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忆：还俗
一年近半，黎明初升，天降瑞雪。
澜雪早早起床，偷溜进崇明房中，蹲在崇明床头，将冰冷的手，伸进被窝，覆在崇明炙热的胸口。崇明却好像早有防备，热手握住那个冰凉的爪子，轻轻一翻身，澜雪就被拽到了床上，崇明顺势将其怀里，两手被崇明捂着，身上还盖好了被，捂得严严实实的。
“这么早，不多睡会，可是房间太冷，冻得睡不着？”崇明奶声奶气没睡醒的样子在澜雪头上蹭了蹭。
澜雪吓得身体僵硬的平躺，窝在崇明胸膛，不敢睁眼，摇摇头：“我不冷，只是来找你陪我去找兄长，我答应方丈，今日要给他做法还俗的。”
崇明将澜雪在被子里塞的严严实实，自己下床洗漱更衣：“你再躺一会，我去收拾收拾，一会带你过去。”
崇明换了衣服洗漱过后，站在窗边，想拿梳子梳理头发，蠢笨的样子让澜雪也有了一丝责任感，起床夺过崇明手里的梳子，沾了点水，不一会一个利落的高马尾就梳好了。
“没想到你也有不会的啊，看，这个发型多帅气！相当适合你。”澜雪一边拉着崇明往城楼走，一边跟崇明聊天。
崇明道：“且不说我是什么身份，光说性别，这工作我就不能精通，没那个天赋，不然如何体现未来妖后的英明过人之处呢？”
城楼上，天方穿了紫色的绒衣，趴在城墙上，一手托下巴，一手扒在城墙上，坐在城墙边的澜仙双手环于胸前，似是在眺望天边飞雪黎明初降，实则找个浪漫的地方变相约会。
“早啊，哥哥，天方兄长。”澜雪拉着崇明，走上城墙，还是有些费体力的，澜雪在尽力的平复气息，深呼吸，雪花落在头上，身上，砖瓦上。渐渐融化，消失。
天方本想去打招呼，没想到澜仙直接握紧了天方的手，天方不解，小声道：“和尚，妹妹来了别闹了。”
“和尚我都已经被逐出师门被迫还俗了，还在意那些有的没的。就等着太阳一露头，澜雪一运功，和尚我就还俗了！”澜仙说完，将天方的两只手搭在自己两个肩膀上，自己手覆在天方手上，靠在天方怀里两个脚还不安分的前后翘动着，一副地痞流氓之模样。
澜雪满脸嫌弃，解开披风，交给天方，示意他找地方休息一下，自己甩开斗篷，盘坐在地上，嘴里轻念咒语，双手重叠，再睁眼整个人就漂浮在半空中，眼镜也变成了大海波涛汹涌的斑驳颜色。
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澜雪又换了个手势，双眼紧闭，道：“海澜仙，你玩儿够了没！”
海澜仙马上变得严肃起来，跟天方小声说了句什么，后又让崇明照看好天方。
澜雪又换了个手势，白蓝色的光打在澜仙身上，勾一下手，澜仙也被抬到了半空，两人在空中保持平行状态。
“凛冬极寒净万物。黎明破晓揽乾坤。”
两人站在半空高度，因为是天刚亮，不会太引人注意，冰晶一样的东西落在澜仙六个戒疤上，没多久戒疤就被一点点抚平，又在阳光的治愈下慢慢的竟长出了浓密的发丝。
“城下有人！”崇明天方看着城下的身影，互相对视一眼。
澜雪觉得这种事情其实没啥可在意的，但必须得借助黎明的阳光，尽快完成初戒。
二人扒着城墙往下看，一个女人身穿紧身束腰七彩裙子，手执粉色桃花油纸伞，头带千面蝴蝶簪。看不清五官，只能看见走动时雪白修长的腿，身材极好。
天方挥袖，将半空中二人隐藏去身形，崇明一个空翻，坐在城沿上，一条腿笔直的垂下，一条腿卷曲着，手搭在弯曲的腿上，霸气十足，看着城墙下的姑娘。“请问，姑娘何人？如今身处乱世，为何来此？”
