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去镇上
姐妹三人挖了四天草药攒了六筐大蓟，晚上两家人商议由赵诚带着桂花，荷花一起带着草药去镇上联系药铺。
一大早赵诚带着桂花，荷花包了红婶地牛车到了镇上。三个人交了钱进了镇，先去了镇上最大的药铺铭济堂。铭济堂刚刚开门，还没有什么人，堂里就一个伙计在整理药柜，赵诚带着桂花，荷花进去后和伙计说明了来意，想见掌柜一面，结果连掌柜面都没见到就被伙计打发了出来。
伙计道：“我们药铺是有专门的药行供货的，像普通的药材我们是不需要再在外面买的，要是你们有些稍贵重或不好的的药草我们倒是会额外收一收。”
听到这话，赵诚也有些不好意思带着桂花，荷花出来了。
站在街角，荷花有些丧气地说：“看来镇上的药铺全都有专门供药的药行的，他们应该不会收咱们的药吧，大哥，三妹，我们还是回去吧。”
桂花抿了一下唇，也有些失望，自己千考虑，百脑补结果是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情况，真是天真了啊。
赵诚看了看桂花和荷花，安慰道：“我们再走走问问吧，万一有别的药铺会收呢。”
荷花听了赵诚的话看向桂花，桂花点了点头，她还不想放弃。一连又走了三家药铺，三家药铺的掌柜的说法都差不多，可以收些少见，名贵的药草，常见的药草有专门的药行供货。
这回桂花是真的失望了，赵诚看了看天色，快到晌午了就对桂花，荷花说：“咱们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问问。”
荷花看到桂花沮丧的样子安慰道：“三妹，我们先吃饭吧，吃完饭再问问，要是药铺还是不收我们还可以去市集把药卖给收药材的小张哥，反正也不会亏什么的。”
桂花抬头看了看赵诚和荷花点点头，想着这营生看来是没希望了。自己还是太自大了，以为自己比别人多活了一世会有光环加持，现实就是现实啊，不会因为什么金手指就心想事成对你多加照拂的。
赵诚带着桂花和杏花找了家小摊，每人点了碗菜汤和俩菜团子。桂花扒拉着汤里的菜叶有些难过。想着自己一腔热情似火当头就是一瓢冷水这心里是瓦凉瓦凉的呀！
赵诚：“三妹，大哥知道你想让家里日子过得好的心意，你别太难过，就算不能直接卖去给药铺，你们也可以卖给收药的药行。价钱虽然少些再多讲讲也能让药行适当让些价钱的，到时候积少成多也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赵诚安慰桂花道。
桂花：“大哥，我知道的，只是第一次信心满满的要做一件事结果还没成功多少有些沮丧，等过几天我就好了。”桂花低头开始往嘴里扒拉菜叶。突然抬头看了看在擦灶台的摊位老板想了下喊道：“老板，麻烦您下能过来说两句话吗？”
“来嘞！”小摊老板收好抹布一边走一边打量了下桂花兄妹几个说：“小的看各位背着这药草是不是想找地方卖呀。”
桂花突然眼前一亮立马一脸真诚地问道：“对呀，老板您知不知道哪里会收这种普通的草药呀，我们不太想卖给收药草的，价格压得太低了，就想着自己多挖些直接卖给药铺能多赚几文。但这都走了一上午了，也没人愿意收。这辛辛苦苦挖的，一想到要贱卖多少有些心疼。”
小摊老板放好汤碗也没走认真想了想笑道：“您别说，还真有个地可能会收你们的草药，西四胡同有个叫季家药铺的，季老掌柜人心善，药便宜，穷苦人家去他那买药。有付不起钱的，他也给人赊药，钱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给他，他从不催账。这穷苦人家都爱去他哪，他也赚不到几个钱。他儿子现在接手药铺了，也是这样的行事作风。钱赚不到多少，可能就想多买些便宜的药，老板儿子也总下去收药。你们可以去他那看看。但这价钱会不会比药行收的贱就不知道了，你们要是感兴趣就去问问吧！”
