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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诺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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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厚重的大门,便是满院花色映入眼眸,姹紫嫣红间,像是踏入了某个精灵的家园。

    那天,阴天无雨,满院绿肥红瘦之中,静默着一个比花朵还要漂亮和娇弱几分的白发少年。

    他体型修长,瘦弱的身躯上仅仅穿着一件单薄的素白色衬衫,和一条水蓝色的长裤。

    白发少年一尘不染的站在那里,他微微的低头,素白色的发丝遮掩着长长的白色睫毛。

    他安静的站在满院的繁花之中,低垂着眼眸,入神的看着身前的一朵白色的残花。

    他在想些什么?

    无人知晓,但在看到他的瞬间,任谁都会感受到一种心灵上的干净,与一种仿佛置身于喧嚣之外的安静。

    在开门之后,看到站在繁花中的白发少年,诺安便低垂着脑袋,满是别扭的站在了一旁。

    苏元也没有说话,他看着白发少年,莫名的不想发言。

    他莫名的想要让这个站在繁花中,却入神看着一朵白色的残花,比花朵还要娇弱几分,也要干净几分的白发少年,好好的,安安静静的看一会儿花。

    但早在开门的那一刻,所有的安静其实就已经被打破了。

    有着素白色发丝的少年轻轻的抬起低垂的眼眸,那眼眸中满是温和,还带着一丝怜悯。

    和发丝和睫毛一样,少年的眼眸也是白色的,那并非是恐怖的白色,而是很温和很温和的白色。

    看到那双眼睛的瞬间,脑海中便会只剩下两个词,一个词叫温和,一个词叫干净。

    “回来了呀。”

    少年有些病态白的脸上挂起了一丝柔柔的笑容,他看着站在门口的苏元和诺安,嗓音温柔的开口道。

    “欢迎回家,小安,还有院长。”

    少年眼神更加柔和了几分,他微微的笑着,轻声细语的说道。

    “嗯,回来了。”

    诺安低着头声音极小的说道,如果不是站在诺安的身旁,苏元想必都听不到他的声音。

    但即便是如此极小的声音,少年也是听到了,他温柔而又无奈的看了一眼诺安,然后脸上带着几分微微歉意笑容的看向了苏元。

    “嗯。”

    苏元也轻声的回应道。

    “想必舟车劳顿了,到屋里来休息一会儿吧。”

    “我刚刚为你们泡了花茶,因为很久都未曾等到你们,所以就想着出来迎接一下。”

    “但结果却被花院里的花吸引了脚步,等到回过神来,你们都已经过来了。”

    少年侧过身子,话语中带着一丝歉意的说道,他的嗓音温和,就像是一阵微风,不断的抚慰着整片花园中的一切。

    听到少年的话语,诺安手指变扭的捏紧了衣角,然后低着头不动声色的来到了少年的身后。

    看到诺安来到少年的身后,苏元也迈着脚步紧跟其后。

    来到少年的身边,一股淡雅的清香便钻入了鼻中,不知是来自少年的身上,还是来自满院的花朵。

    应该是来自少年的身上吧。

    毕竟要是来自满院的花朵,刚刚站在门口,为何没有闻到这股清香呢。

    “这朵花叫什么名字?”

    站在少年的身后,苏元也看清了那朵白色的残花。

    那是仅剩下两片白色蜷曲的白色花瓣的残花,那朵花低垂着,像是一只展翅失败的蝴蝶。

    “好看吗?”

    少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苏元的问题,而是突然回过身子走到了苏元的身旁,同样看着那朵花,声音轻柔的问道。

    “嗯,很好看。”

    看着面前即便败落了,也显得几分娇弱美的花朵,苏元点了点头,然后真诚的说道。

    “凝是千年梁祝梦,成双成对舞翩跹。”

    少年嗓音清澈而又温和,一字一句的念诵着诗句。

    他的嗓音仿佛有一种魔力,尤其在满院花朵之中,淡雅的清香入鼻,耳边听着少年的诵诗声,别是一番泌人心田。

    他低垂着眸光,满是怜惜和温柔的看着那一小朵白色的残花。

    “她的名字叫蝴蝶兰,是我最喜欢的花。”