天方对美女倒不是很感兴趣，反而对半空开设法阵的二人，十分担心，皱紧眉头，看着两个人。
城下的女孩合上伞，另一只手一手颇有些做作的遮挡阳光，恰到好处的身材，五官精致，小巧，一双精致的大眼睛，看向城楼。
“崇明哥哥~我是小桃花啊！不认识我了？我听说你打了好多胜仗，特意过来看你的。”
崇明换了个姿势，双腿放下，双手环于胸前，心里却在考虑：桃花妖多了去了，还都是这般姿色，也分不清啊，说是来看自己连个礼物都不带，天刚亮就赶过来，这女人想干嘛？
随后对着身后的天方小声说：“他们俩还要多久。”
天方在崇明身后两人背靠背：“马上。楼下的姐姐冲你来的？”
“不知何意？说是看我却两手空空，且桃花妖不都长得差不多，我又对人脸盲，属实不记得。”崇明满心疑惑。
天方扒着头，往下看了一眼：“这不是要妖，是只桃花仙，这灵力走向，像是你母亲教出来的。”
崇明对女人都不太敏感：“我娘还有仙女徒弟？桃花村那一堆姑娘整天叽叽喳喳我都分不清，这个就更没印象了。”
天方转过身拍了拍崇明的肩膀：“他俩完事儿了。”
说完，澜雪跟澜仙降落在城楼，潋去了隐身术，澜仙除了戒疤被清除掉了，除了满头浓密的蓝色短发，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澜雪倒是将冰系灵力收回以后，发色变成了黑色，瞳孔也与平日无异，变回了黑眸。
天方也好奇，这个仪式这么多讲究，还得借助自然之力，就只是为了清疤吗？那自己甩个袖子不就完事儿了么，为啥还得惊动澜雪动用冰系灵力，不由得看着眼前的和尚盯了许久。
“这么好奇啊，回去让你见识见识更神奇的。”澜仙戳了一下天方的小脑袋，手熟练的挽住他的肩膀：“我们回去泡澡，你们自己处理吧。”说完，两个人往回走下城楼。
澜雪刚刚法阵动用了很多灵力，又加上早起，打了个很长的哈欠，从身后抱住崇明，头卧在肩颈处，两手相握。崇明将手覆在澜雪手上，依旧的冰凉，总想通过热传导给澜雪传递一些热量。
“下面那个女人是过来找你的？一个女孩子而已，即便是魔族派来的也掀不起什么巨浪，总晾着人家也不好，放她进来吧，我有点睁不开眼了，想先回去睡觉了。”
此时雪以铺满表面，一片银装素裹的浪漫景象。雪花飘落在崇明身上，不一会就会融化，在澜雪身上的却不然，全部都是完好的小雪花，尤其落在澜雪乌黑长发上的更加显眼，为澜雪精致的样貌增添点缀。
澜雪起太早有些疲惫，刚想抽出手往回走，崇明就跳回城墙内，将澜雪背在身上，一起走下城墙，柔声道：“正好我被子没叠，就在我屋里休息吧。大家昨天都休息的晚，今天下午才议事，你还能多睡一会，我叫你也方便些。”
原本还想跟澜雪聊聊天，扭过头一看，澜雪已经抱着自己脖子，趴在背上睡着了，头还贴着崇明的脸。崇明脸上满是温柔的微笑，对路过的士兵们点头回礼，打开城门迎女子进来。
这女子比澜雪还要高一些成熟些，许是因为穿着有些许的暴露，引得守城的士兵见她都有些热血暴涨的势头，再加上恰到好处，前凸后翘的丰满身材，让一众血性男儿欲罢不能。
女子站在崇明身前，盯着趴在崇明背上小憩的女孩儿，用有些扭捏的声音，眨眼卖萌道：“崇明哥哥，你身后的这个姐姐，是守城太累了吗？不然我下厨去给她做点补身体的汤羹吧，毕竟女孩子柔弱，有点不舒服就娇弱的不行。”
“那女的谁啊！那裙子穿跟没穿有区别吗？一走路那大腿都露出来了，不穿多好呢。”澜仙一回屋就生气起来，一边倒热水准备泡澡，一边替自己妹妹鸣不平：“哎呀，你别管这个！一会再烫着你。”
