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京城皇商
听得许芯言竟然被册封乡君，家里的人都愣住了。他们一行，哪怕最见多识广的大刘，也从不曾来过京城，更不知这贵女的品阶是什么。
他对大周的商事颇有了解，来京城虽然匆忙，但还是去程家打听过。另则一路上，许芯言是忙着打听各地医疗与学堂的事情，他则着意了解各地的商业组成。
这京城的贵人，原本是与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啊。
之前因为许大庆三人要入宫，学习规矩礼仪不得空。大刘带着几个得力手下，把京城也逛了个遍，原本打算等许大庆几个受赏出来之后，再细细讲给他们听。
毕竟京城客栈的价钱不便宜，他们人口又多，每日的花销都不是小数目。
现下听说许芯言成了乡君，大刘迟疑许久问：“那……岂不是要等着宫里传话，等二小姐正式册封之后，再做别的打算？”
“不必，乡君说起来，也只是虚名罢了，又不靠这个养家，我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如今成了皇商，怎能不抓住时间得利？”
大刘笑道：“可是二小姐如今都是乡君了，还要忙着操持商务？”
“我这乡君，便是因生意做得不错，又能兼济百姓所得，名头不错，但是封赏还是贬斥，也只是上位者一句话的事情。所以，我需得更加勤勉才行。”
大刘知道自己这位真正的东家是睿智之人，也不再多劝，当下将京城的情况大致做了分析：“大周皇商有五家，最有名的是万家，生意做得大，而且家中有女入了三皇子府，万家便与皇家更为亲密，自是不一般……”
许芯言下意识皱皱眉，她是知道古代身份等级的森严，而且听大刘的语句，虽然觉得是无上荣耀，但并没有提万家女入三皇子府是什么身份，不是正侧妃，估摸着就是个最普通的妾。
可是，商户就要将自己的身份放得这样低么？
“另外有程家，左家，陆家，邓家四家也是皇商，其中程家势盛，且生意遍布整个大周，是其他几家不能比拟的。另则左家是跟着开国皇帝就做了皇商的，这么多年枝繁叶茂，也是不俗，相比之下，陆家邓家略微逊色些许。”
许芯言点点头：“从今以后，这五大皇商，就要变成六家了。”
说起这个，大刘有些忧心忡忡：“是的，我先前没想过，皇上会封咱们家为皇商。只是觉得，这京城的生意，并不好做，如今成了皇商，似乎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样子。”
“为什么？”
“毕竟，哪有皇商从头开始的？可若是竞争，别说这五家，就是普通的商户，我们恐怕都比不过，这……”
许芯言挑挑眉：“谁说做了皇商就不能从最基础的做起？何况我们小观园与医馆，在整个大周都小有名气，只是不在京城罢了。”
大刘压低声音说了句：“我的意思是，只怕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不肯叫咱们起来呢。”
这倒是有可能的，京城是一块招牌砸下来，都能砸中一个六品官的地方。到处都是见得到的权势富贵，想在这里谋生，实在不容易。而那些早就站稳脚跟的商户，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了些牵连。
大刘颇有些发愁：“谢大人算是我们的靠山，但他如今还未述职，即便受封，恐怕品级也不会太高，这……”
听到这里，许明也点点头。谢大人这次估摸着至多是个四品官，这在京中，就不够看了。至于他时常说的那位老师，虽是首辅，但今日瞧着那首辅大人的样子，怕是不可能轻易让人依靠。
他还在寻思，回头怎么让谢大人带着他，私下去会会首辅大人，却听许芯言开了口。
“许家是皇上亲封的皇商，我亦是皇上亲自封的乡君，所以我们的靠山是皇上，何必指望他人？”
大刘一怔，这算什么道理？再说了，哪家皇商不是皇上亲封的吗？虽不是如今皇上，但也是先帝们亲封的啊。
许芯言并不在意，摆摆手说：“放心，我们目前还不成气候，而且是皇上亲赐的，若这么快就出什么事情，难免引得皇上雷霆大怒，他们也落不到好。所以至少，这一两年内，我们还算安全。”
大刘沉吟着，觉得这也是个道理，又随口说了句：“若是三老爷这次高中，谋个好官位，我们便也不必这么发愁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许芯言的眉头整个皱起来。
“爹爹与三叔联系过吗？”
刚来京城的时候，让小厮去寻过三叔一回，但三叔临考在即，而许大庆三人准备入宫，倒是没有见过面。许大庆也是打算，等出了宫就去找光耀，将他接过来，也好时时照顾着。
许芯言又道：“私下寻他一回，替他打点好，但是不要被人注意到了。我们如今与谢大人颇有牵扯，而三叔是个刚直之人，朝中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他将来如何变数太大，不该受我们的影响。”
大刘一顿，他原觉得，如果许光耀当了大官，许家就安稳了。听许芯言这么分析，他背上竟然冒出冷汗来，再不懂也听过戏文里的，什么朝堂势力错综复杂，不可行差踏错半步等等。
“好。”
许芯言点点头，对大刘说：“还请刘叔帮着安排一下，我们入京这么久，不曾去程家拜访过。说起来，大姐姐的婆母一直在京城呢，之前是忙碌，如今闲下来，该有的礼数不能缺。”
倒是不等许家问过去，程家大抵是一直关注着，知道许家今日出了宫，便派人递了帖子，邀请许家一起过府一叙。
许芯玉嫁的是程家长房长子，算是嫡长孙，但程家不是别人家，有那嫡长子为尊的规矩。程家历代信奉能者治家，如今程家家主，在那一辈行二，并不是嫡长。
也因此，程家并不曾因为许芯玉门楣不够而有半分嫌弃，相反，自从许芯玉嫁入程家之后，程家在凉西州的事业更上一层楼，这让程家上下都高兴，觉得许芯玉就是程家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