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过年2

    吃过饭大家坐在屋里闲聊守岁。桂花看到大家都在闲聊就想着和家里人谈谈明年的计划。桂花心里有几个想法。一个是姐三儿收药的事。

    年前季掌柜来的时候透露了点消息说他现在有些门路要试试往上面大的城镇运些药过去看看行情。想请桂花这边再多收些草药备着，顺便又问了桂花要不要把生意扩大点。

    再一个是吴氏现在腌咸鸡蛋的事。桂花想和吴氏商量下明年再多孵些鸡鸭，再一个就是要不要组织村里也多养些鸡鸭到时候好收蛋。

    其实桂花是打算劝吴氏和村里人多养些鸡鸭的。她自己已经拜托季掌柜给她去找桂皮、香叶、豆蔻、草果等卤肉要的材料了。到时候村里家家户户都养鸡鸭产的蛋自己家一边可以腌咸鸡蛋咸鸭蛋一边还可以卤上做卤蛋。等到冬天家家户户没东西喂鸡鸭不想养了家里也可以收上来做些卤货去卖。

    桂花想到时候要麻烦季掌柜找个靠谱的酒肆小馆到时候做长期生意也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碰到好人。

    趁着大家聊累了喝水的空当桂花道：“有些事情想和大家商量下，难得咱们一大家子人凑得这么齐。”

    大家听见桂花的话都看向了桂花。桂花整理了下语言道：“这第一件事是我们姐三儿的事。现在我们姐三儿的营生算是平稳了，但年前季掌柜和我说他想多收点药等年后去省府探探门路，要是门路探好了季掌柜的生意可能就要做得大了。到时候季掌柜就要大量收药了。季掌柜走前就问我要不要把现在这营生再做大些？我一个人也不好拿主意，大家想想这事咋办？”

    屋子里众人互相看了看却没人说话，最后赵大看了看赵诚。

    赵诚道：“三妹先说说你的看法我们听听，这营生毕竟是你们的而且季掌柜更看好你。所以三妹先说说你的想法我们再细想想。”

    大家听到赵诚的话齐齐点头，这冷不丁地让大家给意见确实很抓瞎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

    桂花道：“季掌柜以前和我说过这事。我现在的想法和以前是一样的暂时不把营生做得太大招人眼，大哥也知道这县城里是有药行的。咱们要是把营生做得太大碰到了别人的利益别人肯定要下绊子的，咱们就是普通庄户人家而且大哥和栓子还在读书咱们还是多防着点吧。但要是季掌柜真能打点好门路那就是把钱都送到咱们眼前了，这不赚吧又总觉得有点亏。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桂花说完叹了口气。

    吴氏细细想了想道：“还是不做了吧。人家镇上的药行都做这个多少年了，门路不比咱们广。咱们就是普通庄户人家可得罪不起。再说现在这样也挺好的，钱也不少挣。”

    李氏也点头：“大嫂说得对，你们姐三儿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再大些恐怕会顾不过来。”

    吴氏点头：“农忙的时候你们就忙不过来，药也跟不上。还是别往大里做了。”

    赵诚想了好久也听了吴氏的话转头问桂花道：“三妹这营生想做大了你可有些什么章程？”

    桂花看向赵诚觉得有些想法还是要和赵诚说说就道：“章程是有的。其实这章程和大哥还有些关系。”

    赵诚听闻有些好奇就问道：“和我还有关系？”大家也都看向桂花。

    桂花点头：“我是想把收药这活交给咱们村的人，让他们去收药到时候赚差价。而我们姐三就只管炮制。到时候药多了再找些靠谱的人家，每家每户教一种炮制手法把全村调动起来一起来做这事。到时候分钱可以按照二叔和村里的合作那样来分成。大哥想想这营生够不够大。”

    赵诚点头：“整个村子都能调动起来是够大的。但和我有什么关系？”大家都点头好奇地看着桂花

    桂花：“我是想把村子合在一起想一个衙门那样做成一个部门。等不农忙有空闲的时候大家你负责这样我负责那样地来干一样营生。到时候挣的钱大家一起按工作的多寡重要性来划分。最好能和县衙或者朝廷挂上关系咱们一起来做这营生这样就不怕有钱有势的人来欺负咱们了，咱们人多力量大呀。”

    桂花说完赵大和赵二叔相互对视，赵诚眼前一亮。

    赵诚：“这样是挺好的，到时候家家户户都能好过起来还不耽误农耕我觉得衙门会同意这样的营生的。这样吧，等我回了县学去找院长说下这事看看院长怎么说。”

