守本心，否则只会走火入魔，突破失败。
当然，如果内心足够坚定，就算佛魔同修，也并无不妥，成仙成魔，只在一念之间……
在世生活，是好是坏？是善是恶？是福是祸？是贵是贱？都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