    最后,他轻声细语的说道。

    诺夏泡的花茶很好喝,也不知诺夏用了什么办法,原本苏元以为所有的茶都是苦的,包括花茶在内。

    但没想到,诺夏泡的花茶却是甜的,但又并非糖果那种很甜,而是满嘴的醇香之余,细细品尝之后,会从嗓子里逐渐向上蔓延出一丝丝的甜味。

    阴天无雨,温度宜人,空气中带着几分湿润。

    诺安在回来之后,就独自一人没有说任何话语的往屋子后走去了。

    苏元则是坐在门口一边等待着温婉她们,一边安静的喝着诺夏泡的花茶,身旁还放着一些花糕和几块水果糖。

    至于不远处,则是施施然躺在藤椅上,不徐不疾,轻声漫语读着书的诺夏。

    就这样坐在门口,看着满院姹紫嫣红的花色,喝着一杯不是很烫,也不是很凉的花茶。

    看着花朵在杯中舒展,嗅着花香,感受着嘴中的一丝甜味。

    身旁还可以听到一道轻声漫语的读书声,苏元时不时顺着读书声看去。

    每一次的看去,藤椅之上,身穿素白衬衫,体型修长的少年便会放下手中的书,然后用那双干净的白色眸子满是温和的看向你,

    之后,他会坐起身子,然后用温和的嗓音轻声细语的问你。

    “怎么了吗?”

    “没怎么。”

    苏元轻声的回应道,这应该是他第十四,还是十五次回应了,之前几次苏元还会找些理由搪塞过去。

    但在七八次之后,苏元便都是这般的回答着。

    即便如此,诺夏的脸上也没有出现一丝生气又或者不耐烦的情绪。

    甚至在之前苏元说自己有点饿了,想要吃甜点什么的,诺夏直接站起了身子,然后端来了几分好吃的花糕。

    他总是那副干干净净而又温和的模样。

    总是会在你看向他的时候,坐直着身体,然后温和的问你一句“怎么了?”。

    在这样的院子里,听着少年的读书声,会有一种仿佛脱离了时代,也脱离了时间的感觉。

    明明之前看着天色稍不注意便是黑了一片,但现在坐在院子远,却又会觉得天色晚的很慢。

    之前看是天色渐晚,现在看,也是天色渐晚。

    不知是少年的嗓音太过温和,还是吃了太多花糕,也或许是喝完花茶感觉浑身浑身暖暖的,也或许是温度的宜人,也或许是院子里的花朵太安静,太美

    总之苏元感觉有些困了,在不知不觉中,苏元坐在小凳子上,半趴在桌子上便睡着了。

    “院长?”

    “院长。”

    耳边传来了轻声细语喊叫,迷蒙中,苏元微微睁开双眼,外界已然一片漆黑。

    “醒了吗?”

    “需要喝一杯花茶清醒一下吗?”

    耳边传来了极为温和的声音,苏元顺着声音看去。

    是诺夏,或许是晚来凉,诺夏单薄的白衬衫外,此刻正披着一件棕色的大衣。

    他目光中满是温和的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杯花茶。

    “咕。”

    头上的呆毛迷糊的晃荡着,苏元坐起身子,白色的毛毯顿时从身上落下。

    苏元这才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诺夏下午躺着的藤椅上,而身上则盖着一件白色的羊毛毯。

    “晚上总归有些凉的,在院子里睡觉不盖被子的话,容易感冒。”

    看到苏元有些发懵的看着从身上落下的羊毛毯,诺夏顿时温和的开口解释道。

    “咕?咕。”

    抬起头卖萌般的眨了眨迷迷糊糊的大眼睛,头上的呆毛绕着圈圈,苏元从嗓子中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声音。

    “嗯?”

    诺夏微微一愣,他看着面前坐在椅子上,头上的呆毛一圈圈的绕着,然后鼓着肉嘟嘟的小脸,眨巴着大眼睛朝自己似乎在卖萌的堂弟。

    诺夏低下了眼眸,他尝试着用自己的所学来理解苏元的意思。

    诺夏思考了片刻,他再次抬起了眼眸看向了苏元,苏元依旧在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不过迷糊的目光却似乎有了目标。

    诺夏顺着苏元的目光看去。

    是在看着自己手中的花茶?

