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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一通教训,撑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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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锦意睡醒后步伐懒洋洋的来到书房,手上伤口隐隐作痛,使得她看起来蔫哒哒的。

    “父亲。”她走进书房,随意的请安后就直接坐下来。

    “站起来。”元彻冷厉慑人的声音传来。

    元锦意下意识站起来,两眼迷茫,环顾周围。

    怎么了?怎么了?

    元彻一拍桌子,指着桌上的纸张,额角青筋直抽抽,“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东西怎能随意摆放?”

    也不知被人看去了没?

    他真是想发火都无处发。

    元锦意轻吁口气,她还以为怎么了呢。

    “父亲,书房随时都有护院守着的。”

    这些资料又不全,没经过她指导的人也看不懂其中的精髓。

    “有护院也不行,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应该锁在箱子里,小心收好。”

    元彻又气又急,老脸一垮,凶狠的教训起来。

    元锦意咧嘴,害怕的点头,“是。”

    不是,这么凶做什么?上午跟下午是双重人格啊?

    说不爱就不爱?

    “坐吧。”元彻触及她受伤的爪子,止住了还要继续教训的嘴脸,示意她坐下。

    她的脑瓜子就不能分一些到这些事情上吗?上次铁匠铺的图纸也是他命人找回来的,这次也是,再有下次他就真的要上手教训了。

    “为父向陛下要了禁卫军,晚些就来,你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务必要让他们帮你看管好。”

    “啊?!”元锦意刚坐下又猛地站起来,一脸惊诧。

    还需要禁卫军吗?

    元彻气笑了。

    他心里默念,亲生的,亲生的。

    “你可知你这手稿的重要性?”

    他指着桌上的纸张,都舍不得用力拿捏,谨慎的对元锦意开口。

    这薄薄的几张纸,是北秦走向强大的基石啊。

    要不是看在她年纪小,又是女儿家,他的手板子肯定已经落在她身上了。

    元锦意将头摇成拨浪鼓,又瞥到元彻严峻的面色,赶紧点点头。

    “知道,知道。”

    你是爹,你说了算。

    元彻袖子里的拳头都紧了,严肃的拍拍桌子。

    “知道你还乱放,少敷衍你爹我。”

    “以后不准再这样了。”

    元锦意点头如捣蒜,赶紧承认自己的不对,“好好,父亲,女儿记住了。”

    元彻斜了她一眼,满眼的无法直视,一口郁气憋在喉咙。

    元锦意摸着耳朵低下头,她也没考虑过这些啊。

    元彻叹口气,又如老父亲般对元锦意叮嘱起来。

    “你这手稿千万不能给别人看,北秦如今国力渐盛,已经被周边国家视作眼中钉。

    上次的曲辕犁就已经被它们偷了去,这次务必小心谨慎。”

    他要禁卫军,保护手稿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这个女儿。

    一天天的,心大得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注意自己本身的重要性。

    元彻敦敦教诲,语重心长,内心各种情绪交织,最后都化作一声叹息。

    元锦意赶忙再三点头,“好的,父亲。”

    她现在知道了,会改的。

    说完正事,元彻又开始给元锦意讲起梁安城的事情。

    攥着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元彻目光温和了几分。

    “许家之子不日便要成婚,锦意你放心,以后他不会再碍事了。”

    许国舅还算迷途知返,发生这件事后,立马就给自己小儿子定了婚事。

    元锦意拧眉,那不是霍霍了别家的好姑娘?

    许晖的名声都烂成什么样了,谁愿意嫁给他?

    如果这样,她还不如直接把许晖吓死。

    元彻显然知道元锦意在想什么,忍不住嗤笑,眼里难得带上八卦的光芒。

    “许国舅给他儿子找了一个屠户家的胖闺女,听说那女子杀猪比杀人还厉害,一身蛮力。

    你别担心,她是自己愿意嫁进许家的。”

    听说许太夫人被气晕了好几次,她之前一心想为自己大孙子找一个高门贵女,结果到头来,竟然取娶一个屠户之女。

    元锦意惊讶Σ(⊙▽⊙"a,万万没想到,许国舅这么硬气。

    不过屠户之女又如何,嫁给许晖都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元彻敲击着桌子,许国舅已经给他下来了请帖,意味着想要两家求和。

    他并不想去,要不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许家把他和女儿害成这样,他没去许家敲锣打鼓,唱戏撒泼,都已经算给他们留面子了。

    元锦意安心了。

    元彻喝了口茶水,又继续跟元锦意商量道。

    “对了,还有一事。

    长公主说让你义兄来跟你学习学习。

    你看可以吗?”

    不过他有些纳闷,长公主说裴家小子来跟着锦意种地,一个世家公子,学种地?