    桂花再次叹气：“大哥不急。这事我先和你好好说说。再说就一个小村庄的收药营生县衙可看不上。”

    赵诚点头看向桂花道：“那三妹还有别的想法？”大家又转头看向桂花。

    桂花点头：“大哥这事先缓缓不要和别人说。我有点私心。我相信大哥能走上殿试，所以我想等大哥到了殿试时把我现在说的想法再详细些写在纸上呈给圣上。这功劳还是自家拿在手里的好。到时候大哥要是想回来咱们再一起干。要是大哥想在朝堂上有一番作为这事也是大哥最好的敲门砖。”

    赵诚一愣马上回神喊道：“这怎么行，这可是三妹你的想法。”

    桂花摆摆手示意他哥别激动道：“我一女子还是无才的好，咱家这样的庄户人家我要是成了才女咱家可护不住我。还是大哥有才名的好到时候我们都跟着沾光。”赵大等人都点头。

    赵二叔：“桂花说得对，要是诚哥有才名别人只会觉得是正常的。这要是桂花丫头，那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算计呢。”

    桂花连连点头：“二叔说得对就是这个理。所以这个想法是大哥想的。”赵诚还想说啥桂花直接打断了。

    桂花道：“大哥，其实这事和咱们村一起合作搭炕是一样的，只是这大头是由朝廷和衙门来占。到时候可以由衙门利用百姓和当地特产的东西来为百姓谋福利组织百姓分工合作利用百姓农闲时间来做，等有了收益拿出一部分分给百姓。一部分归县衙自行支配来用作修缮河堤，城墙或者维持善堂等开支。解决完本地民生问题后多余的收支可以交归国库这样利民利国。这个流程你听懂了吗？”

    赵诚一脸复杂的道：“我听懂了。”

    桂花点头托着下巴道：“大哥你写的时候还可以写写具体方案，比如：你作为咱们县的县令花钱购置一批鸡鸭苗卖给百姓。鸡鸭苗养大后衙门再去回收鸡鸭蛋。这样县内所有村的鸡鸭蛋聚在一起就会很可观。那时候你可以找娘合作给娘一成利润做分成用娘腌咸鸡蛋的方子再把县内收的鸡鸭蛋都加工成咸鸡蛋、咸鸭蛋。再把这些咸鸡蛋、咸鸭蛋卖到别的县去或者省或者京城去。这样你赚来的钱就可以用来做衙门的开支了，还可以抽一部分充国库。

    当然这收鸡鸭蛋还有找人腌鸡鸭蛋的价格都要提高点，多给百姓点钱百姓才有兴趣和想法去多养鸡鸭。还有这喂鸡鸭的吃食问题也要替百姓考虑好。我其实一直在和娘说包山头的事，大哥可以考虑下。可以让村民把山头包起来把鸡鸭集中放养到山上这样吃的问题就解决了，这山也别闲着可以种些果树这样还能收一笔。到时候果子还能卖，卖不掉还能想我这样做果干。”说着桂花点头，接着双眼放空沉思。

    赵大等人已经听傻了，眼里全是不可思议。赵诚满脸复杂欲言又止。桂花眼睛一亮看向赵诚兴奋地道：“到时候，鸡鸭养大了下蛋下的少了还可以全都淘汰掉换新鸡鸭接着养，淘汰下来的可以做吃食。到时候也可以请大厨来研究些只属于自己地方的特色美食。什么炒鸡杂，溜鸡肝，酱香烧鸡，葱香烤鸡，酱板鸭，烤鸭，卤鸭，芥末鸭掌吸溜……”桂花吸了下泛滥的口水嘿嘿地笑了起来。

    赵诚：“……”

    赵二叔回过神看着傻笑的桂花又看了看一言难尽的赵诚小声地对赵大道：“可惜了，桂花为啥不是男娃子。”

    赵大看了看桂花满眼自豪小声道：“男娃女娃都一样，都是咱老赵家的孩子。”

    赵二叔看着还在给赵诚细细讲细节的桂花也赞同的连连点头。

    桂花：“这事大致就是这样的，大哥可以根据平时你接触到的观察到的民生问题再添加些内容。”

    赵诚满脸的复杂：“三妹就这样相信我能进入殿试？”

    桂花自信道：“当然相信呀，大哥你连那么难考的县学都考上了进殿试也不难的。大哥好好努力，再说今年不成还有明年呢我又不急。”

