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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人间惨境酒肉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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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六人合计,就决定由贾停秋和姜青两人去莺歌馆那探龟公的情况,方哲和邱牧则是去查那个夫人,看她知道点什么。剩下的单寸、陆彬两人则是去查乌裘的“神穷”和迷香是怎么来的。

    与此同时,房信礼回到衙门直奔大牢,问了大牢中的守卫,“有何人来过?”

    那守卫恭敬的回复,“县令大人和乌老爷来过。”

    他欲言又止,心里的想法有些大胆但他又不敢确定,当即来到书房找到了林世祖,“大人,莺歌馆馆主死于中毒——”

    林县令只是瞥了他一眼,直说:“她不是死于中毒,是自尽。”他走近书案,拿起最上面的书册塞回书架上,“林邱死在莺歌馆,怎么样她都有过失,我只是照例问了一下,谁知她竟这般脆弱,自尽了。”

    他的声音冷,但眼神更冰,像是混在一滩黑水中,眼里的冷意丝丝瘆人,房信礼听后只感到一阵发凉,忽然感觉,早年中的那个英明神武又带些小懒堕的县令不在了。

    心里更发的好奇,乌老爷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让林县令变成这般势利不讲理?

    “哦对了,莺歌馆之前就被乌裘买下了,现在馆主她死了,我已经把莺歌馆划给了乌家由他们去打理,你去办理好这公文吧。”

    他脸色一变,“可是大人——”

    林世祖闻言看了他一眼,他顿时无话可说。

    该说什么?

    是不该将莺歌馆给乌家来讨好乌老爷吗?

    “如果没有事,那就出去吧。”林世祖下了逐客令。

    房信礼定定看了他一眼,失望的说了一句,“大人,您太让我失望了。”

    他离开后,林世祖透过半掩的门看着他失落的背影,忽然想到二十多年前的时候,自己刚来到阳洛县衙就任的时候,七八岁大的房信礼为了一口吃的抢走了他的包袱。

    最后找到他,念他可怜带进了衙门,当时他的背影挺拔而骄傲,而现在……

    一眨眼就二十多年过去了,他摇摇头,眼中带些酸涩,“果然,脾气见长了。”

    “也不知能看不能看见你成家。”

    房信礼独自一人走着,回想着这几年县令大人的所作所为,除了与乌家有关的事圆滑没底线了些,其他的案件还是很有原则的,想到这他更是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找到乌家的把柄,让乌家把那个明察秋毫的县令还回来!”

    第二日,房信礼就带着公文去到了乌家,路上经过客栈,正好碰见了贾停秋他们六人,“贾兄!”

    他快步跑上前,“贾兄,真是好巧,又见面了,这几位是?”

    贾停秋也觉得有些巧,也同他问好后,就一一介绍之后就问,“房兄,你们这是要去哪?

    房信礼一脸晦气的样子,“别说了,县令大人让我把莺歌馆的文书给乌家拿去。”

    “也不知道大人是不是被猪油膏子蒙了眼。”

    贾停秋带着一贯的冰冷,稍稍放淡了脸上的表情,温和地说着,“或许县令大人有他自己的考量。”

    他不赞同贾停秋说的这些话,忽然又像想起来似的,不满的说着,“也不知道莺歌馆一家供人听曲的地方,给了乌家能做什么。”

    旁边站的方哲与贾停秋相看一眼,有意说着,“这莺歌馆可不是什么简单供人听曲的地方。”

    这样的话房信礼自然是听出来了,他摆出笑脸,“展开说说。”

    随后,方哲就说了夜访莺歌馆遇到的迷香和大力神丸的事情,直让房信礼迷糊,除去那个少年的事情,他说着,“你是说,莺歌馆里有迷香和神穷?”

    贾停秋接话,“不是神穷,应该是类似的药,就不知这药从何而来。”

    “不管怎么说,这药的出现和乌裘的事有些巧合,定和乌家脱不了干系。”房信礼一脸笃定的说着,想到自己还要去乌家,心里还有些愤恨,于是他开口,“贾兄,这药的情况我会帮你打探到的,我还有要务在身,先离开了。”

    一行人看着房信礼他们离去的背影,单寸忍不住开口道:“这房兄,像是对乌家有着强烈的憎恶。”

    贾停秋解释着,“此处的县令过于追捧乌家,这使他对乌家产生了积怨吧,之前的林县令是一心为民的好县令,但如今怕是变了。”

    他们理解贾停秋的意思,姜青接触房信礼远比他们多,这时候也忍不住说了一句,“也真是难为他了。”

    几人闲聊没几句,就分开执行自己的任物了。

    房信礼带着捕快去到乌家找到乌老爷,将这一纸公文呈上之后,乌老爷的脸色瞬间灿烂,仿佛一下子就从乌裘的死缓过来般,直让乌管家给人看茶。

    办手续的过程中,乌老爷拿出了自己的宝贝私印,在文书上盖章,心里高兴得直掏出银锭子要打赏房信礼。

    婉拒的房信礼客套着,“乌老爷客气,这都是县令吩咐的,要我说这多亏了乌少爷。”

    乌老爷一听他提到乌裘,脸色瞬间挂上哀伤,没等房信礼继续问着,他就说:“房捕快,今日之事他日再谢了,我太难过了,要找个地方静一静,管家,送房捕快离开。”

    阴着脸的房信礼只得跟着乌管家离开。

    乌管家在送他离开的时候更是掩饰不住脸上的狂喜,这真让人诧异。

    见他这样,房信礼也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乌少爷真是眼光独到,买下了莺歌馆。”

    “怕是以后管家得分心打理了。”

    乌管家虽是悲伤,但声音中的喜悦确实不加掩饰,“大人说笑了,老爷也想让洪姐她打理,毕竟她是个老人了,只是可惜了。”

    他说话时,身姿挺拔,有些苦尽甘来的感觉,房信礼听他这般说,心里嫌弃着,忽然看见他衣领上边冒出的抓痕,鲜红染血状,可见对方下足了力气。

    他想了想,问着,“乌管家家中可有妻子?”

    乌管家一顿,“贤妻一走多年,自然是无。”

    心里大概有想法的他也没有多说,直接问出自己的疑问,“在下有一事不明,就是乌少爷他平日吃的药可从而来?那日他吃的能让人力气变大的药可查出了是哪来的吗?”

    乌管家脸色骤变,支支吾吾的说:“这、这老奴不知啊,平日少爷也不让我们动他的药,这、这一切都是黑土负责的。”

    房信礼也拉下脸,心里暗骂:莫不是推给死人?

    他自然是不信乌管家的话,乌老爷这么宝贝乌裘,怎么不关心他吃的什么药?

    眼看到了门口,乌管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说:“大人,这到了门口,老奴就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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