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秋后算账
等到孙晗将盈锋寨主黄忠信带进御书房，他也看到，旁边的顾宁和蔡偲，此时正手牵手站在一边。
此情此景，更加让孙晗心知肚明，他知道，顾宁已经得到了赵佶的信任。
“原来顾宁比蔡京更受重用”
“孙将军。”赵佶的声音将孙晗拉回现实，“辛苦你了。”
孙晗低头，再也没有之前狂妄的表情和语气。
“这都是臣该做的。”
“哼！你以为朕真的是在称赞你？”
伴随着赵佶的一声怒吼，孙晗立即半跪在地上，他一声不吭，生怕说错了什么。
“官家。”顾宁站出来为孙晗说话，“孙将军习惯领兵打仗，可能不擅长邀请，这才与黄寨主发生了误会，既然现在黄寨主平安无事，也来到了官家面前，我想你也不需要太恼火。”
赵佶闻言，望向黄忠信。
“黄寨主，你觉得，朕是否需要惩罚孙将军？只要你说一声，朕便如你所愿。”
黄忠信听见赵佶的话，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孙晗，脑中自然想起这段日子以来，他是怎么折磨自己以及众兄弟的，但同时，他也想到阎珍珍对自己说过的话。
阎珍珍说，这里毕竟是汴京城，是天子的地方，他就算有不满，也要暂时忍耐，一切按着顾宁的吩咐去做。
黄忠信想到这里，望向顾宁，察觉到他微微的摇头后，有了决定。
众目睽睽下，黄忠信单膝跪地，诚恳地回答道：“官家，盈锋寨愿意为你效劳。”
黄忠信此话一出，蔡京慌了，孙晗懵了，赵佶当然是十分欢喜，而顾宁，计谋显然得逞。
“顾宁。”赵佶点名，“这次，你帮朕获得一批良才，确实做得不错。”
“谢官家夸奖。”顾宁说。
“你想要什么奖赏？”赵佶询问，“随便说，朕会满足你所有的要求。”
“既然官家这么说，刚好，我确实有一件事需要官家帮忙解决一下。”
赵佶疑惑：“是什么事？”
顾宁看了眼蔡京。
“不知道官家知不知道近期我们春风化雨楼惹上了官司？”
当顾宁说起春风化雨楼的时候，蔡京的表情煞白，他抬头一眼，正好与赵佶对视。
赵佶望着蔡京，语气冰冷。
“朕确实有听说这件事。”
“关于这件事情，臣也略有耳闻，据说是城里的某个小孩喝了我们客栈寄放在摊贩摊位上销售的奶茶，不幸中毒。”顾宁说完，故意向旁边的蔡京征求意见，“丞相大人，关于这件事，你是不是也有听说？”
蔡京非常清楚，顾宁此时此刻故意说起春风化雨楼的事情，就是为了对付自己，他心想，既然赵佶现在选择站在了顾宁那一边，那要是自己承认知道这件事，说不定会惹上大麻烦。
于是，蔡京思索再三，最终决定，瞒下去。
“这件事情近日城中传得沸沸扬扬，我当然清楚，只是，我也只是听说，对当中的真相，倒是不清不楚。”蔡京说完后望向赵佶，“官家，不如这样，既然顾大人想要洗清冤情，那不如将这桩案子交给臣处理吧！臣保证，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赵佶闻言，望向顾宁。
“顾宁，你意下如何？”
“官家如果问我的意见，那我的意见就是”顾宁冷笑，“我并不愿意将这桩案子交给丞相大人来办。”
蔡京听见后，眉头紧锁。
“顾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宁微笑：“丞相大人，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赵佶闻言，感到错愕。
“顾宁，你有话就直说，为什么你不愿意将这桩案子交给丞相大人去办理？”
顾宁说出心里话。
“官家，要是这桩案子交给丞相大人去办，那恐怕，永远不会有真相，而春风化雨楼也会在调查期间一直关门。”
蔡京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蔡偲走前一步，她冷若冰霜地看了眼蔡京，随后面向赵佶。
“回官家，小女子有话要说。”
“你想说什么？”赵佶问。
蔡偲说：“关于春风化雨楼一事，小女子已经初步得知了真相，其实这件事情，是与小女子的父亲，也就是当今宰相蔡京有关系！”
当蔡偲开口，蔡京瞪大双眼，他苍老的脸上，此时表情多了些许恐慌。
“蔡偲！你在说什么！春风化雨楼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
“到现在你还想着不认吗？”蔡偲紧咬着牙，“最近，我在蔡家已经听说蔡脩和张宗宪提起不少关于那家人的事情，我知道，你为了事件败露，已经将他们杀了，是吧！”
“那家人？”赵佶疑惑，“蔡偲，你刚才提起的那家人，是不是就是说喝了奶茶后中毒的那一家人？”
“对！”蔡偲言之凿凿，“官家，实际上，那家人根本没有中毒，只是蔡京为了趁顾宁外出，而特地安排来针对春风化雨楼的，据说事成以后，他们本来是被安排离开汴京城，但是蔡京为了以防事迹败露，所以狠心将他们杀害！”
“我没有！你别妄想污蔑我！”蔡京愤怒。
御书房内，声音嘈杂，赵佶心烦，大力地拍了拍桌子。
“好了！你们父女俩先不要争吵！”
在赵佶控场以后，现在的气氛才稍微平缓下来，只是，蔡京与蔡偲这两父女，已然势成水火。
事实上，蔡偲刚才开口，一是正义使然，二是因为她早已经对蔡京感到心寒，同时想要为顾宁和顾静做些什么，而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也都是顾宁在路上教她的。
顾宁站在一边，旁观着蔡京此时此刻的反应，他知道，这位丞相现在的错愕，只是因为蔡偲出面指证，他的语气依然平静。
至于蔡京为什么会这么平静，实际上正是因为，他非常清楚，那家人是不可能会到现场来的。
“官家！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绝对没有针对春风化雨楼，蔡偲所言，其实就是为了报复我将她安排嫁到金国！”蔡京说完，望向蔡偲，用带着哭腔的语气控诉，“偲偲，我可是你爹！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的家人呢？”
“丞相大人，我想偲偲只是帮理不帮亲。”顾宁云淡风轻地说，“你也不必这么激动。”
“哼！顾宁。”蔡京冷笑，“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了，要不是因为你，我和她的关系不会像现在这样。”
“你确定是因为我吗？”顾宁淡定地反问，“丞相大人，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来，你见过他们母女多少次？你与她的关系，算不算亲？”
面对顾宁的提问，蔡京哑口无言，他与蔡偲对视一眼，看到的，是自己女儿眼眸中的满腔怒火。
“不管怎样，你们就是污蔑我！我可是大宋的宰相，岂能任由你们栽赃陷害？”
顾宁笑了笑：“到底是不是栽赃陷害，很快就会有定论。”
赵佶听见顾宁的这句话后，试探性地问道。
“顾宁，你说这句话，莫非是你已经有证据证明这些事都是丞相所为？”
面对赵佶的提问，顾宁微笑，随后淡定地回答说。
“回官家，我相信证据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就在这时，有人跑进御书房，他跪在赵佶面前，喘着气说道。
“官家，有人于殿外求见，他说，自己叫张宗宪，此时前来，是有证据证明最近春风化雨楼的事件，是与丞相有关。”
此话一出，全场肃然，尤其是蔡京，此时脸上，更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