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契约
青烟袅袅
轻策庄，祭奠处。
“这个，管用吗？”胡桃看着在火中燃烧的纸摩拉，纸车，纸桌纸椅，不由得古怪起来。这时，陈澜笑道：“那要看你怎么定义管用了”
“如果你真的信这些东西会到爷爷手中，那当然是不管用的”
“但是，在祭品燃烧的过程中，那熊熊的火焰，满满的都是对逝去亲人的缅怀。告诉他，我们过得很好，也希望爷爷在另一边过得很好”
“是的”
刚刚来到这里时，想起要给爷爷祭奠，她还心里一突。但是随着祭品的焚烧，好像爷爷真的能拿到这些纸做的一样，逐渐的，心里也宽松了不少。
把最后一片纸做的手机给爷爷烧了，陈澜拍拍手，先是站起来鞠上一躬，然后默念道：“爷爷，我会对胡桃好的，您放心”
“慢着”
胡桃忽然想起了什么，朝着旁边帮忙的仪倌吩咐两句。
“怎么了？”
“我忘了，爷爷不会用手机，我让他回去取一支笔，再带上几张黄纸”
“啊？”
陈澜一愣。
“我写个手机说明书，手机是你们世界的东西，爷爷肯定不会用。诶，是不是也得烧个手机卡，是移动的好呢，还是电信的。这么一来，什么都要烧啊”
“嗯？”
陈澜没想到胡桃这么上道，她这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让跟在一旁的老孟看了都有些惊讶。胡堂主的变化很大，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以前有一种不符合年纪的沉稳冷静。
而现在却似乎幼稚愚蠢了许多。
不过，还是现在的堂主好。
老孟看看眼中满是怀念的胡桃，心里有些感慨，现在的胡堂主，要幸福得多。祭祀结束，清扫了一下灰烬，胡桃长叹一口气，眼睛也没那么酸了。
其实，如果不是陈澜，还有他的父母，自己也许一直都和以前一样吧。
对生死的理解，对亲情的认知，胡桃觉得，到今天自己才真正明白。
以前也明白，两种认知并没有正确与错误之分，只不过，她更喜欢现在的自己。
祭祀结束，胡桃还一直问老孟，钟离客卿找到了吗？老孟这才挠挠头，“钟离客卿应该是回来了，有仪倌在璃月港见过他”
“只不过，他怎么不来讲课了，也联系不上了”
“账呢？”
“啊？”
“有没有店铺给我们要账呢？”
胡桃问。
“有，最近我们往生堂的账又莫名的多了几笔，茶馆的，戏馆的，文斋的，还有新月轩和琉璃亭我还纳闷呢，是不是堂主您记的账”
“那就好”胡桃这才松了口气，“那些账，就当是我记得，只要有上门要账的，就给他们”
“好，记得了”
老孟点点头。
“那，我们还找钟离客卿吗？”
“不找了”
“不必找了~”
胡桃拉着陈澜的手，和一众仪倌往堂里赶。她心里忽然懂了一切，虽然在蓝星的时候，她从原神的剧情里知道了很多令人震惊的事情。
她理解了爷爷临终前交待她的话，但是她还是有些事情不理解，为什么，他一直都甘愿在堂里呢？
到现在
听到钟离在全世界寻找他，明明回到璃月港却始终不露面，她忽然明白了。
大概是契约完成了吧。
因为自己已经有了那个人，那个愿意舍弃一切保护自己的人，所以，契约结束了他可以开始自己的生活了。
胡桃看了一眼陈澜，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上。
“所以，那天婚礼的时候，您也去看了吧”
“他一定去了”
陈澜握住她的小手。
关于为什么程工知道这么多令人震惊的消息，胡桃和陈澜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他们问程工的时候，这人却总是笑笑，闭口不谈。
胡桃猜测，除了因为他的穿越者身份之外，可能他也签订了什么契约吧。
既然是契约，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就如同往生堂与钟离客卿签订的契约一样，除了最初签订契约的那个先人，恐怕没人知道契约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这就是契约。
一纸契约在，后人就会无条件地遵守，这是精神，也是传承。
也正是因为契约，程工才会拼尽一生去寻找回到璃月港的方法。
兴许，到自己有孩子了，钟离客卿就又回到了他、她的身边了吧。
“可以试试了，根据纠缠预测仪的显示，下一次较长时间的空间重叠将会于明天下午出现在南天门”
“你们准备好开始实验了吗？”
程工问。
这么多天来，他唯一的出门就是参加两人的婚礼，除此之外，他天天都窝在家里搞研究。之前陈澜和胡桃还不理解，现在想想，程工如此尊重契约的精神也令人肃然起敬。
“准备好了”
“那好，收拾好东西，明天下午我们一起去南天门，这次我不跟你们一起回去，先留在这里研究”
“这些东西”
程工将那些长相奇怪的仪器小心翼翼地放在木箱里。
“纠缠预测仪，纠缠稳定器，纠缠发生器，这些仪器我多制造了一份，你们带走，确保下次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还能回来”
“好！”
陈澜点点头。
“祝好！”
程工拍拍这个年轻人的肩膀。
南天门，高峰耸立，晴空万里。
飞鹰翱翔于群峰之间，正片山区，仙气飘飘，难怪是仙人居住的地方。
预测到空间重叠的具体方位，三人架设好仪器，等到空间重叠的降临。
“时候到了！”
看着发亮的神之眼，程工按下了纠缠发生器和稳定器。
原本小概率发生的纠缠事件，在纠缠发生器和稳定器的作用下，其发生几率忽然膨胀了数十倍。
神之眼在一阵能量波动中，飘浮在了半空。
白光乍现——
胡桃和陈澜手拉着手，都已经做好了两眼一黑，晕眩半天的准备。可程工明显是靠谱的，相比于之前，“纠缠”稳定了许多。
再次睁眼时，两人已经身处某个海崖的半空中
“程工！”
“下次能不能把穿越地点也确定一下！”
“啊啊啊啊”
“扑通”
“扑通”
两人坠落在了大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