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咸鸡蛋腌好了
吴氏满怀焦急地等了二十多天，其间总想去掀开坛子看看情况都让桂花给劝住了。
这天桂花看着围着腌鸡蛋坛子嘀嘀咕咕的吴氏最终也没忍住让吴氏拿了两个小的鸡蛋一个鸭蛋去煮。
吴氏问道：“咋煮？”
桂花：“把表皮咸水冲洗干净放糊糊里直接煮就行，咱们自己家吃不用那么讲究的。”
吴氏高兴道：“行。”说着就把鸡蛋和鸭蛋冲洗干净直接放进了锅里。
杏花把桌子和碗筷都摆好把调拌好的野菜端上了桌，看着冒着烟的锅问道：“这蛋就是你和娘一起腌的咸鸡蛋？”
桂花：“对，这是咸的，哪天有机会问问季掌柜再找点药材还能做别的口味的。不过要等以后再说了咱们现在没药材也没那么多蛋。”
说着叹气接着道：“这个做出来哪天让娘去卖卖试试，这咸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呢！”
吴氏一边烧火一边问：“桂花，这得煮多久？”
桂花：“娘，就和你煮鸡蛋的时间是一样的。”
吴氏：“那就差不多了吧？”
桂花：“差不多了，拿出来用水冲冲放到菜墩上竖着切两半咱们一人一半。”
吴氏将鸡蛋鸭蛋捞到碗里递给桂花。
吴氏：“我不会，你弄吧。”
桂花接过碗舀了些冷水将蛋身上的糊糊冲洗干净拿到菜墩上，吴氏和杏花都围了过来。桂花拿着刀将刀尾尖扎到蛋身上固定顺着固定的点往下切，切开的瞬间鸡蛋黄上的油就流了出来。
吴氏：“呀，怎么还有油。”
桂花将鸡蛋一分为二，只见鸡蛋黄颜色深黄起沙。围着蛋黄全是油，黄灿灿的特别有食欲。桂花咽了咽口水，用食指蘸了点沾在菜墩上的油尝了尝沙沙的油感很醇香，满嘴的油香让桂花满足地弯了弯眼睛。
吴氏：“好吃吗？”说着就也用食指蘸了点油尝了下。吴氏睁大了眼睛惊叹道：“好吃，不咸。”
桂花：“蛋黄不咸，蛋清咸，腌得时间越久这蛋清就越咸。”说着桂花麻利地将剩下的两个蛋都一分为二切开了。
吴氏：“你咋知道的？”
桂花：“……我看书看到的。快我们去吃饭尝尝这个蛋咋样。这鸭蛋大也不知道腌得好不好？”说着桂花端着咸鸡蛋快步走出了灶间。
吴氏也怕鸭蛋腌坏了紧跟着也出了灶间。
将腌好的蛋一人分了一半，多给吴氏一半咸鸡蛋，一半咸鸭蛋让吴氏都试下。
桂花：“娘这咸鸡蛋和咸鸭蛋娘都试试，看看味道有没有区别。”
吴氏听了桂花的话用筷子分别挑了点咸鸡蛋和咸鸭蛋尝了尝。
吴氏：“这蛋清还可以不是很咸，蛋黄沙沙的好吃。但这鸭蛋怎么没有油，蛋白也不咋咸？”
桂花自己夹了点蛋清铺在糊糊上道：“还没腌到时间，而且鸭蛋比鸡蛋大时间就久大概要30天才能腌好。那时候蛋清也咸蛋黄也有油。娘你觉得鸭蛋和鸡蛋口感差得多不多。”
吴氏：“我觉得鸭蛋好吃点，不过差别不大。”
赵实一听吴氏说鸭蛋好吃睁大眼睛看向吴氏：“娘，我也想吃鸭蛋。”
吴氏就把手里的鸭蛋递给了赵实。又把鸡蛋递给了赵大。
桂花：“爹，你觉得这个腌鸡蛋下酒咋样？”
赵大抿了口咸鸡蛋道：“都挺好。”
桂花：“我和娘商量了下，想去镇上问问小酒摊能不能收，鸡蛋一个一文钱，鸭蛋一个三文钱。这咸鸡蛋煮熟了能放很久不会坏，小酒摊可以像我这样切半个半个的卖肯定亏不了。所以爹你觉得能有人买不。”
赵大点了点头道：“可行，一会让你娘煮几个明天我和你娘一起去镇上试试去。”
