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跑商
乌科旗，腾格里诺海封地内最大的村庄，位于洛克斯城东北方向三十余里处。
正值剪羊毛的季节，牧民们一大早结伴出发，将收集的羊毛运往洛克斯卖给商人，换取一家生活需要的黑麦面粉和盐。
战争年代，大多土地欠收，粮食价格也跟着水涨船高。小麦面粉再也不是普通草原家庭能享受到的，草原人只得选择价格更为低廉的黑麦面粉和杂粮粉。
“迁移？”
村长家内，喀力图提出疑问。
喀力图是腾格里诺海部落一位德高望重的酋长，跟随布蕾妮熬过了最艰难时期。在布蕾妮获得封地后，为回报这位老酋长对部落的贡献，便安排他任乌科旗的村长，也算能安享晚年。
林云将此行目的说了一遍。
喀力图听后，皱起的眉头缓缓舒展。
“你这个提议很好，村里有三百来户这种家庭。我让他们通知一下，来村中心开个集体会议。”
乌科旗很大，派出十人通知也得花费不少时间。
等到太阳到最高时，几百家庭代表陆续到齐。
集体会议很简单，林云说完提议后女人们有疑问可以提，最后表决态度，林云统一一下即可。
女人们的问题主要集中在迁移位置在哪，迁移过去有什么好处，林云一一回答。
“新村庄选址尚未确定，只是先听取各位意见。”
“各位姐姐们过去后能得到部落的扶持，反正好处多多……”
“住处会建好，不用花费各位一分钱，搬家有困难部落会解决”
“……”
最后投票时，有搬迁意愿的大概小一半，和前面几个村庄差不多，而且愿意搬迁的人数比也会随着村庄距离递减。
愿意搬迁的大多是较为年轻的母亲，子女尚小，生活压力比较大。
不愿搬迁的多为子女已经懂事，或者亡夫父母仍在，离不开身。
心中有数后，林云告别了喀力图。
已经走访了五个村庄，得到的数据差不多了，林云也没有走访下去的想法，开始往洛克斯回赶。
因为他有了个天大的主意！
……
洛克斯城领主大厅。
“什么？你要去跑商？”
布蕾妮愣住了，随后开始四处翻找。
“我刀呢？”
塔娜和格蕾丝急急拖住布蕾妮。
“母亲大人别这样！”
“姑姑冷静！”
林云吓得急忙躲到一边。
“城主大人，别冲动，要理智啊！”
布蕾妮气的双眼喷火。
“理智，你要我拿什么理智？”
“堂堂一位草原伯克去跑商，你要笑死谁？”
林云正低头挨批，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啥伯克？”
塔娜一边拉住自己将近发疯的老母亲，一边说道。
“大坏蛋，你在安纳托利亚会战救出几位首领有功。被大汗正式封为伯克，大汗的信在前几天才送到。”
林云这才看到桌上的纸。
“腾格里诺海家臣林云于战场表现神勇，救出我汗国几百位战士，现封其为伯克，允其另成家族，赏钱百万。”
哇哦！属实不错，不过百万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多哈。
欧洛大陆货币制度是统一使用瓦罗王国的金银铜币制，一金等于二十银等于二百四十铜，百万铜币也就等于五千枚金币罢了。
而在这个除了命其他什么都值钱的年代，钱反而成了最不保值的东西。可能一份钱这个月能买的东西，到了下个月就得要两份钱才能买得到。领主间有句话叫“屯钱不如屯粮食，屯粮食不如屯兵屯武器。”不是没道理。
“百万瓦罗铜币！这下发了，启动资金更多了！”
林云开心至极。
布蕾妮听到这句话，怒火达到顶峰。
“都别拦着我，我要刀了这逆子！”
眼见布蕾妮即将失控，林云赶紧将心中的计划说出来。
原来就在林云走访各村时，发现牧民们羊毛价格都压得极低，甚至还出现滞销的情况。
在草原，羊毛压根就不是啥稀罕物，商人收多了也得烂在手里，所以羊毛价格年年都很低。
腾格里诺海部落情况如此，其他部落肯定也差不多。而对于更内陆的其他部落来说，小麦面粉这类才是必需品，商队运输过来卖的少还贵。
林云从中嗅到了商机，草原和各国基本上没有贸易往来，这对双方都是极为难受的。
自己趁机恰波红利，不说能撑死，撑个半死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博克多可汗给的这个爵位刚好又为林云提供了便利——一个没有私兵的草原贵族，既有面子又不具有威胁性。作为贵族路过他人封地当地领主多少也得尊重两下的。
听完林云的说辞，布蕾妮逐渐冷静下来。
她也发现其中有巨大的利益可求，如果这次通商成功，可以为以后部落的发展带来不少便利。
“你准备组建多大规模的商队？”
布蕾妮问道。
“不多，千人。”
“嘶——”
千人商队，应该是欧洛大陆上有过的最大商队了。
“要么不做，要么一次赢麻！”
林云决定把自己的存款梭哈在这次跑商上。
“具体路线呢？”
格蕾丝问道。
林云在欧洛地图比划，从喀加索山断口出发后一路往西，沿途经过诺曼帝国六个城镇，到达位于诺曼帝国北境城镇堤雅城，那里是林云的目标市场。当然商机稍纵即逝，在途中发现可图之利林云也会适当做出调整。
“堤雅城？那不是普鲁士家族封地的主城吗？”
格蕾丝很诧异。
布蕾妮提出反对意见。
“你可别忘了一个月前咱刚把普鲁士骑兵干掉两千多，现在跑别人地盘上做生意不是找死吗？
林云觉得问题不大。
“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据林云所知，普鲁士家族封地内农民粮食年收溢出。他们甚至能给战马喂粮食，这也是普鲁士骑兵强悍的主要原因。
而作为农业发达的代价，普鲁士人保暖手段却很少。穷苦人民冬天依旧只能穿麻布薄衫，缩在火堆旁过活。富贵人家则需高价购买奸商从斯拉夫公国带过来的毛皮。
从某种意义上讲，林云这次跑商也算给普鲁士家族解决了部分人民保暖的难题。
说罢，林云狡诈一笑。
“普鲁士骑兵不是哈达木阿布消灭的吗？和我腾格里诺海有什么关系，格尔曼该记恨的人是齐尔达赤才对。”
布蕾妮一怔，然后笑道。
“是啊，就是齐尔达赤那老家伙干的。”
……
最终，布蕾妮同意了林云的跑商计划，林云开始为跑商做准备。
草原上也开始流传哈达木阿布部落与普鲁士家族的恩怨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