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五条命
周建提出疑虑，最开始坤太是不同意的。
因为他们租住在这里也有几个月了，怎么会现在才出问题？
可现实却让他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这天又是深夜，坤太因为最近连番出事，让大家都不要熬夜，下午五点就结束工作，吃过饭各自活动。
大家也很自觉地早早回屋休息，大概都是心情忐忑。
坤太和肉肉是情侣，大学时期就在一起，毕业又一起创业做自媒体，感情十分要好，也住在一个屋。
晚上睡觉时，坤太搂着肉肉，突然感觉怀中一闪，睁开眼一瞧，肉肉人不见了。
他清晰地记得那种感觉，就像是有谁狠狠抽走了他抱着的东西。
而肉肉也是一脸茫然坐在床尾地板上：“坤太尼干嘛？”
坤太说：“肉肉你怎么在地上？”
肉肉解释，她正睡着，被一双手握住脚踝，狠狠扯了下来，还以为是坤太在开玩笑呢。
坤太说：“怎么可能，我在睡觉呢。”
两口子这才慌了，他们无意间看了看时间，半夜2点半。
这可不是个很吉利的时间点。
坤太是喜欢看恐怖片的人，他记得有一部恐怖片名字就是午夜两点半。
大家这才正式面对这一问题，就开始在附近打探。
结果左邻右舍虽然都是租户，却也有租了好些年的人。
他们就告诉坤太，这房子出过事。
在坤太租下这里之前，这房子房东将别墅租给一个外贸公司。
外贸公司连同老板、老板娘带员工，恰好也是五个人。
突然有一天，他们都死在这屋子里。
当时小区高层业主，从楼上看到，一个个担架都盖着白布，连续往外抬，一共五具尸体。
坤太顿时觉得浑身冰冷，马上就去找房东要求退租。
房东却表示，退租可以，按照合约，坤太得赔钱。
坤太又十分较真儿，觉得房东不对，双方就僵持着。
可去别处，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来做工作室，还能容纳大家的吃喝住。
最后坤太决定，上网求助。
于是被程橙接下这活儿。
我听到这里，心里忽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就问坤太具体地址，他报出来地址，我冷汗淋漓。
这特么不就是我送外卖那家吗？
我就问坤太：“你们最近都住哪呢？”
坤太说，因为大家备受其扰，不得不暂时住在酒店。
我又问：“住酒店，就没困扰了吗？”
坤太表示，其实还是有点影响，大家晚上都会做噩梦，时间点很奇怪，都是半夜2点半。
我下意识地抠手指头，陷入沉思。
程橙推推我：“怎么了？有想法？”
我摇头，能有啥想法？撞鬼了呗，但是也不能直白地告诉她关于外卖的事。
对方把能说的都说了，然后默默看着我俩。
程橙表示，这活儿能接，就是得去房子里看看。
肉肉说：“我们现在集体住酒店呢，不过我可以带你去房子里。”
于是大家结账回到别墅。
果然是我送外卖的那一间，我当时就麻了，趁着他们领路开门的时候，给黄全发个消息，问他这外卖站到底怎么回事。
他理所当然地没回我消息，只盯住我好好干活，不然倒扣工资。
看看银行卡上的万把块存款，我深吸口气，为了小钱钱，忍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李远，你干嘛呢？快进来！”
他们仨已经进屋，程橙站在门口招呼我。
我答应一声，拾级而上。
一脚踏进门，那种感觉就来了。
送外卖的时候，我只是把餐盒放在门口台阶上，远看这房子没有任何异常，甚至灯光也温馨。
可进入房子，我却觉得窒息、不安，压抑还有沉闷。
和上一次进凶宅比，同样的阴森，却有不同的感觉。
我不得不多吸几口气，才能保持血液里氧气充足。
“你怎么了？”
程橙奇怪地盯着我。
我冲她挤眉弄眼，暗示有问题。
她却觉得我是不是长针眼了，非要给我手指头绑丝线。
“我没长针眼，这里有脏东西。”我低声道。
程橙拿出罗盘端着，我就看见上面的指针微微转动了一下。
咱也看不懂罗盘这玩意儿，只知道电影里九叔用这个找鬼。
肉肉和坤太两口子给我们泡茶，还很抱歉地表示家里没啥储备了，只能喝点袋装茶。
“袋装茶已经很好了，我们可以四处走走吗？”程橙问。
“当然可以，随便走，这套房子地上两层半，地下半层。”坤太介绍户型，“我们平时工作生活都在一楼和半地下室，二楼三楼都拿来做宿舍。”
我们没空喝茶，在他俩的陪同下，溜达了整个别墅。
这别墅装修很奢华，但明显已经落后于时代。
坤太说，这房子是18年前装修的，屋主一家人住在这里，后来换房搬走，拿来出租，也就没怎么整修。
他们由于是做自媒体，搬进来之后就把工作间给小修了一下，其他都维持原样，包括家具家电。
难怪我刚才看到客厅还摆着一台厚重的电视机。
别墅很大，倘若没人带路，很容易迷路。
我紧紧跟着程橙，不光是因为怕迷路，更重要的，是我心头的那股恐慌感。
外面的天空，变得灰蒙蒙，配合室内的氛围，简直是压抑暴击。
我比程橙高一个头，随便就能看到罗盘上指针的状况。
在某个房间，指针是完全不动的，而在另一个房间，指针又会转动，速度不同而已。
她端罗盘的手，也不是随便端，好像是捏了个手印。
咱也不太懂，对手印的了解，都是漩涡鸣人教的。
到了二楼一个卧室，推开门，就有股阴嗖嗖的风扑出来，还夹杂着霉臭味。
坤太走在前面，介绍说这是张洁母子俩的卧室，原本是别墅主卧，应该由他和肉肉住，只是照顾张洁和孩子，让给她们俩。
“好臭啊，什么味儿？”我忍不住捂鼻子。
大家都很诧异地看我。
坤太嗅了嗅：“臭吗？我没闻到啊。”
肉肉说：“好像旺仔也老说这里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