桂花点头：“要是真能成，咱家得多准备点坛子，还得多买点盐。到时候爹一起都买回来吧。”
赵大点头。
桂花又想了想道：“娘咱们先不去问酒楼小馆了，这腌咸鸡蛋也是要时间的。先问问小酒摊要是能卖得出去咱们回来多腌点再打算。”
吴氏点头道：“我也没打算去。咱们就先问问小酒摊，要是能做以后再打算。”
桂花连连点头又建议道：“娘最好给人切开尝尝，不用给太多蛋黄蛋白多切几瓣有一家要的就行了，腌这个要时间，太多要的咱们现在也做不过来。”
吴氏点头道：“不用你说，我都知道。”
桂花笑了笑不再多说啥低头吃起了自己饭。
吃过饭桂花帮吴氏捞了十二个咸鸡蛋放到灶上用清水煮熟了。赵大把自己编的帘子和篮子都绑好。明天一早赵大和吴氏打算背着这些东西走着去集市上。做牛车这些东西占地方要花钱，赵大和吴氏舍不得。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大家各自去忙了。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赵大和吴氏就走了。
桂花心里惦记咸鸡蛋的情况早早就起床了，东忙乎一下西忙乎一下一直没看见吴氏回来。这心里就有些纠结。一边怕没人买这些鸡蛋一边又想着鸡蛋要是卖得很好该怎么找些鸡蛋回来腌。
想着想着就觉得家里今年养的鸡是够了，等来年开春下了蛋自己家还能省笔买鸡蛋的钱，还要再买些鸭苗，其实家里买鸭蛋回来自己孵鸭子更好还省钱。而且现在的季节其实正好可以孵一些，冬天养一冬等来年春天也正好生蛋，就是不知道娘会不会让孵，毕竟冬天没什么草来喂它们而且鸭子吃得还挺多。
东想西想的就到了下午，爹娘还是没回来。桂花姐妹三儿忙完自己的事荷花就打了招呼先回家了，杏花和桂花姐俩开始做晚饭，姐俩正在烧火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吴氏的声音。
吴氏喊道：“桂花，杏花，过来帮忙。”
桂花和杏花出了灶间一看红婶家的牛车正停在院子外赵大正从牛车上往下搬坛子。桂花心里一喜估计早上的咸鸡蛋吴氏应该都卖出去。
桂花一边擦手向外走一边道：“大姐你看着火，我去搬东西。”
杏花点头：“行，你先去。我把这把火烧完就过去帮忙。”
说着杏花回了灶间。荷花颠颠地跑到院子外牛车旁，吴氏拿着包袱先进了院子里。
桂花抱起一个坛子紧随其后一边走一边问：“娘，你们去镇上帘子都卖完了？”
吴氏：“卖完了，这不买了坛子回来。”
桂花回头看了看，感觉外边人听不到自己说话了就小声问道：“娘，咸鸡蛋卖了？”
吴氏回头看了下院外道：“一会再说。”
正好杏花也烧好了灶出来帮忙，一家人来来回回把牛车上的东西都搬完了。
送走了红婶家的牛车，杏花赶紧把饭摆了出来。
杏花：“爹娘，咱们先吃饭，你们这一天是不是都没吃东西？”
吴氏点头：“给我舀点水喝，这一天水米没打过牙。”
桂花赶紧把早就晾好的开水给赵大和吴氏各到了一碗。
吴氏一口气喝了一大碗水，叹息道：“渴死了，这一天也没吃也没喝。镇上的东西贵还没家里的好吃。”
其实吴氏是心疼钱，舍不得花。杏花将热好的饭菜都摆好。
杏花：“爹娘咱们先吃饭吧，吃完饭再收拾。”
吴氏点头赞同：“先吃饭，吃完饭再归拢。”吴氏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桂花好奇地问：“娘，咸鸡蛋好卖不？”
