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用血来染
柳奕秋等人踏上了这次历练,虽然云罗派弟子平时也经常接山下委托来历练但那些都是一些难度不大的委托,而凌卿尘给他们安排的委托,他们还真不敢把这个任务划分到简单里面。
牧君息是个大大咧咧的,在下山的路上他就问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柳奕秋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会道:“师尊好像说了,让我们先去怡红楼。”
话音刚落,谢千晨就急不可耐的说道:“那还等什么,麻溜的!”
说着就要往山下蹿,柳奕秋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谢千晨的后衣领,差点把孩子勒着,而一旁的莫涵云看见牧君息也要跟着往下蹿,也如法炮制结果人没拽住,自己还差点被带下去。
谢千晨站稳身子,整理了一下衣领,有几分不悦的问道:“柳师弟这是做甚?”
柳奕秋双手合十笑嘻嘻的道了个歉然后双手往后一背挂着少年人独有的明艳笑容问道:“各位觉得我师尊看起来是个什么样的人?”
众人听到柳奕秋这个问题不禁都有几分疑惑,问这个干什么?和任务有关吗?
牧君息最先开口一本正经的说道:“卿尘长老真的很强大。”
安玉凝也附和道:“不仅强大而且不得不承认,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一种威压”想让人臣服的威压感。安玉凝没有说出后半句。虽然她已经认可这位师尊了,但她不傻,这个师尊身上有很多未知的,危险的秘密。
莫涵云可没有那么多顾虑,他直接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了:“性格冷傲,灵力强大又精通身法,连体术也那般优秀,人很优秀,就是嘴有点毒。”
柳奕秋自然知道那嘴毒是什么意思,凌卿尘批判神馆时可是丝毫不留情面,可不就是毒舌嘴狠吗?
众人也七嘴八舌的议论起凌卿尘来,柳奕秋却忽然突兀的笑出了声眼神有几分捉摸不透的说道:“想要立于不败之巅,自然要爬上骸骨铸造的高峰。”
一时间本来十分活跃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众人沉默,他们自然不会不知道柳奕秋话中的意思,他们不是什么无知稚子,他们很清楚柳奕秋的意思。
柳奕秋最先迈开步子:“我师尊那样的人,手上不知道断了有多少条命,你们还是小心点,别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柳奕秋还留了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而是默默在心底说给了自己。
呵,我就不信他手上干干净净没沾过一点无辜之血。
柳奕秋这话意思很明显,不要对凌卿尘抱有幻想,凌卿尘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也是在警告他们不要太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卿尘长老,也是在警告自己,这个师尊得防备一下可不能因为把灵武就被收买了。
而另一边的凌卿尘如果知道他这般说自己只怕得给他两个耳光,可惜他不知道,而且他此刻正要去抽别人。
凌卿尘和墨澜汐来到神馆的主馆,他们早已叫各分馆的馆长来这里候着了。而凌卿尘用传音扣跟他们通话时有几个分馆馆长找借口不想来,结果凌卿尘一句话就堵死了:“只要还有一口气,你们就是爬,也得给我爬过来。”
好嘛,还不如那个始神好说话,连个假都不给批。
凌卿尘和墨澜汐到的比较早,神馆的多数会馆都是空中浮岛,金碧辉煌,主馆也不例外。
路是蕴含深厚灵气的灵石所铺,这里的墙壁是各类灵石所筑,就连壁画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师所刻再以金作饰。
而神馆都设在极富天地灵气的地方,灵气滋养岛上的一草一木,至于草木自然不是名贵的药材就是一株可抵万金的灵植,但在这到处彰显着有钱二字的神馆中,倒也不那么稀奇了。
等到了以后凌卿尘却领着墨澜汐隐了气息躲在了暗处,等各分馆的馆长都进入了大殿,二人也没有进去。
凌卿尘用灵息探查着里面的情况,灵息是以灵力蔓延在周围,灵息所蔓延的地方周围的瞬息万变皆逃不过使用者,不过灵息极其耗费灵力而且修炼方法仅在十方神域有过记载,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晓。
不过这当初为了便于为神馆排除异己所修炼的灵息,如今竟是在这种情况下派上了用场。墨澜汐百般无聊的随便问道:“卿尘自从灵力大打折扣后如今灵息范围是多大?”
凌卿尘一边专心安排大殿中灵息的分布一边随口答道:“百里以内。”
墨澜汐看着凌卿尘那般专心,倒也没有接着烦他了,毕竟凌卿尘那边脸色越来越阴沉了,他也没那个胆继续烦了。
凌卿尘听到了那群一个个平时装的刚正不阿一派正义凛然的模样,如今却在背后……
“切,不就是一个年纪大点的老神吗?神族早已没落了,如今他跟我们这些真仙又有何区别?”
“你这可说错了,叫我们来的并非始神大人,而是那前几日才完成任务得胜归来的战神,最强法判凌卿尘叫我们来的。”
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一俊秀青年模样的分馆馆长一听,眼睛都亮了,他叫庆川,只见他有几分欣喜的说道:“卿尘大人原来已经回来了吗?我还奇怪为何传音之人的声音与卿尘大人这般相似。”
一位分馆馆长对着庆川冷笑一声,轻蔑的说道:“也就你还傻呵呵的对这位最强法判扬笑脸了,人家如今功高震主,如今连始神都不被他放在眼里,咱们?人家估计看都不看一眼。”
“玄隐馆长这话说的,他不过就是一个有名无实的法判罢了如何敢对着始神大人放肆。”始神大人四个字还被这人咬紧了说。
庆川瞬间怒上心头,声音低沉竟带了些杀意说道:“各位这舌头当真是是非不分,三百多年前的时空裂缝无一人站出来,数十年前的恶怨无一人出声,就连几年前的妖和人的战乱也皆以法判不易培养应慎重的理由再次当了逃兵。如今倒是在这里对卿尘大人的战功说起酸话来了,怎的,你们真当自己暗地里的所作所为天衣无缝吗?”
