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乌家诅咒鬼怪谈(10)
陆仵作依旧是一句,“乌夫人是惊吓而亡,实在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看着房信礼的眼神,有些心虚,解释道:“大人,我本是杀猪匠出身,只能看出这人是被吓死,实在是看不出多余的。”
房信礼听着更生气了,他早就对陆仵作这人不满。
陆仵作这人仗着自己是县衙里的唯一仵作就恃功自傲,平日验尸更是三推四阻、百般懒惰,眼下更是听到县令做出这般反应。
生气之下,他说:“去莺歌馆把宋姑娘带过来。”
陆仵作听到房信礼这般吩咐,不屑的“哼”了一声,有些不满的说着,“大人何必长他人威风,她验得出来的我一样能验得出来,乌夫人身上只能验出这些东西,她来还不是多余的!”
待宋嫣儿到来的时候,房信礼就在盘问乌管家,“昨夜府上的人都在何处?做着什么?”
乌管家犹豫后将昨夜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在说到乌裘杀人时,则是委婉的把过错推到新娘子身上,乌裘是自卫伤人。
“昨夜下人收拾乌少爷的屋子时,我正随着老爷送宾客,至于夫人,好像是自己离开的。”
所有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和人证,房信礼听了有些烦躁,这时候,一旁的小厮说着,“黑土他不是自己一个人在祠堂吗?”
“这黑土是谁?”房信礼问着,那小厮接着回答,“黑土是乌少爷从医馆求来的跟班,昨日他带少爷出去,害得少爷发病被夫人责罚了——”
突然间他吸气,惊讶道:“不会是黑土吧?”
夫人让人把他打得这么惨,二十棍落在背上,血淋淋的,当时就走不动路了。
“他昨夜在何处?”
乌管家赶紧回答着,“昨夜夫人将他关在祠堂,应是一夜都在祠堂中,没人将他放出来。”
房信礼皱着眉,感觉事情又陷入困局,不由得说着,“这就奇怪了。”
“方才乌公子可是寻的黑土?”
“正是正是!”
不远处有人一路小跑,焦急的喊着,“管家不好了、不好了。”
乌管家小声嘀咕着,“这又是怎么了?”
直到那人跑到跟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管家,不好了,少、少爷他——”
“他怎么了?你快些说,这要急死我了。”
“少爷他把祠堂砸了,祖宗的牌位都、都碎了。”
乌管家一听,头大了,顾不得和房信礼说话就一溜烟跑向祠堂,房信礼和同僚相视后,也朝着祠堂走去。
祠堂上,乌裘正大叫着,癫狂的砸着香火台上的牌位,地上躺着个面色潮红的黑土。
“我的少爷啊,这是怎么了?快别砸了啊。”
乌裘冷眼看着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昨天你只同我说,他被关进了祠堂,可没说他受了伤!”
“这、这——”
房信礼趁他们争吵之际,看了黑土的情况,果真是背上血迹斑斑,整个人陷入昏迷的状态。
“自昨日着一件单衣受刑后到现在,黑土已经发热了,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乌裘又吼着,乌管家回答不了他的话,一个劲儿地打自己耳光,“都是我的错,是我照顾不周,是我粗心大意害得黑土高热——”
乌裘一下子掐上乌管家的喉咙,说着,“这次先饶了你。”
紧接着,他就要去抱起黑土,刚把人抱起就失重把人摔在地上,背上的伤口又渗出血了!一旁的小厮眼疾手快的将人背在背上,“少爷,我送他去就好。”
乌裘一言不发跟了出去,乌管家讪讪的笑着,直说见笑了。房信礼和同僚走到门外,乌管家安排人收拾这一切,自己则是去找乌老爷说着情况。
一旁,房信礼问着旁边的同僚,“你说凶手是他吗?”
旁边的人说着,“我觉得不是,他一身伤,更何况他昨夜还被关了起来。”
“管家方才不是说,昨夜他们去向乌少爷的房中,还见到了红衣鬼影吗?会不会是厨房的下人?”
房信礼没有回答那人的问题,而是说着,“乌少爷好似对黑土,关心得紧。”
说话的功夫,宋嫣儿被人带到乌家,下人赶忙去告诉房信礼。
这情形,陆仵作就有些慌。
逢年过节给林县令送新鲜的猪肉才得以让县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房信礼再县令耳边嚼舌根,那自己的这个职位保不保得了还不一定呢!
他面色一变,看着宋嫣儿的眼神都变得阴暗些,接着,他对她的举动嗤之以鼻,有意似无意的说着,“女子,还是安分些,少勾搭房捕头,那不是你能肖想的。”
宋嫣儿只是觉得有些好笑,略带些不满说着,“陆前辈,你是误会了。”
“是你技不如人,倒叫我来帮忙,并不是我腆着脸要过来的。”
“我与房捕头,有的是他的搭救之恩,我替他验尸,以还恩情,有何不可?”
她淡淡的说着,脸上已经没有当初的稚嫩和不好意思,说的话也比之前更要直接、果决。
把陆仵作气得不轻,“你这丫头片子,未免过于自大。”
这时候,房信礼他们过来了,见气氛不对,问宋嫣儿在聊什么。
一声“无事”后,宋嫣儿照例拿过那本验尸手记,就在房信礼伸出手去接之际,她把手记递给了陆仵作。
陆仵作不情愿的接下,心里好一顿气。
“乌李氏,名为李莉娟,女,年岁约莫四十有一,瞳孔涣散而浑浊,口微张,神情惊讶,死者生前受到惊吓——”她话都没说完,陆仵作的讽刺道:“不是与老夫我说得一致?”
宋嫣儿不搭理他,继续说着,“四肢苍白而浮肿——”她皱了下眉,俯身贴近乌夫人,仔细看着她的脖子。
“再怎么看也看不出——”陆仵作突然噤声,瞠目结舌地看着宋嫣儿从乌夫人的后颈部抽出一根细长的针,她冷静的说着,“乌夫人不是被吓死的,而是溺死的。”
“你、你胡说——”陆仵作狡辩着,“若是溺死,她的口鼻怎是干净的?”
“这根针插在她的颈部,让她四肢不能动弹,然后被人扔进了水里——”
“至于泥沙,应是有其他东西……”她低头沉思着,抬头对着那些小厮说着,“劳烦各位再打捞些,这池塘里该是有块绢布之类的。”
乌家下人听令而动,几人齐齐下水就从水底找到了一块手帕,只是这块平平无奇的手帕上绣的墨莲让一旁的丫鬟有些震惊。
那丫鬟说:“这、这是夫人的最爱喜的帕子样式——”
“只不过少爷的第一任夫人出事后,就让人绣成粉色莲花。”
她惊奇地说:“怎么会出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