吴氏咽下口里的食物对桂花道：“包袱里还有切开的咸鸡蛋，你去拿出来，一会别坏了。”
桂花起身去吴氏屋里拿了包袱递给了吴氏。
吴氏打开包袱翻出了一个叶子包，打开叶子里面是切了小小一瓣的咸鸡蛋。里面还剩两瓣。吴氏把鸡蛋递给了桂花和杏花把包袱放到了脚边。
桂花接过来递给了赵大：“爹你吃。”
吴氏又把另一半递给了杏花，杏花把鸡蛋扣给了吴氏。
杏花：“你和爹吃吧。”
吴氏看了看叶子包的咸鸡蛋有点散了就没再往外夹。
吴氏一边吃一边道：“把帘子卖了你爹就领我去了以前做工时喝过酒的小摊，照着桂花说的切了点给老板尝了尝，人家当场就把剩下的十一个鸡蛋全留下了。你爹把价提了点，鸡蛋三文钱俩要的，鸭蛋四文钱一个，人家和我讲了讲价，你爹和人家费了半天口舌就给人在咸鸭蛋上让了一文钱。说腌这个费盐本来就是本钱没啥赚头了。”吴氏说着笑了起来。
桂花惊呼：“爹你太厉害了，我都没想到还要讨价还价，这真按我说的价要再还还价那咱们这咸鸡蛋真没得赚了。”
赵大脸上也带了笑。赵大：“咱这咸鸡蛋能卖上这价也就是因为是头一份，而且我看这小摊老板也亏不了，他们都像你娘哪样切细细窄窄的一小块来卖说不定比咱们卖得还贵呢。”
杏花也点头：“爹这样说我觉得也是亏不了的，就是把鸡蛋切成一半来卖，一半一文钱也能卖得出去。那一个咸鸡蛋可就能卖上两文钱了呢。”杏花说完大家齐齐点头。
桂花想了想喝酒不要别的只这半个咸鸡蛋也是够了的一文钱也确实不多，喝酒的人能花得起的。
吴氏接着又道：“我买了两斤盐，四个坛子。这钱也就花了个七七八八。不过小摊老板说了半个月再给他送十个咸鸡蛋，鸭蛋带四五个就行。要是卖得好下次就提前和我说。正好咱们家现在也没有多少了。我打算明天再去大牛家买点鸭蛋。”
桂花：“这鸡蛋也得找村里买点，指着咱家鸡这时间也来不及，好在家里今年孵了小鸡。对了娘，你看咱家要不要想办法弄点小鸭子养，等来年春天正好就能下蛋了。”
吴氏想了下道：“还是明年春天再说吧，再过三四个月就入冬了到时候草什么的都没了也没吃的。而且这鸭子吃的还多只喂麸子啥的也不够喂的。”
桂花：“到时候就放出去，让它们去小河里找吃的，家里早晚再给点麸子我们有时间再去山上割点草晒上，等冬天的时候剁得碎碎的掺点麸子煮给他们吃。这样养到开春正好下蛋，村子里能留过年的鸡鸭都少，年节都杀得差不多了。明年春天再想买蛋可就难了。”
吴氏没接话，仔细想了想。桂花说的确实有道理别说村里了就是自己家也是这样。这鸡、鸭都是从年头养到年尾过年就卖掉换点钱好过年。家家户户也就留两三只鸡养着等来年孵的小鸡长成前攒几个鸡蛋用。
桂花看着沉思的吴氏试探道：“爹娘，咱家真的不考虑包个小山包吗？要是有小山包，到时候把鸡鸭赶山上就行了，一早一晚给喂点麸子就行一点都不费事。”
吴氏立马接回过神道：“不行，养在山上容易丢还有野兽会来偷。”说着叹口气接着道：“这时候根本就不会有人家有鸭苗，咱家就是想养也养不了。”
桂花想了想觉得也是快到冬天了，不会有人家这时候孵鸡鸭来养的，费吃的也没吃的可以喂呀。桂花想了想其实家里有炕自己可以孵的。但又想到反正鸭蛋卖的少自己还是别费这事了就没提。
杏花想到了什么就道：“村里大牛哥家、彩琴嫂子家、柱子奶奶家都有鸭子。娘去和他们说说让他们给留一两只鸭子下蛋咱家收，要是他们不想养那咱家就买回来自己养行不行？”
