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仗义
“当演员就是这一点麻烦，档期都卡得死紧死紧的，哪一天身体不舒服了都不行，上上下下一大堆人得跟着调整。”回到酒店，杰林一边收拾着服装，一边长吁短叹。
“因为稀缺嘛，没办法。”林芸倒是理解，“台前每一个有名有姓的演员，幕后都有那么多人在支撑着运转。能量越大，责任自然也就越大。”
“说到有名有姓，你知道飞哥跟馨宝是怎么认识的不？”杰林八卦的dna突然又动了。
“有什么故事？”林芸不妨一听。
“当时她俩一起拍一个武侠剧，分别是男二号和女二号。那是馨宝的第一部戏，电影学院的老师推荐她上的，什么都不懂，经常犯错，但飞哥总是很宽容，耐心教她。”
“嗯。这是柏馨欣说的啊，之前倒没听你提过。”林芸问道。
“是啊，馨宝一般也不想多提，今天回来的路上她好像也挺感慨，想起来就慢慢跟我们说的。拍着拍着，她就觉得那个导演不太对劲，好几次明里暗里让她单独去找他，馨宝当时连个助理都没有，哪敢一个人去啊。拒绝几次之后，导演就经常在片场找事，有事没事为难她。飞哥应该是看出来了，一直帮她顶着压力，再到后来，导演也看出来了，干脆不为难馨宝，专门为难飞哥了。”
林芸静静听着，丝毫不觉意外。贺钊飞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善良、宽和，很多事看在眼里，只做不说，这么多年倒是没有改变。
“那些武打的场面都要求飞哥必须自己上，而且一遍一遍就不让过，每次不把他累得半死不罢休，他也受了很多伤。但她们当时都没有什么话语权，只能好不容易熬到杀青。”
“总算也是熬完了。”
杰林说得愤愤不平，手舞足蹈，恨不得一口唾沫星子喷死当年的恶人：“那些不长眼的人渣、败类，现在统统都滚蛋了。我家馨宝现在拍的都是大制作，男朋友是投资人、出品人，分分钟把看不顺眼的人给撤掉，哪个导演敢惹她，哼。”
林芸心中苦笑，柏馨欣经历过这样的遭遇后，找到了大型集团的公子哥作为靠山，从此有了自己的话语权，也算是种理智的选择，而贺钊飞则依然在他的路上，默默耕耘着前行。
“所以说，飞哥是个大好人，这次他自己独立做音乐，馨宝能帮的也尽量帮；馨宝那也是义薄云天、侠肝义胆。”杰林做出结论。
看得出来，柏馨欣对自己的工作人员、对大家都挺不错，只是如果不爱喝酒泡吧熬夜，不把自己一下就弄感冒了的话，那就更好了。林芸不由得想了想，还是笑着点点头。
整理好所有的服装回到房间，林芸看着明天拍摄的通告，脑海里的画面纷至沓来。
“mv不比普通影视剧，是需要在短时间内大量切换镜头的，拍摄阶段，画面总是多多益善。”
“我跟david商量一下，在拍摄方面想想办法，尽量不打乱计划。”
“别这么想，总能解决的，办法总比问题多。”
山长水远出国一趟，第一天恨不得大拍特拍尽可能多地攒下一堆素材，第二天就只能给女主角找个光替，第三天女主角直接无法出现，以贺钊飞凡事要求尽善尽美的性格，不知道现在可还好呢？
林芸心里想着，手上发去信息，“钊飞，有什么我能做的只管说，千万别客气。”
等了许久也没见回复，林芸耸耸肩，“好吧，看来确实没啥问题，他都能搞定，我也是想多了。”
待到洗漱完毕准备睡觉了，手机提示声却突然响起：“好啊。我在605，剧组的剪辑房，你方便来一趟吗？”
“这大晚上的，也不早说。”对着镜子里自己刚贴上面膜的脸，林芸叹一口气。也罢，我林芸也算是女中豪杰、侠肝义胆了，既然你真有困难又开了这个口，我还是舍命陪君子吧。
实在懒得再化妆收拾，林芸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外面套一件暖融融的大外套，戴个大黑框眼镜，穿着酒店的拖鞋就过去了。
门一打开，贺钊飞似乎正焦头烂额着，整个人都有点呆呆的。
林芸走进屋去，除了一堆仪器设备，没见别人。
“就你自己在剪片啊？”
“嗯，这么晚了，你也知道，老外不加班。”贺钊飞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这才上下打量一圈林芸，看得微微一怔，“头一次见你这样。”
“怎么了？没见过人不化妆的样子啊，就是这么朴实无华。”林芸双手一摊。
“挺可爱的，舒服就好。”贺钊飞轻轻歪歪头，笑得很好看。
这一笑笑得林芸有点无措，赶紧询问正事，“那么贺导演，作为本组男主角的服装造型师和女主角的光替，现在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呢？”
“嗯，好，抓紧时间。”贺钊飞摸摸下巴，“这是这两天粗剪的东西，你先看看？”
伴随着优美的音乐，满目的青草、澄澈的湖泊、秀丽的小镇、雄浑的古堡，远方巍峨的雪山，空气中灿烂的阳光，美丽的画卷缓缓展开，一如国家地理杂志的大片。
贺钊飞和柏馨欣在不同时空中相遇、又擦肩而过；相视，又蓦然回首；在蒙太奇手法的处理下，虚虚实实，如梦似幻。
林芸看过一遍，忍不住用力鼓掌，“就这两天就拍出这么多了？很棒啊！我看已经很好了，直接可以杀青了，接下来一起玩三天去吧。”
知道她在开玩笑，一直紧锁着眉头盯着屏幕的贺钊飞还是被她逗得一乐，“这连半成品都还算不上，怎么就都可以了！”
“咱这不是在困难重重的情况下多多自我鼓励嘛，”林芸双手在胸前一交叉。
“小芸，是这样的，”贺钊飞敛起笑意，认真看她，“你也看到了，现在双人互动方面的镜头还是不够，但其实两个人真正近景同场的比例不高。明天除了拍我个人的部分，我还打算拍摄双人的大全景和远景，柏馨欣的角色想让你来，可以吗？”
“你的意思是，我不止是要替光，要出镜了吗？”林芸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