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消息
adam一通软磨硬泡，终于跟老板拿下了八五折的折扣，开心到爆。跑过来问林芸晚上要不要接着去“爬酒吧”，他请一个shot。
林芸笑着摇头：“今晚让我先把作业搞定吧，你也知道我喝酒不行，没法天天晚上跟你们一起在酒吧街一间间地喝过去。”
adam不再勉强。回到小窝，远方的另外一名学生来找她聊天。
“上海现在很晚了吧，怎么还没睡？”
“你不知道我在紧锣密鼓地准备gre吗？才12点多，小意思啦。睡前聊一会，放松放松嘛。”小溏心隔着屏幕撒着娇。
“行吧，确实也得劳逸结合。”追星归追星，进入大三的唐心宜规划了自己的人生方向，开始准备留学的考试和申请，林芸也颇感欣慰。
“姐，robert让我就申请他的母校ucla好了。他很多老师同学都还在那儿，他能找人帮我改proposal，写推荐信，他家也就住在那里，我去了随时都能有照应。但我还在犹豫呢，我还想申请东海岸的名校试试。”小溏心话里话外的“凡尔赛”都快溢出来。
“只要精力顾得过来，把你所有的dreamschool都申一遍都行。现在还不是做选择题的时候，到时候手握一把offer你再来跟我凡吧。”林芸噼里啪啦敲着字，一点不客气。
“这不做做白日梦嘛，天天准备gre很闷的。”小溏心语气依然很欢快，“姐，你现在的短期留学生活是不是特别美、特别爽啊？”
“那可不。昨晚刚去看了魔力麦克秀，看得我鼻血都快喷出来了。”林芸甩过去几张现场照片，再发出一小段视频，都是身材和颜值都一级棒的小哥哥们超级热辣的表演，还有她和同学们的兹哇乱叫。
“我的天哪，这也太快活了吧！”小溏心放弃打字，直接对着手机怪叫起来，“这是我可以看的吗？”
“怎么不可以？你先好好学习，回头姐带你来伦敦看。”
“姐，你不怕我这就发给robert。他会不会跟飞哥说，我可不保证的哦。”小溏心突然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
“想发就发，都是公开演出。”林芸表示完全无所谓。
“你还真是光明正大地看帅哥，一点都不怕飞哥生气啊！”小溏心的话洋洋洒洒，“不过也是，你做了这么多，飞哥一直也没任何的表示，别说你了，我都有点惊讶。就说演唱会吧，我追星这么多年，多少明星在演唱会上公开表白啊，简直数不胜数。就别说表白了，隔空喊个话，含蓄地说点只有你们俩才懂的事情也可以吧。他可真行，什么都没说，你要出国留学，他也就这么同意了。亏我还说他是喜欢你的，我现在都迷惑了，他到底怎么想的啊？”
心里却仿佛被一个闷棍轰然击中，林芸觉得此刻的自己冷静得可怕：“什么怎么想的？你自己敲敲脑子好好想想，如果你是花钱买票到现场的歌迷，你是想看他完美的表演来的，还是想看他现场跟别人表白来的？你也别发挥你奇奇怪怪的想象力胡思乱想了，他跟我就是合作关系，生活中就是普通朋友，其他什么都没有！”
“唉——好吧。明星确实有明星的世界，姐你是人间清醒，永远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佩服，佩服。”小溏心终于不再纠缠，只是忍不住还唠唠叨叨，“不过这个魔力麦克秀，我还是一定要发给robert看看的。也给贺钊飞看看，就算没有一棵大树，你还拥有一整片的森林。哇，这真的是宝藏视频，怎么一次性能看到这么多的帅哥，这么好的身材，这么高级又性感的舞蹈，我的天哪……”
林芸终于忍不了，赶她快点去睡觉：“行了行了，赶紧睡觉吧。明天还得接着准备gre呢。词背了几遍了？题做过几套了？别老想着摸鱼……”
“别催，别催。这就顶着锅盖跑走。”小溏心哀嚎一声，下线之前最后还留下一串话，“姐，你在伦敦的生活这么精彩，别藏着掖着了，没事发个朋友圈呗，让大家都看看你的近况有多好啊。我也不用专门跟你聊天才知道你的动态了，这不是也给我省下时间复习备考了嘛，嘿嘿嘿。”
林芸低头打开手机，翻了翻自己的朋友圈。
其实她也不是完全不发，遇到颇受感染的艺术作品，身边没有笔纸可描摹的时候，她都会第一时间用手机拍下来，很多时候也喜欢分享在朋友圈里。
只是除了艺术创意，她已经习惯了在所有社交媒体不留下任何私人生活的痕迹。没有地点打卡，没有个人照片，亦没有心情分享。