桂花一听突然欣喜起来，感觉这事有希望。
赵诚听了小摊老板的话忙起身向小摊老板躬身作揖道谢道：“谢谢老板，一会吃完我们就去看看。”
小摊老板忙扶起赵诚道：“呦，可使不得，使不得。一句话的事，客官你们慢吃，我这来人了。”说完老板又去灶间忙了。
赵诚兄妹三人三口两口吃完菜团子，赵诚递给小摊老板12文钱，小摊老板收了9文钱多的退还给了赵诚道：“一句话的事，当不得客官多给的钱。再说平时季老掌柜心善，要是能给他家带些生意我们都是愿意多嘴的，要是别人我也不见得会多这句嘴。”摆了摆手让赵诚三人赶紧走还给指了方向。
兄妹三人到了西四找到了季家药铺，停在药铺门口有点犹豫。互相看了看，还没想出怎么迈出第一步时，季家药铺里走出一位三四十岁的大叔，大叔看了看兄妹三人笑着问赵诚：“各位是来卖草药的吗？”
赵诚拱手作揖：“打扰掌柜了，我们兄妹三人是来卖草药的，不知道贵店收不收。”说着就将手里提的筐向男子面前递了递。
男子接过赵诚手里的筐道：“进来说吧。”让兄妹三人进了药铺。
桂花打量了下四周。药铺不大，左边立着一排药柜，药柜整体灰扑扑的有些地方的棱角磨得发亮很有些年头。右边堂里有些椅子，掌柜把人引到堂里坐下。自己看了看背篓里的药问道：“你们从哪里来呀。怎么知道我们药铺收药的。”
赵诚起身拱手：“我们是镇外边沟村人，小生赵诚，这是我家两个妹妹荷花和桂花。我们兄妹三采了点草药想卖掉。所以今天一大早进了城，这一上午问了几家药铺都不收，后来休息时听小摊老板说您这可能会收就来看看。”
掌柜点点头摆摆手示意赵诚坐下：“不要多礼，坐着说话就好。我这确实收药，但你们这都是普通的草药，这也没几个钱的！”停顿了下又看了看兄妹三个的背篓接着道：“你们这大蓟收拾得干净，量也多，但都是鲜的，我晒干也剩不了多少。我看这一筐给你们三文，你们觉得可行？”
掌柜说完后赵诚和荷花就去看桂花。桂花看了赵诚沉吟了下对掌柜道：“掌柜，说实话我们今天进城其实并不是简单地为了卖这六筐大蓟的。”桂花犹豫了下接着道：“我们其实是想找家药铺合作，我们可以长期提供像大蓟，苦菜一类常见药草，如果您有别的炮制方面的需求我们也可以试着做。不知道掌柜的你有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掌柜愣了下问道：“你们是怎么想着要做这营生的，这城里有药行，你们可是比不过的。而且，这小哥看着好像是读书人吧。”
桂花点了头：“是我和家里两个姐姐想做这营生，大哥只是陪我们出门来看看。我们平时也是挖了草药卖给收药草的小哥，只是想着要是我们自己在村里收好再统一拿过来卖这样我们还能多赚点，想着像您这样的药铺也能省些钱，也怪自己见识少，太过于想当然了，没想过城里的药铺都是有专门的药行供药的。”
掌柜点点头好像很感兴趣地问道：“那你们是打算怎么做呢。”
桂花看看掌柜的，感觉有希望了：“我们姐三儿商量了下，在自己家收村里人家挖的药，这样大家就不用花钱租车去市集卖药了。还有就是大家要是有时间可以晒干了卖给我们，要是大家没时间卖给我们，我们也可以自己晒。这样量就很可观，掌柜的要是需要我们每个月定个时间您可以来我们家拿或者我们给您送过来也可以。要是大家挖到什么稀有，名贵的草药价格合适也优先卖给掌柜您。”
掌柜听后点点头没说话，桂花有点急自己有点紧张说得有些乱，但具体的又不好说，怕万一掌柜的有意向自己讲得太细致到时候就不好谈价格。看看赵诚，赵诚脸上也有点急色看着掌柜。
桂花心里呐喊‘大哥，你快看我，快看我，给我点提示，我是不是还有啥没讲清楚。’季掌柜没等赵诚看到桂花的眼神就开口道：“我姓季，季运良。看样子你们比我儿子小，托大你们叫我声季叔吧。和你们说实话我估计你们来的时候应该也了解过我们药铺的一些情况，药铺收益并不好，所以我也经常下去自己收药，这样也能比再药行进得便宜些。就是回来要自己处理多少有些浪费精力。要是你们真能提供简单的炮制和加工我倒是愿意在你们这买。”