    诺夏将花茶递出,然后尝试着开口问道。

    “要喝花茶吗?”

    “咕咕。”

    苏元点着小脑袋,然后伸出小手接过诺夏的花茶,随即用着估计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语言回应道。

    看着面前眯着大眼睛,小口小口的,小心翼翼的喝着明明已经凉透了的花茶。

    这杯花茶是诺夏很早之前就准备好的,为的就是将苏元喊醒后,然后给他喝的。

    “小姨说你睡醒了之后会有点迷糊,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看着面前如此可爱的苏元,诺夏下意识伸出关节分明,并且很是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放在苏元的脑袋上摩挲着,声音中满是温和的说道。

    但在忽然之间,诺夏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又突然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右手,然后悄然背在了身后。

    “小姨?妈妈她们已经来了吗?”

    冰凉的花茶入口,微微有些清醒了的苏元,在听到诺夏的话语,顿时好奇的抬头问道。

    “你应该说的是温婉她们吧。她们的话,在你睡着不久后就到了,并且现在就在后院的厅堂里,在等着你过去吃晚饭。”

    诺夏温和的开口回应道。

    “咕?在等我吃晚饭?!”

    “那堂哥快走!!”

    听到诺夏的话语,苏元头上的呆毛顿时一竖,最后一丝迷糊也消除干净了。

    他顿时迈着小腿从藤椅上跳下,然后急冲冲的朝着后院的方向跑去一两米。

    但在等到他走出去一两步,却忽然发现诺夏并没有跟上,而是有些呆滞的站在了原地。

    “堂哥?”

    头上的呆毛微微打出了一个问号,苏元有些不解的看向了站在原地的诺夏。

    “可以再喊一声吗?”

    诺夏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除了温和以外的表情,他苍白的脸色上泛起些许不健康的红润,他带着几分渴望和害怕的看着苏元,然后声音稍显颤抖的问道。

    “咕?”

    “就是那个称呼。”

    “堂哥?”

    苏元挠了挠肉嘟嘟的脸颊,满是疑惑的再次喊了一声。

    他感觉自己应该没有喊错呀,自己是诺安的堂哥,诺安是诺夏的弟弟,自己看起来比诺夏要小,所以喊堂哥应该是没错的吧

    “嗯。”

    诺夏眼神中满是温和的开心的,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回应了苏元的称呼。

    “谢谢。”

    诺夏忽然又莫名其妙的说道,随即他快步走到了苏元的身旁。

    他颤抖抬起头,然后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伸出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苏元的脑袋,眼神中满是温和与宠溺。

    “但是,在之后,还是喊我诺夏比较好。”

    诺夏轻声的说道,他收回了自己的右手,然后轻声的告诫道。

    “不过,还是谢谢你能够喊我堂哥。”

    诺夏再一次莫名其妙的说道,随即在苏元一脸懵逼和不解的目光中,他转过了身子。

    “走吧,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一直都想见你,现在也该去了。”

    跟在诺夏的身后,苏元想了一路,也没能完全明白诺夏的意思。

    不能喊堂哥?

    记得诺安之前也一直都是直接喊诺夏的名字来着

    苏元抬起头看了一眼走在前方,黑色的夜里,黯淡的灯光之下,虽然身形稍显单薄,但背脊却格外挺直的诺夏。

    “怎么了吗?”

    “没怎么。”

    一如下午时候的回答,诺夏转回身子,继续在前面带着路。

    是和平安镇的“平安”有关吗?又或者是家庭方面的原因吗?

