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红丝围帐美人尸（6）
据说那女婴身上藏着一个秘密，能够震惊整个朝堂的秘密。
宋家灭门后朝堂各方当真暗中寻找了一番，但不见踪影。
有人说那女婴已死，也有人说其实是一个男婴，更有人说根本没有婴孩，不过是不相信江喆叛国的人捏造出来的谣言。
贾停秋另辟蹊径，找了江喆与宋奇印关系网之外的关系网，查找多年终于知道了些消息：宋奇印的堂妹南下安置了一处宅子用来养胎，不久后病死，孩子也被人收养。
可在他偶遇的游医中，曾有一人受过宋家恩惠，据他言：宋奇印的堂妹先天不足无法生养。
于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有意惹怒司狱长，让他把自己下派此处。
回过神来，他发觉许仵作的屋内并没有有用的信息，随后来到院内等着宋嫣儿。
一盏茶的功夫宋嫣儿她简单的背了个小包袱，手上拿着十来本书走了出来，屋内还叠着两只木箱，她不好意思的开口，“贾大哥，能否帮我把两只箱子带上？”
他点头，拿着木箱和宋嫣儿就往衙门走去，刚跨出门口，贾停秋就察觉有一道视线注视着自己，猛地一下回头发现毫无异常。
“贾大哥可有不对？”
他摇头，心想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他又仔细看了看，确实没有什么不对的便关上门招呼着宋嫣儿离开。
殊不知，在他们二人走后，有人悄悄从屋顶落下，看了一眼合上的木门径直走进许仵作的房间……
县衙内的空房颇多，贺品华住在主院，贾停秋则是住在偏院，陈婶给她安排的屋子正好是他的对门。
安置好后，就听见衙兵匆匆赶来在院外喊着，“贾捕快、宋仵作，县令老爷让你们速去大狱一趟。”
不明所以的两人面面相觑后去了一趟大牢。
大牢内，贺品华还有詹叔以及刘老爷等人都在，狱卒小声说着，“刘老爷回来直奔衙门，方才县老爷才带他们过来。”
等二人走近，就听到孙裘安喊声，“爹、爹，真的不是我，婷儿真的不是我杀的。”
“我只是碰巧出现在那儿，对，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他们嫉妒我有钱，嫉妒我有个顺心的娘子。”他语无伦次的说着，可越说越让刘老爷生气。
刘老爷一脚踹在他的身上，“畜牲，那是老子的钱，是给婷儿和刘家人花的。”
“我也是刘家人！”
“是个屁，你个入赘的连我刘家的狗都不如。”
孙裘安听了瞬间僵住，脑海里浮现着自己平时讨好刘老爷的样子，最后听到他这么说，忽然感觉自己分明就像丑角唱戏、独自作乐。
他的表情也冷了，冷笑对着他说：“若不是你当初拿捏着我家老小的性命，我何须苟延残喘在你刘家中。”
“你那女儿也不是什么好货，每天自持清高暗地里却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女子，去了趟花楼竟把我孩子给打没了。玉玉当时还怀着我的孩子，她竟然给她下了打胎药，最后逼得她上吊自杀。”
怎么和采桑说的不一样？
众人脸色一变，他仍装作无所谓继续说：“你当真以为我不知，你要将我小妹送到李家当那六十好几的老头的侧房！”
孙裘安的质问一声声的像刀子般划开他在众人心中的伪装，但他做的事又叫人憎恨。
他气急败坏的否认道：“胡说八道。”
一旁的管家脸色也不太好，这件事是他提出并一手操办的，心里纳闷怎么会被他知道，但忽然想起那日他来向自己求助时，自己和家仆交代了一下，估计是那会儿知道的。
管家在心里大骂自己不小心。
“你可知道刘如婷她为何会在山脚下失踪？”
他呵呵一笑，眼底尽是得意，“那是我找人拦下了轿子，你不是把我小妹做玩物送走？那我也让刘如婷她尝下这个滋味。”
“可惜——”他拉长了话音，在刘老爷苍白的脸色中说着，“她逃了。”
“畜生！畜生！”
“刘冬迢，你口口声声说我没有生养的能力，你可知我们俩根本没同房，她若生得出来就是私通的贱人！你不是素来说一报还一报，玉玉的那两条人命我就承你个情，让刘如婷一条命还了。”
“你个混账！我当初就该听婷儿的，找那于清也不找你个养不熟的下贱玩意儿。”刘老爷一脚又是一脚的踹在孙裘安的身上。
贺品华和詹叔急忙的拉着他，管家也趁乱踹了孙裘安一脚，临了朝他吐口唾沫。
他一抹脸上的口水站起身与刘老爷对视，“于清？他当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要挟看病的大夫断了他母亲的药逼他就范，害得他母亲一头撞死在门上，你才退而其次选了我。”
“你害怕他中试以后找你报仇，每次考试你都暗中给他设绊子害他考不上。”
刘老爷一脸震惊，又听到他说：“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吗？就在你城外养的妾室中嘴里听到的，哦对了，你那心爱的妾室还是我从赎满香楼的。”
“为了报复你们刘家，我还让她在你平日喝的茶水里下了断子绝孙的药，算算也有两年了，估计你也生不出来了。”
怒不可遏的刘老爷揪着他的衣领，涨红着脸不知该说什么，嘴皮子气得直哆嗦，随后转头对着贺品华说着，“大人，你方才也听见，他承认是他杀了婷儿，作为亲人，我有权利要求他就地正法。”
“我何时说刘如婷是我杀的？”孙裘安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烦请刘老爷拿出证据来。”
“你你你——”刘老爷有气撒不出，放狠道：“你当我是没有办法处置你吗？”
眼见不对，管家急忙拉住刘老爷小声说着，“老爷，县令大人还在呢？”
刘老爷深吸一口气，邀贺品华出门一谈。
詹叔朝孙裘安踢了一脚，“说吧，刘如婷出事前几日你在哪？”
“自然是在满香楼。”
“少给老子啰嗦，莺莺还关在隔壁需不需要你们俩当场对峙？”
“说了你们能还我清白吗？”
詹叔不回话了，贾停秋则说：“县令大人自然会根据案情判罪。”
孙裘安叹气有些颓丧，说着，“自刘如婷受伤，我就不好意思回到刘家，除了找管家寻我小妹以及拿银子回了刘家那两次，其余都是夜里宿在满香楼，白日便随便寻家茶馆听人说书或者看人斗蛐蛐。”
詹叔去到隔壁间问了莺莺，确实从月初到昨日，孙裘安都是夜夜宿在她那儿。他作为衙门里的老人，也学会了偷懒一说，审问他们二人时根本漏了证人这一关键点，只是想当然的认为。
现在两边口径一致，那突破口就在孙裘安的身上了。
突然，孙裘安开口，对着宋嫣儿说着，“其实，上一次你问我的那块福牌，确实是玉玉的。”
他说：“那块福牌是我与玉玉一起夜耍时，在一个小摊上买的，当时还刻下她的名字。”
他之前问过老鸨，玉玉死后她的所有东西都已经扔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