天方也就端了盆热水想要帮忙，还被制止了站在一旁落个清闲，双手叉腰看着和尚干活：“就以妖王对澜雪的宠爱程度，你还不放心他。他根本就不记得那个妹子是谁。”
澜仙又端了盆水进来：“好！你发小怎么都对。你什么时候能这么护着我就好喽。乖乖坐着去休息，不然就床上躺会，我这一会哪个没端好，就烫到你了。一会我泡完澡，给你做点儿东西吃。”
天方乖乖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头，静静看着他，言语中还有些不服气：“别把我当小孩子，这端个热水帮帮忙，我还不至于受伤，受伤也没关系，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还会害怕身体受伤结疤。”
澜仙回头看了他一眼，十分严肃开口道：“我不想让你干活！神尊大人。”说完又去打了盆凉水，关上门。
一切准备就绪，将屏风拿过来遮挡，刚脱完衣服准备进去泡澡，就被天方从后面抱住了，无奈开口：“一晚没睡，肯定困了，快睡会吧，下午还得开会呢。”只感觉不安分的手还在一块一块抚摸着腹肌，咳嗽一声：“莫非神尊大人想陪在下洗澡？可惜啊这浴盆容量有限，不能同神尊大人共浴，改日，改日定满足你。”澜仙说完，转身低头抽出一只手来轻敲了下他的额头。
天方也不生气，回礼掐了一下澜仙腹肌，转身拿毛巾过来，将热毛巾湿敷在澜仙头上，手还不安分的摸着澜仙的喉结，觉得手感不错。
澜仙拉着天方一直不安分的手，不让他乱动，仰头看着满脸通红也不说话的天方，开口道：“没想到神尊大人，竟然对在下的身子如此执迷，明明害羞的不行，却也不肯松手。”
天方又换了条热毛巾，一副花痴脸，小声道：“可不只是身子哦，人都是我的。海澜仙，你承认吧，你是不是很早就打我主意了。从你救我那天被扇嘴巴，不但没还手，还问我疼不疼；不分昼夜守着我，驱散我身边的邪魔，给我开小灶，教我功夫，宁可自己受戒罚，也不愿见我难过。你肯定很早之前就对我有意思！不过无所谓，反正我从你为我受罚的那一刻就暗暗立誓，一定要把你据为己有。你最好想清楚，如果这个人他对你不上心，又怎么会默默忍下这么多惩罚，去照顾一个天族圣人，仅仅是因为他是贵族吗？这对你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澜仙低着头宠溺的笑了笑，又用水浇了浇肩膀，柔声道：“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天方用手托住澜仙的脸，二人深情对视：“我发现和尚你也挺闷骚的，虽然你不爱说，可这些年你做什么事都好像特别偏向于我。”
这句话让澜仙双手搭在浴盆边放肆大笑：“哈哈哈，我也没不爱说吧。小祖宗，换个毛巾，凉了。”澜仙将毛巾在热水里沾湿拧干又递给天方，让天方为自己敷好。
另一边，崇明背着澜雪回到寝室，桃花也坚持不懈一路紧跟不舍。
“桃花姑娘，如今外面也不太安全，你在这儿等我一会，给你找间屋子，先住下。”
崇明想让桃花在自己城府门口稍等一会，没想到又是个不守规矩的，直接跟进房间来，崇明也不好再说什么，将澜雪小心翼翼放到床上，千里传音给澜仙：“澜仙兄，做饭麻烦多做一点，雪儿也还没吃饭。”
随后为澜雪整理好床铺盖好被子，将床帘拉上，去给女人倒了杯茶水：“桃花姑娘来找我，可是有何难事？”
女人优雅的转了转茶杯，喝了一口：“我来找我的妖王哥哥，自然是想念哥哥。”
“想我？”崇明满脑子不解，心想：这女的能不能好好说话，怎么总捏着嗓子，还翘着兰花指，不懂规矩。