曾经还在孕中的汪佳的亲身经历，始终时时让她警醒。那一次，汪佳无奈地跟她倾诉：“前不久被一只疯狗纠缠，追着咬了好几口，好不容易才甩掉。”
当时的林芸吓了一大跳，在汪佳身上找伤口：“咬到哪里了？孕妇也需要赶紧狂犬疫苗吧？”
“这儿呢，看不出来的。”汪佳戳戳自己心口，神情一凛，严肃地说，“你也一定要小心，所有私人生活相关的东西，不要发在任何社交媒体上。”
林芸也认真起来，起身坐在沙发上：“佳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季晨的一个疯子粉丝，大概是有臆想症，在网上连载小作文，写我怎么当小三上位把她挤走的。故事全是她瞎编，偏偏放了很多有我的照片，半真半假地往里编，越编越离谱，带得一群人发疯了一样地踩我。”汪佳使劲揉着太阳穴，“我怀着孕，每天不想看太久屏幕，也没工夫去澄清，说也说不清楚。”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我帮你一起想办法啊。”林芸有点发急。
“你一直都那么忙，这些破事，说了干嘛。”汪佳只是摇头，“季晨也不是什么多红的明星，这点事也就有些对他打注意的人在发散。传播范围没那么宽，就是恶心人。”
“现在知道搞鬼的人到底是谁了吗？”
“大概知道了。我后来仔细对着那个编的故事找，应该是当年我跟着他们乐队到处去livehouse演出，常常跟着我们的一个女的，当时还加了我的微信。好多照片都是我发的朋友圈里的，确实是一手。”汪佳的脸上浮出意味深长的笑，“谁能想到呢，当时看着那么可爱那么虔诚的人，几年之后会在背后这么给你捅刀子。”
林芸也倍感无奈：“季晨知不知道？他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这种事，我本来也没指望过他出面。你也知道他那德性，大大咧咧来一句，这女的什么意思？想把你踩死了自己上位？告儿她，你是我孩儿他妈，是我音乐的灵感缪斯，谁想取代，谁能取代？”毕竟一起同甘共苦这么多年，汪佳学季晨说话的语气神态简直跟原版一模一样。
林芸笑起来：“也行吧，至少季晨什么都拎得清。你也别往心里去了。日子是你们在过，你们开心幸福就好。而且你们一家越和睦，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只会越扎心。”
汪佳也淡淡地点头：“你说的对。经过这次，我也想得很清楚了。季晨是个音乐人，他的立身之本是做音乐，做演出。我也不是圈内人，现在怀了孩子，我更加不想别人关注我们的私人生活。我只想保护好孩子，远离是非。
公众人物在明，键盘后面的人在暗。贺钊飞对女人的吸引力，比季晨又不知高了多少个段位。你之前天天跟着贺钊飞同进同出，就算明知道你是工作人员，也保不准有什么人别有用心。小芸，别怪我总是不看好你跟他在一起，不管你们将来是什么关系，尽量低调，只会对你好，对他也好。”
自此之后，林芸在所有的社交媒体上也有意无意地渐渐隐身。眼下的她避走他乡，给自己一段时间和空间，清醒、沉淀，不论来日是否继续合作，她只知道必须斩断那些丝丝缕缕不清不明的情绪，把自己的存在感减到最低。
偏偏这次的贺钊飞，却显出不同寻常的热情。
贺钊飞在剧组，从来不带手机。从林芸正式跟他合作的第一天起，她便知道了这个事实。
贺钊飞提到演戏，神情永远那么严肃、专注：“表演对我来说，好比打开了一扇门，进入一个房间。我要把我的精神拆解开，投身进去，把属于我自己的一切挡在门外，把角色贡献出来。不论别人怎么对待演员这个职业，如何看待表演这个行当，怎么放着电视吃着饭聊着天当背景音，如何开着倍速拖着进度条，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这是值得自己去付出、去投入、去被满足的。”
他在片场从来不会觉得无聊，空闲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沉浸其中：“人物会有自己的生命力，即使剧情完结，还会一直生活在那里。表演就是这样，如果我不掏点心，费点肝，驻扎在人物里面，情绪真的达不到那个点。我只能抓紧所有的时间，准备得多一点，再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