    赵诚：“那你们现在怎么办？这营生就维持现状吗？还有你大哥要是一辈子进不了殿试你的想法就不做了吗？”

    桂花：“当然不是啦，大哥要是进不了殿试这个主意也给大哥当敲门砖。大哥不管将来怎么样这些想法总能用上的。还有我现在也不是维持现状，我是想看看季掌柜能不能打开这门路。

    要是季掌柜能打开这门路我想供药这事还是要便宜自己家人的。比如咱姑姑家的表姐，舅舅家的表姐都可以拉来一起做这营生。这样咱们村也不招人眼。有啥事季掌柜那边挡前面呢就不怕了。还有咱家鸡蛋生意。”

    桂花说完看向吴氏接着道：“娘看看开春和村里人家说说多养些鸡鸭吧，我托季掌柜给找了些药材到时候鸡鸭蛋除了腌咸鸡蛋、咸鸭蛋还可以做卤蛋。村里不想养的鸡、鸭咱家收了还可以做卤鸡卤鸭等卤肉。这样无论是村里还是咱家都又多了些进项。”

    赵诚惊奇道：“你又要做别的营生？”

    桂花点头：“就是鸡、鸭肉的另一种煮法。”

    赵诚考虑了下道：“鸡鸭太贵了，不见得有人肯花钱买的。”

    桂花点头：“所以我打算把鸡鸭剁成块分部位卖，这样卖别人就不用买整只还能便宜些。而且我还可以卤些下水卖，鸡鸭的、猪的都能卤。”说到这桂花看向她爹和她二叔。

    桂花：“爹，二叔，你们说我要是去城里摆个小摊怎么样。就卖咱们自己家做的咸鸡鸭蛋卤味。”

    赵大和赵二叔互相看了看还没说话，吴氏插话道。

    吴氏：“不行，你自己去城里太危险了。再说这营生也不好做，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收草药吧。”

    桂花看到他爹也跟着点头，他哥脸上也是不赞同。

    桂花：“不是天天去，这鸡鸭啥的也不是天天有人卖。就是攒的多了做一次之后去城里或者集市卖一次。到时候让爹跟着我给我打下手就行。”

    赵二叔看看赵大：“要是这样就可行。有大哥跟着不会有事的。”

    桂花：“关于大哥说的没人买的事我也想好了。村里平时应该不会有人大量卖鸡鸭的。也就冬日里没东西喂了才会卖。那时候快过年了到时候咱们做了拿去卖有客人的。而且我拆部位卖比如鸡翅膀，鸡脖子卖几文钱一个，鸡胸肉块十文一斤。这样大家一次买的少些花个几文钱就行估计大家应该都能舍的。”

    赵二叔点头，过年了大家或多或少都会买点肉。要是桂花拆开部位卖钱花的少还能吃到肉应该会有很多人买。

    赵二看着赵大道：“桂花这注意可行，而且也不耽误她们收药材。”

    赵大看了看赵诚，赵诚细细的考虑一番也觉的这想法可行。看着他爹点了下头。

    桂花又道：“要是村里都多养鸡，咱们平时就是收的鸡鸭蛋多。到时候咱们多腌些我打算找季掌柜打听下看城里哪些酒肆小馆老板人好咱们可以把这咸鸡蛋的生意再做大点。”

    吴氏：“那要是有人想买方子咋办？”

    桂花：“到时候看价格，反正咱们现在也不止这一个营生。要是价格可以咱们就卖给他咱们只供鸡蛋就行了。要是价格不公道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强买强卖。”

    吴氏有些犹豫：“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好。”

    赵二叔考虑了一下后道：“我觉得没事，就一个鸡蛋的营生不会有人看上的。”

    赵诚也道：“娘要是觉得养鸡费劲了些那就不做大还维持原来的样子就好。”

    吴氏道：“我当然是希望做大，哪有人还嫌钱多的。这不是怕有人看上咱们的方子吗？”

    赵诚道：“娘就放心做吧，咱们不卖别人还能强抢不成。”

    桂花想了下道：“咱们就先这样做，要是真有人想强抢咱们就以大哥的名义把这方子公开出去到时候给咱们县百姓添点营生还能给大哥加点好名声。当然我还是觉得要是钱给的多卖了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想挣钱门路还是多的很的。”

    吴氏狠狠瞪了桂花一眼道：“说的好像你挣钱很容易似的。”

    最后赵大拍了板决定开春和村里人说一下自己家要多收鸡鸭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