“我想着妖王哥哥久经沙场，这战场上整日扬土飞沙的，还到了冬季，以后大雪寒冷难耐的，身边没个女人照顾，怎么行，起码得有个暖心人缝补衣物吧，想到曾经你同妖后那么尽心尽力照顾我，我就主动过来帮忙啦。”女子说完又翘着兰花指，喝了一小口茶水。
澜雪盖着被，隔着床帘，听着他们俩说话，皱着眉头噘着嘴，心想：竟然还是青梅竹马，自己竟然将情敌放了进来，得想想如何公平竞争一下了。
听到这话的崇明却大笑起来：“不好意思仙子，虽然这城中确实显少有女子，可本王已有家室，这房中之人便是本王妻子澜雪，雪儿细心，刚入秋就开始准备这些，如今也足够城中人取暖之用。”
女人却好像特意屏蔽了夫人两个字，根本不介意一样，又道：“那么多士兵一人之力制作的棉服怎么够呢，等我休息一下，下午就为你们赶制，得争取人手一件才行。”
女人说完，便拍桌而起，还撞倒了椅子。
崇明是好脾气的，不愿意跟女生翻脸，如此大动静，生怕吵醒澜雪，小心翼翼的将桌椅放回原位，站起身还是很温柔，冲人微笑：“城中空房甚多，姑娘若不嫌弃，本王这就为姑娘收拾一间。”
女人却不以为意，扭捏作态：“可空屋寂寞，不如有哥哥陪伴安心。”
“仙子若想寻位男子，这城中男子万千，姑娘大可为自己寻一位如意郎君。若仙子实在倾心于妖王大人，也并非不可，等本姑娘哪天不悦，让给姑娘也说不定。可如今这妖王大人正是本姑娘捧在心尖的人，并不愿与人分享，十分抱歉。”澜雪受不了这种阴阳怪气的小姑娘，掀开床帘，瞪着这个妹子，面部表情似乎在说，你快出去，我不稀罕看见你。
澜雪见不管用，叹了口气决定以茶治茶，站起身来，柔柔弱弱的撞进崇明怀里，头靠着崇明锁骨，手同崇明五指相扣。
中午吃饭，一位少年一头乌黑的长发，头像系着跟天方同款的白色发带，一身素色白衣外套了一间金色外氅，与澜雪长得极为相似，但比澜雪要高大，血气方刚之下，精致的肌肉线条，壮硕的身材若隐若现，文雅又不失男子气概。
男人端着盘子，里面放着粥，煎蛋，炒青菜，都是六人份的。
“海澜雪，过来吃饭！”澜仙对着床铺大喊。
“真不愧是我家哥哥！成功印证了秃头都好看的人，有了头发的修饰怎么都不会差。这也太帅了吧。”澜雪从床上下来，跑到澜仙跟前，仔细打量着自家哥哥。
天方坐在桌旁，还不忘看一眼刚来的做作女桃花仙：“抱歉，澜仙手艺拙劣恐怠慢客人，等一会厨师上班，命人给您送去。”
“哎呀，一路上就闻到香气扑鼻，还同阿魇说呢，都不用问，这肯定是大哥的手艺，美味极了。”阎鸿跟魇江也赶过来吃饭，天方悟了把脸，收拾了一下桌子。二人见长出头发来的澜仙，两人皆是万分震惊：“我以为是小雪姐妹呢，这一看才知，原来是大哥。失礼失礼。”
“你俩坐下来吃饭！少阴阳怪气的，就见不得贫僧比你们帅，几个大老爷们，一天天的，小嘴叭叭的不停。”澜仙说完喝了口粥。
魇江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美人：“想不到白兄今日竟还金屋藏娇。”
“小女闺名小桃花，是崇明哥哥的青梅牛马，见过几位大人，小女这厢有礼了。”姑娘机灵马上就给自己来了个自我介绍。
除了几个男人点点头，澜仙都懒得看她，吃了口菜，端着粥，沉这脸，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开口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军营中的代理法务，澜雪的哥哥，海澜仙。”
