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姐妹谈心
早上天没亮，赵大就去挖陷阱了。桂花和杏花一起结伴去挖草药，昨晚太兴奋桂花睡得太晚，现在还有些迷迷瞪瞪的，挖大蓟时不小心被刺扎了几下后终于清醒了。
看了看一边的杏花道：“大姐，咱们多挖点小根蒜吧，一会回家拌野菜吃。”
“好。”杏花一边挖着一边答道。
桂花：“大姐，咱们秋天收的野花椒你记得放哪了吗，咱们回家记得拿出来晒晒，这几天天气好。”
杏花：“回去给你找。”
桂花：“也不知道大哥啥时候回来，好希望他今天就能回家呀！”
杏花抬头看向桂花有点犹疑地说道：“桂花，你说的这事能成吗？我总觉得心里怪害怕的。”
桂花看向杏花：“大姐，说实话我其实也害怕，但做事情你说哪个没有危险，咱们就是上山打猪草，挖野菜还会遇到个长虫呢。你不去做不去挖就不会遇到了，但你不去就没有收获呀。”
杏花停下来看着桂花，桂花也不挖了，走到杏花身边坐下接着说：“大姐，这是个机会，咱要是抓住了，咱家以后能宽泛点，看着栓子也是个机灵的，他今年都六岁了，再不进学就晚了。要是咱俩真能做起来，送他去了私塾，我倒是不指望他能像大哥一样读出什么名堂，就想着以后大哥要是真有功名了他能帮帮大哥。到时候咱家俩读书人，咱俩嫁人找人家也不会太差更不会让人看不起咱们。”
杏花愣了愣，拍了下桂花的手：“瞎说什么呢，你也不怕被人听到，你才多大就想着要嫁人了。”
桂花看着杏花笑了起来：“大姐，这里没人，有人我是不会说的。还有大姐，咱们虽说是女子，可我觉得咱们和男子比也是不差什么的，男人下地干活咱们不也一样下地干活吗。如果律法允许的话我相信咱们也是一样能考功名的。就像集市上做生意的有男掌柜也有女掌柜，这就说明男人女人的能力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那怎么一样”杏花打断道。
桂花笑着接着道：“是有不一样的，咱们在力量上还是不及男人，还有就是律法也不允许咱们抛头露面和男人比。要是在相对公平的环境下其实咱们女子真不见的比不上他们男人。你看前人不是还传说以前打仗的时候有女将军和娘子军吗？所以我觉得咱们不要害怕，咱们多想想，把这件事计划周全了咱们不见得就做不好。而且，这事还有大哥和爹，二叔他们给咱们掌眼，要是不行大哥和爹也不见得会同意咱们去做。”
桂花接着又道：“大姐，咱们女子成了亲就是一辈子，虽说规矩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在事情有余地的情况下还是要尽量为自己多做些打算。人就这一辈子，你能当你自己也就这一辈子。自己再不对自己好些别人是更指望不上的，毕竟生活有那么多的迫不得已，总要有人去牺牲，而你在他人眼中却不一定有那么的重要。”
杏花低着头，没说话。桂花突然有些惆怅，两人谁都没说话，一个望着地面一个望着远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桂花回过神来看着杏花，杏花也动了动，拿起旁边的铲子扭过头说道：“赶紧挖菜吧，一会晌午了还得回家喂猪呢。”
桂花看着杏花的动作猜想杏花可能哭过了，作为大姐杏花确实为了大哥，为了她和弟弟甚至为了赵大和吴氏受过许多的委屈。
桂花挨着杏花一边挖着野菜一边轻声道：“大姐，咱们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这个营生要是能做起来，以后咱们可以多攒些钱，嫁了人自己手里有钱也不用看人脸色过日子要是大哥和栓子都出息了，说不定咱们以后可以嫁去城里。”
杏花：“这些我从来都没想过。”
桂花：“那你现在可得想想，就算不嫁到城里，咱们也得挑个不差的，先不说以后咋样，就是现在大哥在县学读书爹娘给你找人家也不会挑家里啥都没有的。还有大姐，我以前就拉着你和大哥学识字，你推说你忙，现在你真得找时间学学，要是真做生意了，你的帮着记账。你想我要是去城里和掌柜谈事情或者送草药，家里来送药的你收药的记账呀，到时候咱们和荷花姐分账时是要有凭证的。还有以后咱要是真做起来了，我是想着不管你嫁到哪里要是你嫁的人家不介意这些，你以后是不是可以继续做这买卖。那时候是不是就得你自己去记账，你自己去管理这些了。”
杏花抬头看向桂花一脸的错愕道：“你这也想得太远了些。”
桂花认真道：“想得远些总比过一天算一天强，想得远活着才有希望。想得远，饼画的大我才有奔头。”
杏花听后，没忍住笑了起来。桂花嗔着杏花道：“我可不是在和你说笑话。”
杏花停了笑：“我知道了，仔细想想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以后你教大姐识字吧，大姐这回认真学争取以后能帮上你忙。”
桂花高兴极了道：“好，说定了，大姐你要好好学识字。还有，大姐要是咱们真做生意了，你有些什么想法和问题或者有什么觉得不妥的一定要和我说。咱们只有不停地想，不停地找问题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咱们这个营生才能做得好，做得长久。要是只靠我一个人，我的想法可能太过片面而且我一个人看法也有限有些地方肯定会照顾不到。”
杏花：“我真的可以说吗？”杏花还是不自信。
桂花：“当然要说呀。我想着等大哥回来了，爹，二叔和大哥决定好了，到时候你，我和荷花姐姐还要再说道说道的。咱们要先立好规矩，定好章程怎么收草药，咱们每个人都要负责干什么，这些都要说一说的。咱们每个人都要提一提自己最关心最在意的事，还有就是对这个营生的看法，咱们三个人多交流对咱们以后怎么做这个营生有好处。咱们三个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把个人照顾不到的都提出来照顾到，以后咱们三个人也就知道劲往何处使了，这样这个营生才能长久下去。”
杏花听得连连点头道：“你这样一说，我现在觉得自己没那么害怕了。也觉得这日子有盼头了。我以后就听你的。”
桂花笑，心想你可不能只听我的你要有自己的想法呀。
唉，算了慢慢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