桂花惊喜地看向赵诚又看看荷花，赵诚和荷花也一脸惊喜地看了过来。
桂花：“那季叔你看，你是要怎么个收法。还有您也知道我们就是普通的村民，您要是让我们普通的晒个药，切好这我们都能做到。普通的炮制像火制的炒呀，煅呀这些我们也能做到就是不知道您要什么样的程度。我们这都是头一回，这做的可不一定有你想要的那么好。”桂花看着季掌柜道。
季掌柜点了点头道：“这样吧，你们带来城里也不方便，我自己或者让我儿子到时候去跑一趟吧，到时候我需要的药材有什么要求再教你们。”
桂花看了看荷花笑着点头道：“那就麻烦季叔了，说到底我们还要占季叔您便宜，这都是手艺。”
季掌柜：“没事，不是什么重要的手艺，这也是与我方便，而且你们在这行时间久了早晚都能学到。”
桂花：“那也要感谢季叔，虽说早晚都能学到那也要分多早能学到和多晚能学到呢。还有要是没人愿意教我们这晚都不知道要晚到什么时候呢。”
季掌柜摆摆手笑呵呵地说：“别客气，别客气，咱们还是来说说这药的价格吧。赵家小丫头你可有什么章程？”季掌柜直接问桂花，也是看出这事可能还是以桂花为首。
桂花看了看赵诚又看了看荷花心里盘算了下道：“季叔，我们这是第一次出来谈生意，什么都不懂让您看笑话了。我们在小摊老板那听说了季叔家的事，季叔您家世代都是乐善好施悬壶济世的好人。而且季叔您没看轻我们年纪小，愿意和我们坐下来谈生意，我们就愿意相信季叔您不会坑我们，当然我们也没啥值得别人坑的。所以季叔，您受累这价格还是季叔您来定吧。”
季掌柜笑笑：“小丫头怪会给人戴高帽的，行吧，那我说吧。”季掌柜想了想问道：“你们现在的话都能提供些什么药草？”
桂花道：“山上常见的马齿苋，苦菜，大蓟，艾草，车前子，紫花地丁等等我们现在都能大量挖。主要看季叔你现在需要什么，要是没有需要的我们就看见什么挖什么。您要是需要些不是很常见的药草，我们也可以先去找找。”
季掌柜点点头道：“这样吧，你们给我的最好是晒好的，就先以常见的为主吧，我现在主要要苦菜，紫花地丁，板蓝根，车前子，荆芥，防风，现在当季的茵陈，艾蒿，金钱草，麦冬等等。你们认识这些草药吗？”季掌柜不放心地问道。
“认识，季叔说的这些我们尽量挖。”桂花点头道。
季掌柜：“那就好，这样吧，寻常普通的晒干草药一斤给你们四文钱，其他的具体看草药品质要是我需要炮制到时候咱们再讲。你觉得怎么样。”
桂花盘算了下，一背篓鲜大蓟20斤左右，两背篓最多能给到六，七文钱。晒干的话两背篓鲜大蓟能得2斤干大蓟，这样子算的话苦菜，马齿苋晒干都一斤四文，还是可以的。看了眼赵诚，赵诚也点了下头。
桂花：“可以，就按照季叔说的办吧。”
赵诚这时接口道：“季叔，你看是不是需要立个文书？”
季掌柜想了想道：“先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收草药，我下个月二十六日这天赶车去趟你们村看你们能收什么样，到时候咱们再谈。哦，对，到时候你们收的药草我给你们结现，你们看行不。”
桂花想了下觉得可以，自己刚刚开始收药草，估计大家也不会马上就进山挖，还是会先观望一阵子才会行动，要是季掌柜现在就定都要什么，多少量。就凭自己姐妹三人可能真不行。
桂花：“行，都听季叔的，我相信以季叔的为人和季家药铺的口碑，季叔是不会骗我们的。”
季掌柜笑起来：“我可没时间骗你们这几个小孩，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不是。行了，我把这六筐大蓟给你们结了，不早了你们早点出城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