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玻璃门上的黑影
程橙跟我说这些的时候，大太阳底下，马路上车流如梭，我都觉得浑身冰冷。
“后来呢？她怎么样了？”
我咽口唾沫，紧张地问。
“后来直播就突然中断，大家联系不上女主播，第二天早上被同事在小区花园发现的，衣衫不整。最恐怖的就是她养的两猫一狗，全都被开肠破肚，挂在阳台上，把小区住户都吓到。再后来，就是她们公司和房屋中介以及房东，联合起来在网上发布信息求助，就被我得到这份单了。”
程橙洋洋得意回答。
坐在她后座，我很局促的，车开的飞快，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抱她不是，不抱更不是，还好，很快目的地就到了。
那套房子位于一栋小高层，总高9层，房子在9楼，装修清新别致。
两梯两户，小区环境跟公园似的，反正是我这辈子不敢梦想的存在。
不过对于这套出过事的房子，我一出电梯，就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阴冷，压抑，一点都不愿进去。
早就有两个人等在房子里，一个是60多岁的老伯，也就是这套房子的房东宋老伯，另一个打扮新潮的就是直播公司的经理。
大家见面也不客套，落座之后，宋老伯和经理都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我和程橙。
“你们师父没来？”
显然他们觉得姜还是老的辣，我俩的模样一看就不像有真本事的。
还好，他们看走眼了。
程橙淡淡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黄符，两根手指夹了，捏个诀，嘴里念叨两句
轰！
黄符毫无征兆地燃起来。
她将快要燃尽的黄符扔到纸杯里，灰烬飘在水面。
我们几个都吃一惊。
我还好说，早就见识过，房东和经理则是被震慑到，都很敬佩地看着她。
“哎，我总算找对人了！”经理掏出纸巾，感慨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
房东大伯叹口气，表示自己为了房子的事，不知道找了多少江湖术士，挨了多少骗。
“我就想让儿子、儿媳能安息，可到最后，钱花不少，事却没办成。小两口的怨灵，还困在这里。”
程橙摇头：“达不到怨灵的程度，要真是怨灵，事情就不好办了。”
“那，你们有办法吗？”房东大伯忐忑地看着我们。
“这个我不能打包票，不过只要接了这单活儿，我们会尽力的。另外关于价格……李远，你去看看我摩托车停的对不对。”
程橙掏了钥匙递给我。
我正竖起耳朵听呢，钥匙已经在怀里了。
“我不去！”
程橙就踩我一脚，瞥过脑袋，背着房东和经理跟我挤眉弄眼。
行吧，看在即将到手的钱钱的份上，我就去看看。
不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
等我从楼下上来，双方已经握手言欢。
经理谈完就迫不及待离开，房东则是在门口犹豫片刻，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房子，深深叹口气才离开。
房子里，就只剩下我和程橙。
“咱们要干嘛？”
“干嘛？当然是勘测、处理问题了。”程橙像看白痴一样看我一眼，“你就在这屋子里随便逛一逛，看到什么和我说。”
安排好我，她自己也掏出一只巴掌大小的精致罗盘，红木打底，上边的刻度十分精美。
程橙端着罗盘，在屋子里开始各处晃悠。
我就四处溜达着，先是尿急，跑厕所去。
这家房子面积不大，居然有两个厕所，我进的是主卧。
其实我不想进主卧，主要是程橙先钻客卫去了。
一进主卧，我就闻到股浓浓的酒味，还混杂着铁锈味。
这奇怪又恶心的气味，差点把我顶出门去。
虽然房间窗帘打开，阳光充足，但我总觉得有一种霉扑烂渣的感觉，好像一间陈年旧屋，疏于打理。
人有三急，我哆嗦了一下，赶紧冲进卫生间，速战速决。
他家主卧的卫生间装修也很高大上，还有个浴缸。
方方正正一目了然。
进门右手边就是洗手池，洗手池旁边是马桶，马桶旁边正对门的是浴缸，还挂着浴帘，此时的浴帘是收在两边的。
我先开马桶盖，哗啦啦一顿释放。
哗啦啦！
突然一阵异响传来，从浴缸方向传来。
我心骤然一紧，尿也不撒了，赶紧拉好拉链，哆哆嗦嗦转头看去。
刚才还敞开的浴帘，不知何时竟然拉上了，热气淼淼，还有水流声。
隔着浴帘，依稀能看到有人在洗澡。
“卧槽、卧槽、卧槽！！”
我倒吸口冷气。
这要不是脏东西，老子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我转身就跑，砰！脸整个撞到玻璃门上，忘记刚才进来之后，自己把门关的严严实实。
此时鼻子碰的乌溜酸，眼泪哗哗流。
我捂着鼻子，刚要打开门跑出去，就见一个黑影紧贴在玻璃门上，和我隔门相望。
对方一整张脸都贴在玻璃上，嘴唇鲜红，隔着玻璃都能看清对方的唇纹。
“程橙，快来救我，这里有脏东西！”
我大喊着，打开门，却是愣住。
门外哪有人？
“你鬼叫什么？”
程橙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她压根就不在主卧！
我浑身冰冷，既然刚才贴门上的不是程橙，那……
后脖颈子上，一层层汗毛唰唰地竖起来，不顾一切跑了出去。
程橙端着罗盘从阳台走回来，责备地看着我：“你干嘛呢？大惊小怪的。”
我把刚才的事说了，她嗤道：“就这？”
“这还不行？别忘了这里死过三个人。”
“放心吧，他们一时半会出不来。”
程橙自信满满地说。
我愣住：“为啥？”
“因为你啊！”
“我？”
程橙大模大样走到沙发旁坐下，跟我讲了她的分析。
咱也不懂这些，只觉得她分析的还算有道理。
首先这房子的确很脏，很凶，三人死后的亡灵都安身于此，离不开这栋屋子。
他们可以现身，无论白天黑夜，可就是离不开死亡之地。
之所以带我来，因为我够晦气（翻白眼竖中指给她），能看到那些脏东西。
可连我都没招来，就说明她们不敢出来。
为啥呢？
原因就在房东身上。
之前装修的时候房子出问题，房东曾找过风水先生、江湖术士。
后来女主播频频遇鬼，直播公司老板也找过。
虽说他们找的绝大部分都是骗子，其中也必定有真材实料的，只是本事还不够大，半桶水。
没制住鬼，只是把他们吓到不敢出现。
否则，我在房子里转一圈，肯定能看到。
我问程橙怎么解决，程橙就给我布置了几个任务，让我这么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