    苏元跟在诺夏的身后,微微入神的思考着。

    不知为何,诺家的前院和后院距离很远,大概要有一户人家的距离,并且后院之中没有任何的花,甚至稍显的平凡和陈旧。

    而且后院的装饰和外面的房子几乎一样,白墙黛瓦,白墙的屋檐下,是一盏盏大红色的灯笼。

    灯笼暗红色的灯光下,也就是白色的墙面上则贴满了一张张的素白色,红色字体的奖状。

    无一例外,奖状上的名字都是“诺夏”。

    在无数奖状的环绕下,在后院的白墙上有一扇破旧的木门。

    如果有人从这个门进入诺家,他向前看,第一眼便会看到对面白墙上密密麻麻的红字奖状,他回过头,身后的白墙上也是密密麻麻的红字奖状。

    被如此之多的奖状包围着,看着那一个个红色字体,仿佛血染而成印刻在墙上的“诺夏”二字。

    想必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与沉闷感,以及一种自卑感。

    一种无法与“诺夏”匹敌的自卑感,因为那奖状之上,每一张中都有两个字,那两个字叫“第一”。

    在从前院向后院走的途中,苏元发现诺夏开始变得稍稍有些不一样,他脸上的温和逐渐消失,开始变得冰冷和僵硬。

    本就苍白几分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是惨白无比,就像是一具尸体,又或者一个白瓷木偶。

    “到了。”

    诺夏平静,甚至稍显几分淡漠的声音响起。

    苏元顿时向前看去,宽大的客厅之中,与后院的白墙之上一样,在客厅的墙上贴满了一张张素白色打底,红色字体为准的“奖状”。

    而在奖状包围之中,是一张圆桌,坐在主位的是一对夫妇。

    左边是一个面容平静和诺夏有七分相似,满脸都是苦闷和严肃模样的男人。

    在男人的右边,则是一个面容麻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妇人。

    在那对夫妇的两旁,则是空了一个位置,在那个位置之后,才是苏元熟悉,又或者有些陌生的众人。

    坐在男人一侧,空位之后的第一人是温婉,第二人是大爱七七,第三人则是诺安。

    在苏元望过去的时候,温婉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大爱七七则是偷偷的朝他看了看,然后又极快的低下了头。

    至于诺安,他从苏元过来之后,就一直低垂着脑袋,如神的盯着桌面看着,像是要把桌面看出一个洞来。

    坐在妇人一侧,空位之后的第一人是浑身布满血迹的希望人平安,他坐在那里,安静的擦拭着自己的眼镜。

    第二人则是脸色不知为何十分煞白,并且几乎将脑袋低到怀里去的寡人,在苏元来之后,他似乎将头低的更低了一些。

    第三个人则是一个异常消瘦的男人,他就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精气神般,整个人只剩下一副高大骨架的坐在那里。

    他穿着一件熟悉的迷彩服,腰间挂着一个熟悉的黑色破烂的提油灯。

    在苏元来之后,他朝着苏元勉强露出了一个消瘦的笑容。

    所以这家伙是灰狼?

    苏元有些难以置信的猜测着。

    “来了,就坐过来吧。”

    在苏元打量了一番客厅内的状况后,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苦闷而又难听,像是刻意压低声音的鼓点,并且充彻着一种难言的威严。

    在男人开口后,诺夏第一个动身了,他走上前,面容平静而又淡漠的坐在了妇人的一侧。

    眼看着只剩下最后一个位置,苏元也只能走到了男人的身旁坐下。

    “既然人都来齐了,那么上菜吧。”

    男人并没有和苏元交流的意思,在苏元坐下后,他便直接开口说道。

    在男人开口之后,妇人便站起了身子,但她并没有端来菜,端菜的则是一个个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下人。

    客厅中弥漫着一种难言的沉寂,只有下人来回的脚步声和菜被端上桌子落下,然后和桌子的碰撞声。

    菜品很是丰盛,荤的素的,海鲜汤汁,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甚至还有几道极为罕见的硬菜,比如说放在每人身前的荷叶黄牛头,又或者烤乳猪什么的。

    直到桌子上几乎上满了菜,妇人才堪堪从后厨走来,她的手里端着两碗黑漆漆的药。

    妇人还未走到桌前,只是刚刚出了厨房,那苦涩难闻的味道便溢满了整个客厅,并且将桌子上佳肴的香味都一并压了下去。

    妇人将一碗黑漆漆的药放在了苏元的身前,另一碗则是放在了诺安的身前。

    “先喝药吧。”

    男人忽然开口说道。

    ???

    看着面前粘稠而又黑漆漆一片,有着异常呛鼻苦涩味的东西,苏元头上的呆毛顿时打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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