庆川的语气也愈发带了些寒意,这下这群人也忍不住面上染了急色,他们担心庆川说出点什么,有位看起来年纪不小的馆长张口便道:“庆川馆长莫要含血喷人,我等不过是实事求是,适者生存优胜劣汰本就是世间的规矩,如今墨澜汐早已不适合主馆长之位,自然该由更适合的人来坐在这个位置上,主神大人又长年不谙世事,最合适的人自当从我们中选出……”
突然一阵清脆的掌声打断了那人的滔滔不绝,只见大殿的门忽然打开,凌卿尘迈着潇洒的步伐走了进来。面上看不出他的喜怒,如果忽略指尖跃动的紫色电光可能就真的看不出喜怒了。
刚刚还和庆川辩论的那人瞬间闭了嘴,只听庆川有几分惊喜的喊了一声:“卿尘大人!”
而凌卿尘身后的墨澜汐却挑挑眉语气有些郁闷的问道:“喂喂,小庆川,你怎么只看见卿尘了,我虽然在卿尘后面吧,但我个子比他高,你怎么只看见他了,你这可不厚道了,来来来,咱俩谈谈你这个视力问题。”
说着,快走几步拉起庆川就跑路了。只留凌卿尘和那几位“老奸巨猾”待在一块儿。
被拽出去的庆川和墨澜汐站在刚刚凌卿尘和墨澜汐站着的地方,庆川也有些疑惑的问道:“始神大人不留在那里帮卿尘大人吗?”
墨澜汐轻笑一声,然后十分随意的摆摆手眼中满是狡黠的把刚刚的事告诉了庆川,庆川啧啧了两声诚实的做出点评……
那些人要倒大霉了!
果不其然,在大殿中的凌卿尘手中多了一条没有形的鞭子,而鞭子无形却有雷电幻化的轮廓。
电流缠绕在凌卿尘的手腕两圈,凌卿尘的指腹摩挲着电流,这是他的灵流自然不会伤到他,但别的东西可就未必了。
凌卿尘清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以下犯上,戒律鞭一百二十下,妄图篡权戒律鞭二百七十下,漠言馆长三月前擅离职守戒律鞭八十下,桂鸠馆长二十日前擅自调遣法判戒律鞭一百八十下,玄隐馆长兵器库两月前有失未上报且擅自去暗部妄图造假补新戒律鞭八十五下还须在五天内去暗部汇报情况……”
凌卿尘话还未说完,但看样子这是准备给这些平时不安分的馆长们算算账。一位馆长似乎要争辩,结果刚刚开口说了个“你……”。
啪!
无比清脆响亮的一声巴掌声,那馆长的脸微微偏向一边,他看起来也是年过半百的岁数,如今竟生出小儿般的痴愣。
凌卿尘凤眸不含一丝情绪,连语气也仿佛寒气入了骨,冻得人心生寒意:“我让你说话了吗?”
众人仿佛被这冰冷的语气冻住一般,连震惊都忘了。那位长老也没有转过脑袋好像真的被打傻了一般。
凌卿尘继续讲,这下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了,他们头上直冒冷汗,但凌卿尘只是面无表情的把他们违反的规定及要受到的罚一个一个报了出来。但这些话却令他们觉得咽喉仿佛有千万根刺在扎,胸腔仿佛灌入了岩浆,凌卿尘明明远在边境,为何对他们这些事知根知底?!
凌卿尘冷淡凌厉的面容自然没有一丝裂痕,仿佛是最公正的戒尺,没有分毫的罪恶可以逃脱他的审判。
而凌卿尘却径直走向他们,与此同时手腕上缠绕的电流也忽明忽暗起来,发出暗紫色的诡谲电光,显得凌卿尘的皮肤更为苍白,众人也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感。
他们毫不怀疑凌卿尘可能下一秒就会用手上的那条诛邪为名的打神鞭要了他们的脑袋,毕竟凌卿尘的战神名号前可是有修罗二字。
但凌卿尘却只是走过他们,然后瞟了一眼大殿上方的馆长位置,只见那里原本以白玉所筑的座位竟变成了黄金所雕。凌卿尘凤眸闪过一丝寒光,手一挥,手腕上的电流猛的飞了出去直接将那座位一分为二,然后电流回到指尖。
那一刹那,他周身灵力激荡,好似熔炉中爆开的火焰般燎原,众人只觉胸腔震动,腑脏溢血,只担心下一刻,被一分为二的不是座椅,而是他们的脑袋和身子。
凌卿尘瞥了此刻吓的面如土色的馆长们道:“如果下次回来,这座椅还没恢复原样回来,我就把座椅染成红的,从内到外。”
馆长们还未明白凌卿尘这话的意思,就见凌卿尘身影一闪,瞬间移到了大殿紧闭的门前,在凌卿尘迈出去之前还留了一句话。
“当然,是用你们的血来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