天方笑了一下，点点头：“您好，本尊沈天方，营中代理军事，澜雪堂哥。”
阎鸿更是笑里藏刀盯得小桃花心里发麻：“姑娘您好，在下阎鸿，看大门的，澜雪的表哥。”
魇江夹了菜放在阎鸿粥碗里：“阿魇，门神二号，澜雪堂哥。”
崇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叫团宠，危机感压抑感随后而至，一下子就不敢再坐下了，这一圈都是未婚妻的娘家人，以后再想吐槽自己媳妇都得掂量掂量身份。
“澜雪妹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确实是应该被人怜爱的，不想竟如此多情啊。”这个女人自己不招人喜欢还不自知，使劲给澜雪添罪过。
澜雪的饭碗不一会就被五个大男人给夹得菜填满了，自己还有点受宠若惊，觉得气氛烘托到这儿了，即便相信崇明的为人也应该做些什么。
起身，围着桃花转了一圈，轻蔑一笑，冷语开口道：“姐姐还真是与那些花妖姐姐们不同，身上的茶味这么重，强调一下，这不是怜，是宠~！”
小桃花开口：“桃花不需要这么多人的关爱，就想留在妖王哥哥身边，陪伴他照顾他。”
澜雪喝了口茶，又跑出门吐了出去，门外的雪似乎越下越大，雪花也越来越密：“说多少次了，这新茶浓，要少放！好重的绿茶味。”
“妹妹想必是做大小姐做惯了，以后这种小事，姐姐来做，他们男人就是负责在前面商量国事的，这工作就得我们做。”桃花开始跟澜雪上课，强调男尊女卑。
澜雪放下茶杯，直接坐在崇明腿上，手抱着崇明的脖子，桌上的四个人，见澜雪这样，心里默默为崇明祈祷，毕竟这场面还是第一次见。
“姐姐莫非是丫鬟做久了，怎么伺候人的活，还要争抢着来？竟还指挥起我的生活来，怎么崇明刚才没跟您介绍清楚，我是何人！”
“据我所知，崇明兄长很不喜欢小娃娃。”桃花竟然还在和澜雪不自量力。
澜雪故意用自己筷子夹了一块芹菜，递给崇明：“小孩子也分什么样的小孩子，像姐姐这种滥竽充数，尖酸刻薄的，任谁也不会太喜欢吧。”
见崇明吃进嘴里，才从崇明的身上下来，好好坐下来，看着桃花，放平心态道：“桃花姑娘，无论你出于何种目的，莫要在继续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争辩，若你真心喜欢崇明，我可以与你公平竞争，大可不必这般阴阳怪气。”澜雪端起碗筷，看着桃花仙：“当然，就像崇明所说，这城中不缺男人，你真心喜欢哪一个，我们也会尽力撮合一段姻缘。我不反对你留下来，你最好自己想清楚，若留下来，这儿是军营，是时刻都要上战场的，不比外界自由，干净，说不定哪天，这血呀就溅的满屋子都是，严重的还会丧命；若决定走，我可以找人全程护送你回去。”
众人吃完饭，澜雪将崇明的房间收拾好，不知是何原因，就感觉浑身酸痛，脑袋昏昏沉沉。
会上，几位男士还是那道养眼风景。澜仙披散着头发，挡眼的几缕发丝被一根蓝色发带绑住，率性执着；天方是整齐利索的单马尾，由一根银色发冠束这，稳重干练；崇明是个温柔的半披发，头上的部分被一根银钗装饰，温柔沉稳；阎鸿满头染发，洒脱飘逸；魇江也是全束发头戴黑色发带，精明强干。
澜雪没去参加会议，找了间屋子仔细打扫一番，带桃花过去，将一个厚厚的垫子铺在椅子上：“这屋子你可暂时休息，我一会命人送些午饭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