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来晚了
“董智聃”手里拿着一把紫色的团扇，风姿摇曳地走在路上给自己扇风，旁边气喘吁吁的陈道文跟着他。
“喂，我说你能不能走慢点？”陈道文愤闷的喊了一声。
“你自己跑的慢，关我什么事？”“董智聃”轻飘飘的转过头，“还有，刚刚那家商贩，你给银两了没有？”
“给了给了！”听到这个，陈道文双手叉腰，十分生气的说，“你出门不带钱还想买东西，我也是服了你的。”
“你付了就行。”“董智聃”点点头，随即加快了脚步，行走在大街小巷之中。
“这个王八蛋，一个小时从临平区走到了西湖区，还说老子走的慢！”
陈道文咬咬牙，终究还是跟得上去。但突然，“董智聃”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前方，喃喃道：
“不好，来迟了。”
陈道文也跟着看了过去，忍不住喊了一声，“我去！”
只见眼前的街道已被黄色的警戒线给封锁住，四五辆警车停在警戒线内，路过的行人捂着嘴加速离开，也有人停在黄色警戒线外朝里面看。
而在警车包围的中心，有一个无头尸体被白色的粉笔线描边，同样被描边的还有一个没有身体的黄毛头，眼珠圆瞪，神色惊恐。
“董智聃”二话不说，翻过了警戒线，一旁的警察连忙上前阻拦，却被他一把推开十米远。
“你！怎么是你？”
正在观察遗体的唐婉柔看见闯进来的“董智聃”，本想呵斥，但看见他的样子，又突然停顿了下来。
这不是前些天医院里那个吗？
唐婉柔回过神来，才想起来眼前人只是个普通人，连忙说道：“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
“董智聃”好像没听见一般，直勾勾的看着尸体，自顾自的问道：“凶手呢？”
“被李队抓回局里去了。”
唐婉柔回答道，下意识就发现了不对，双眼圆睁，自己不应该把他赶出去吗？怎么回答了他的问题。
“董智聃”点点头，迈开步子，很快又出现在了警戒线之外，问陈道文，“你知不知道这里的警察局在哪？”
陈道文愣愣的点点头，“知道，我几个小时前刚刚从那里出去呢。”
“带我过去。”“董智聃”单刀直入。
陈道文答应道：“好的。”
警戒线内的唐婉柔则是呆看着圈外的两个人，小声呢喃：
“他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
西湖区警察局审问室。
李正义面色凝重的记录着眼前这个纹身壮汉的供词，沉声道：
“你要交代的就这么多了吗？”
那壮汉已经被吓傻了，哭着连连点了头，“是的是的，警察同志，我什么都交代了。我不是故意杀人啊！不要枪毙我啊！”
就在半时前，原本应该休假的李正义因为“特殊原因”，自发上班，秉着擒贼先擒王的原则，不管其他的小混混，直冲这个看上去最壮，手里拿着刀的人。
这些混混私底下喊着天不怕地不怕，一到真警察手里就哭哭嚷嚷，全交代了。
他是一个组织黑帮的老大，叫虎哥，原名张大虎。但因为苏杭不像一部分靠海城市，黑帮上不来台面，所以他们经常混迹于小街小巷之中，称为“黑街”。
平时就是干一些收保护费、收钱打人、放高利贷、在酒吧附近捡尸的勾当，在苏杭市经济发展不高的地方，相当有势力。
而在前些天，有一个女人上门以给钱给睡为代价，要求他们去打一个人，飞黄商贸的公子，黄昊。
张大虎原本是不想干这得罪人的活的，因为这黄昊在黑道也是很有名气的，之前他们还合作过。
但是钱也拿了，人也睡了，不办事，传出去让同行看笑话。而且黄昊在黑道人缘挺差的，如果不是看在他爹的面子，没人会给他笑脸，所以顺带轻轻教训，也不亏。
所以他们今天就等在了黄昊去一些非法场所的必经之路上，准备给他一点小教训。
张大虎手里拿的是一根木棒，他出发前检查过，就是一根木棒，可是打在黄昊身上后，木棒破碎，里面露出一把锋利的刀刃，直接砍断了黄昊的脑袋！
那时候的张大虎，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李正义敲敲桌子，大声说道：“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你们打黄昊，你知道吗！”
张大虎听到这个问题，神色有些慌张，磕磕绊绊的说：“不，不知道，就是一个莫名其妙上门让我睡的…………”
呯——！！！
李正义猛的一拍桌子，厉声呵斥，“你在撒谎！”
“我真不知道！”
“你确定你不知道，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我完全可以给你一个故意杀人的罪名，再加上你那些前科，三十年以上稳了！”
“我家里还有老母亲………”
“看来你认了，来，按个手印吧。”
李正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份资料，上面的标题大字和一行小黑字特别明显。
一个是【恶意杀人认罪书】，一个是【有期徒刑十年以上，最高可达死刑】！
李正义拉过张大虎的手，在旁边的印泥上按一下，就要按上去。这时，张大虎连忙惊慌失措的说，“我说，我说，你放开我的手，我说！”
“这才对嘛。”李正义放开恐惧到颤抖的张大虎，笑了笑。
刚刚李正义说的一切都是吓唬他，不经过法庭，不可能给他按这种文件的，他也不可能给他扣罪名。
但这种话，对法盲而言特别好使。尤其是配上审问室阴森恐怖、仿佛不知道死过多少人的气氛，对这种外强中干的人精神吓唬能力极强。
然而，接下来张大虎说的话，让李正义笑不出声来。
“警察同志，你确定如果我说出来，能给我减刑？”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那我说了……”
“说啊。”
“警察同志，你能不能给我保证？我说出来以后，你们一定要最高级的保护我？”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就给老子按！”
“你先保证，不然我不敢说！”
“好好好，我保证，不管你供出来是哪方黑恶势力保护伞，我都能保你平安无恙。”
“………”
“那个女人，是………”
“是什么？！”李正义已经有些语气不耐烦，想要再一次逼问了。
“是个会所小姐！”张大虎终于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就是个会所小姐吗，平时陪陪酒什么的那种？”李正义也不奇怪，这种陪酒行业到现在都还有的，因为一些原因和客人发生关系的也是有的。
“不……不是。”张大虎连连摇头，“她，她是专门，专门……卖肉的，会所的小姐！”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