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动手
许明还在给大家讲：“大姐，你还不要段岭去呢，今日可都多亏了段岭。我们去得不早，到了之后发现压根没位置摆摊。后来段岭也不知从哪里找了个人，交了二十文钱的摊位费，那人才给我们安排了个地儿。”
那就是类似于城管，管理集市秩序的。周香秀以前没有做过生意，自然不知道，如果让他俩慢慢找，都不知找到什么时候去了。
许芯言没有继续听许明说话，牵着段岭的手去后面打理羊圈，其实是想知道段岭对卖吃食的看法。
“今天比较顺利，不代表次次都这么顺利。我今天仔细观察那些客人，大部分是因为新鲜第一次见，才买半斤一斤尝个味道。猪下水比猪肚卖得更快，仅仅是因为便宜。这种东西第一次好卖，下一次就不这么好卖了。”
许芯言点点头，这么盘算下来，这次挣四钱，下次应该就只能挣两钱或许更少的，的确不太划算。
段岭没有太过纠结，反而翻起旁边架子上的羊毛绳子：“这是什么？”
羊毛晒干之后，许芯言得空就将它们搓成羊毛线。这两天已经都搓好了，回头她研究研究，先编制个帽子来试试看。
“你的想法倒是多，但是这种东西，麻烦而且未必能卖得出去。便宜了你太亏，贵了没人买。”段岭重新将羊毛线收好，微微叹了口气，“如果是大城池，或者是京城，这样的东西，一定会有人买的。”
大城池京城？许芯言抬头看他，瞧见他眼中含着希冀，似乎对那些地方有向往。
向往？不管是什么时候的人，都会向往更繁华的大城市吧。所以如果，她努力去大城市呢？
许芯言是要去一趟长岭县的，但是这几天她在给曾祖母调理身体，压根没空出去。段岭的手也还没休养好，只能暂时等一等。
因此这日子按部就班，周香秀与大姐照料家里家外，许明砍柴，许芯言采药。唯一的变数是许亮，以前的他聪明好学，段岭早起教他三个字，晚上回来他都记住了，也会写了。
可这几天也不知是不是家里事情多，许亮不怎么认字写字，总是蹲在角落里发呆。见许芯言和许明出门，他也找了个小篮子要去采花。
许明不乐意：“小亮，现在家里头不需要你采花挣钱，你留在家里，跟着你段岭哥哥认字就好。”
谁知以前乖巧的许亮一下子跳起来：“我不认字，要认字你自己去认。我要采花，也可以砍柴，我已经长大了有劲了。”
一个才五岁，身体一贯不好的孩子，能有多大的劲？但是不管周香秀与许明怎么劝，许亮就是不肯认字，非得要出去采花砍柴。
还是许芯言拉拉许亮的小手，对周香秀摆摆手，示意他们松开。
等到了山坡上，许亮也不管他们，挣脱了许芯言的手，就跑去跟村里其他小朋友一起采花去了。
夏日的山上东西不少，野花野果能吃的野草根，今天拔了过两天又长出来。
许明皱着眉看着，对许芯言叹气道：“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三叔都说了他聪明，比三叔小时候还聪明呢，要是好好学，将来指定比三叔还厉害。”
许芯言照例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假装采花其实在采药。不能进山寻好的草药，那就尽量多的寻找普通药材，当然老大夫对他们好，他们不能觉得理所当然。
之前送去的药材，来得及的她就晾晒好，来不及的她直接新鲜的送去。现在倒是可以分类晾晒，根据药物不同，全都处理好了，再送到医馆去，也能让老大夫少许多麻烦。
许是太专心了，等许芯言采满了药材，才发现天色不早了。她沿路回来，遇着不少村里的孩子，但都没有看到许明和许亮。
真是奇怪，许明最细心了，总是要等她下来之后，再一起回去。
“小言，小言！”
许芯言抬起头，就看见段岭往山上赶来。
“小亮被许芯巧和许小飞打了，许明气不过，跑到那边去理论。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就先过来找你了。”
什么？许亮被二房的人打了？
许芯言也不含糊，立刻下山往许志生家里走。这个许芯巧之前落水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还跑来欺负许亮，简直是太过分了。
刚到许志生家里，就听得祖母尖利的声音：“不孝的东西，你还有脸来？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许芯言心中咯噔，推开门，就看见许大飞与许小飞将许明按在地上，祖母手中一根三指粗的藤条，就这么重重甩在许明身上。
许明到底也只有十岁，哪里是许大飞与许小飞两个人的对手？被打得疼了拼命挣扎，却也挣扎不开。
眼见着那藤条又要甩过来，许芯言飞扑上去，喊了声：“哥！”
不过藤条并没有落下来，段岭用左手拉住藤条，稍稍用力一拖，祖母跌倒在地上，藤条也被段岭抢过来。
许大飞松开许明，朝着段岭扑上来，段岭一脚踢过去。但他摔下山坡的那一下太严重了，力气也原不如从前，折腾起来气喘吁吁。
许大飞与许小飞见状，捡起一旁的棍子就开始揍段岭。
“你们不许打我哥哥！”角落里是年幼的许亮，对着压着他的许芯巧的耳朵咬下去，许芯巧吃痛，抬起手一巴掌，将许亮扇得半张脸都肿起来了。
大房都被欺负成这样，祖母爬起来，还是不客气的咒骂：“一群混账东西吃独食，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顿顿吃肉，也不知孝敬祖父母，养着你们做什么的？还不如当初生下来，就一个一个给弄死！呸！”
许芯言气到爆炸，这些蛮不讲理的人！是啊，他们不讲理，她又何必与他们讲道理，野蛮的山村，凭借着的就是谁比谁更横！
她起身走到段岭身边，一脚踹在许小飞身上，捡起段岭旁边的藤条，对准许大飞的脸抽过去。
什么堂兄堂弟？他们也配？
许芯言压根不管他们的哀嚎，许大飞许小飞，许芯巧还有祖母，院子里的人，她一个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