桂花眼前一亮：“大姐这想法好，娘你去问问呗。这咸鸭蛋卖得少有这些人家养咱们也就够了，以后要想卖得多咱们家在自己养。”
吴氏点头：“行吃完饭我就去问问顺便再找几家买点鸡蛋。”
桂花又想到一件事就问吴氏道：“娘，咱家收这么多鸡蛋，鸭蛋要是别人问起来你咋说？”
吴氏停了夹菜的动作认真想了起来。想了半天抬头看了看赵大。赵大也在考虑这件事。
桂花想了下道：“娘要是每次就这样子卖十个二十个的肯定没事，补贴家用这事牵扯不上哥。但以后要是卖得多了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要不就好推我身上吧！”
吴氏思考了下点头：“我看行，就说你又鼓捣吃食了。反正你爹惯你们我也没法不是。”
赵大也点头：“行。”
商量好这事桂花又想起了自己想做大酱的事就和吴氏说道：“那娘顺便再给我买点黄豆呗，我顺便在鼓捣点豆酱。反正都是我瞎折腾，你这鸡蛋和黄豆一起买了也能让别人分散点想法不至于专门琢磨咱家卖鸡蛋的事。这之后咱们收鸡蛋也不会收太多找个借口走几家也就成了。等来年咱家鸡下蛋了再买点鸭子养咱家也就不用买蛋了。”
吴氏一听也觉得桂花这想法好，这掺和着一起买几样东西混淆视听别人就不抓着收鸡蛋这事打听了。这卖咸鸡蛋的事吴氏还没想过要做大，一个原因是鸡蛋供不上；二是还没看到盈利这心里还没底。
吴氏点头：“行吧，我一会给你少带点黄豆，你看你打算要多少？”
桂花想了下，前世妈妈下酱是二十斤黄豆八斤盐六十斤水大概出四十斤大酱十二斤的土酱油。
桂花弱弱的道：“大概要二十斤黄豆。”
吴氏大叫道：“多少？”
桂花破罐子破摔想着爱咋咋的遂大声道：“二十斤黄豆出四十斤豆酱还有十二斤酱油，酱油炒菜拌野菜都能用，豆酱咱家能吃一年吧。娘看要不要下这些”说着有些气弱又小声了些接着道：“要是觉得多那就下一斤二斤的先试试。不过这酱一年也就只能做这一次，这是要时间发酵的。现吃现做是不可能的。”
吴氏犹豫了下，狠狠的瞪了桂花一眼。这二十斤实在是太多了要是糟蹋了自己这心里的疙瘩估计这辈子都过不去。
赵大看了看桂花问道：“你真能做出来。”
桂花想了想道：“要不就做个五斤的，我记得方法没做过这可说不准。”
赵大想了想之前桂花做的东西觉得桂花这么说了应该是能鼓捣出来的。又想到桂花鼓捣的这些营生，虽然都说是以桂花的名义在做但挣得钱基本上都花家里了。而且桂花说这豆酱的事也不是一回二回了看得出来她是真想做。
想到这赵大心里有了计较就问桂花道：“你现在就要吗？”
桂花心里颤了颤估计他爹是同意的了。
桂花道：“现在倒是不急着做，要等天冷了才能做酱块，这样才好发酵不至于坏。之后是下酱，下酱要等三四月份天气暖了。这酱下好能吃也要等一个月发酵后才能吃。所以要做也要等十月以后。”桂花把大致流程讲了一遍。
赵大点头又对吴氏道：“就买二十斤吧，不用全买。收鸡蛋时带点十月前收齐就行。”
吴氏急了：“这要是糟蹋了可咋办，这都是粮呀！”
赵大：“糟蹋不了，信我的。”
吴氏听罢狠狠地瞪看了赵大一会，见赵大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只能叹了口气应下了。
桂花看了看赵大，赵大冲桂花点了点头。桂花默默地低下头眼睛有点涩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