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躲在暗处偷看
晶莹的泪珠砸在林行舟的手背上，他置若罔闻一般，将她困在床上。
不管她怎么逃，都会被他堵回去。
沈晚不由得想起祖母死去的那一晚，她做过的那场噩梦。
梦里，她被困锁在金床上，没有自由，和现在的她何其相似啊。
所以，那是一场预兆和警示吗？
预兆着她跟了林行舟之后的悲惨命运，警示她远离这个男人。
可她还是一头栽进了这个深渊里。
“瑟瑟发抖的猎物，更会勾起猎人的残虐之心，晚晚，你别怕，你越是怕我，我就越是喜欢你。”
娇娇弱弱的美人跪在床上，泪光闪闪：“林行舟，你这个坏蛋，你是不是想用链子把我锁在床上？”
锁？
这个字眼又勾起了林行舟前世的回忆。
前世的晚晚作为瘦马，被三皇子送给他玩弄，他起初对她没有半点尊重，直到她为他产下一子，才决心好好待她。
只是三皇子没有给他机会。
锁住晚晚的人，是三皇子朱钰昌，不是他。
他前世被活活气死，正是因为看到了被锁在金床之上的她，觉得人生幻灭，精神崩塌，醒来后便重生了。
知道她曾经被金链锁住的人应该只有他一个人才对，难道晚晚也是重生的？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链子锁人的事？”
林行舟绝没有这样的想法，他怜香惜玉，绝不会这么对待晚晚。
只有朱钰昌那伪君子，才会做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祖母去世的那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我被锁在一张金床上，手脚被链子束缚住，有个男人，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很可怕，他毒瞎了我的眼睛，弄坏了我的舌头，说要锁住我一辈子……我在想，那个人或许就是你。”
林行舟大为吃惊，晚晚并非是重生的，可是她怎么会梦到前一世的情景？
他急忙抓着她的肩膀，追问她：“你还梦到过什么？”
她还梦到过自己在梦里面变成了瘦马，受一个经验老道的嬷嬷教导，学习各种讨好男人的手段和花样，但是她不敢说出来。
“没有了。”沈晚摇头：“只梦到过自己被锁的场景。”
前一世，锁住她的人是朱钰昌，不是他！
林行舟在这一瞬间，想对她坦白自己重生的真相，但是他也犹豫了。
她会信吗？
再说了，他要如何坦白？
前一世的他，对待沈晚，就如同对待一个玩物，尽管最后锁住她的人是朱钰昌，但是骨子里有冲动的血液在提醒他自己：若是将来晚晚要从他身边逃离，他拼尽全力也要将她囚起来。
“梦境终归只是梦境，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是你自己想被我锁起来，才会做出那样的梦。”
林行舟握住她的脚踝，感叹道：“这样瘦弱的脚踝，被金链锁住的美景，我做梦都想窥视。”
朝她跟前一凑，故意打趣她：“下回你再做这样光怪陆离的梦，记得把我喊进你梦里，让我一饱眼福。”
“你这人真是胡搅蛮缠的。”沈晚黛眉轻蹙，明明是他的错，怎么他几句话一说，好似是她胡思乱想意淫出来的怪梦。
她才不会平白无故的做那种羞羞的梦呢。
“你休要转移话题，先说说嫁妆的事，我真的不能平白无故的要你这么多好东西。”
那册子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有了这些嫁妆，她直接可以在京都做个悠闲富贵的闲散婆了。
“怎么是平白无故的呢。”
林行舟见她娇花一样的柔弱，轻声道：“你伺候我，服侍我，以后还会为我生儿育女，我给你的这些嫁妆，都是你的劳务费用。”
沈晚伸出粉红色的指甲，轻轻掐了他一把。
“那也用不着这么多的。”
“嫁妆里头的东西，都是我自己的家私，是我自己的银钱，我可以随意处置，旁人没有置喙的余地，若是旁的人，在你跟前嚼舌头，你不用怕，直接说这是我的意思。”
“有我在，没人能够欺负你。”
她手握重财，不惹人眼红才怪呢，沈晚朝帷幔外看去，见张嬷嬷还没退出去，在给她打手势，拼命使眼色，示意她别和小侯爷犟着。
沈晚咽下委屈的泪水：有这笔浮财在手，瑾夫人定然会瞧不惯她，他自以为是的宠爱给她带来的却是麻烦，他怎么就是不懂呢！
这时又听到林行舟缓缓说道：“母亲那边，我自会去解释。”
他颀长的身影覆盖住了她的影子。
张嬷嬷见此情景，便悄悄退下。
和海棠二人守在门口，过了一会，听里面的动静一直不停歇，料想今儿个又不知道弄到什么时候，要提前预备些热水。
“海棠，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厨房要热水去。”
海棠拽住了张嬷嬷，呐呐的道：“嬷嬷，还是我去吧。”
“你去？那帮烧火的婆子还不定给你什么脸色看呢！我去，趁今儿小侯爷在，我……哼。”
好歹也在沈府侍奉过老太太多年，一些阴私手段谁不会啊？
张嬷嬷出了沁雅苑，看到一个探头探脑的丫鬟呲溜一下溜走了，跑的太快，连背影都没看清，却记下了跑的方向，准备回头问问沁雅苑往左的方向有哪些院子。
青鸟窝在沁雅苑门口老半天，透过月亮的拱门往正房看，只能看到小侯爷进到屋里老半天没出来，然后就看到沁雅苑的老嬷嬷往厨房去了，应该是去叫水的。
轻手轻脚回了长芦阁，越过一大片芦苇地，走到西厢房，客居侯府的表小姐姜清霜，正在闷闷不乐的发呆。
忙走过去，倒了一碗茶水递给姜清霜，笑笑着道：“表小姐，我都看仔细了，那狐媚子纯纯的下三滥货色，昨夜才折腾那样久，现在又开始了。”
姜清霜冷笑：“她才刚入府几天，就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独占表哥。”
从前的林行舟风流多情，宠爱一个女子，最多也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就像梨花院的周姨娘，以前多有脸面啊，现在也偃旗息鼓了，但是周姨娘也并非彻底失宠，她是怀有身孕了。
“趁着周姨娘有孕在身，不方便伺候表哥，这个沈晚就趁虚而入。”
姜清霜拧眉道：“我就不喜欢她那个妖里妖气的样子，偏生表哥被她迷住了，我真是搞不明白。”
青鸟吃吃的笑：“表小姐花容月貌，不在那妖妇之下，不过是秉承着大家闺秀的体面，不愿意学她那般无耻罢了，听说，她每日在屋里练媚功，就为了那档子事。”
姜清霜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扭头对青鸟小声道：“我很好奇，那妖妇在床上是什么媚态，竟勾的表哥再也不看旁人了。”
青鸟凑过去，趴在她耳边道：“表小姐，奴婢知道有个地方可以暗中窥探屋内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