    他又不是傻子。

    而且他一个男子,跟着锦意一个小姑娘影响多不好

    元彻起初是不愿意的,后面才知道裴明舟最近身体不好,想来小岭庄休养休养,接接地气,不会怎么接触锦意。

    元锦意蹙眉,裴明舟要来?

    拒绝的话刚要说出口,突然想到她走的时候有些急促,下个月的符纸还没有给他。

    元彻把她送到小岭庄,几乎没人能够找到她的踪迹。

    是不是裴明舟的符纸用完了,所以?

    “父亲,他愿意来,您就让他来。”

    毕竟是来给她送银子的。

    或许还能当个苦力使唤使唤。

    元锦意对此并不在意。她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父亲,我想让舅舅过来帮帮我。

    嫁接不仅可以用在果树上,还能用在花草上,我有些东西正好想请教舅舅一番。”

    自从她进宫去后,就没有怎么管过魏廉的事情,魏夫人说现在茶楼生意平平,她想着正好让魏廉过来学习学习。

    肥水不流外人田。

    元彻斟酌了两下,眼底有一丝顾虑,但还是答应下来。

    “行,为父回去就帮你问问。”

    魏廉不是在跟邬纥人做生意吗?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

    解决完问题,元彻就带着魏夫人她们走了,回梁安城要两个多时辰,以免天黑不安全,元锦意让他们早早的就走了。

    夜深人静,窗外传来几声知了的试探。

    元锦意坐在椅子上洗脚,举起自己猪蹄一般的手,微微叹气。

    希望她的手能赶紧好,最近正是忙碌的时候。

    小玉站在旁边,看着自家小姐忧愁的样子,也知道她在烦什么。

    “小姐,您的手肯定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说回来,她们也心疼坏了,自家小姐的手如此娇嫩,以后多出一条伤疤可怎么办啊。

    元锦意抿着嘴角轻轻点头。

    一夜无梦。

    清晨的空气干净纯粹,山庄绿意盎然,鸟鸣叽喳。

    元锦意吃过早饭就上山去。

    昨天说嫁接的树活了,她还没去看看呢。

    清新的空气迎面水果,露水打湿了元锦意的裤脚,一身简单干练装束的她走在一群村民打扮的禁卫军中间。

    元彻向上面索要的禁卫军,昨日傍晚就来到了小岭庄。

    来到第一批嫁接蜜果的山坡上,一群果农正在浇水施肥。

    他们跟元锦意打招呼,顺便关心了一下她的伤势,然后又继续干活。

    元锦意走上前,看着蜜果枝丫上冒出来的一点点绿芽,嘴角微微上扬。

    一番检查下来,元锦意发现成活率还是挺高的,百分之九十五是有了。

    虽然成活是成活了,但是也还得看能不能结果,结出来的果是什么味道。

    道阻且长啊。

    临近中午时分,一辆车辙布满泥泞的马车停在元锦意居住的院子前。

    赶车的车夫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心有余悸的开口,“公子,到了。”

    裴明舟灰头土脸的从马车上跳下来,看着自己满身的泥巴和杂草,眼角抽搐得厉害。

    抬头看了一眼牌匾上的字,他深吸一口气,总算是到了。

    三妹妹,救命啊。

    “裴公子?”青竹抱着一筐从菜地里掐来的青菜,有些犹豫的上前询问。

    裴大公子这是掉泥巴地里去了?

    怎么搞成这样?

    裴明舟对元锦意的婢女还是认识的,略显尴尬的点头后,他急切的询问起来。

    “诶,你家小姐在吗?”

    青竹满眼疑惑,指着院子,“在呢,不过”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裴明舟身形犹如小旋风一般往里奔去,转瞬就剩一片衣角。

    青竹拧眉,不解的摸摸脑袋。

    小姐在是在,可这会儿在厨房里指挥厨娘做饭呢。

    裴公子去了也找不到啊。

    她赶紧抱着篮子走进去,“裴公子,您等等啊。”

    山庄笼罩在食物四溢的香气中,元锦意站在台阶上,目光惊恐的看向来人。

    “你等等,退后,你退后。”

    元锦意绷着额角,指着裴明舟的身躯往后退,自己也紧跟着往后退。

    “怎么了?”裴明舟摊摊手,无助的望着元锦意。

    裴明舟此刻的表情就像一只滚了泥巴地,被主人训斥,显得一脸懵圈的大狗。

    “你是不是掉鬼坑里了,阴气这么重?”

    元锦意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眼神惊愕的看着他。

    那冲天的阴气,她严重怀疑裴明舟是不是被鬼王附体了。

    “没有,就是最近有些倒霉。”裴明舟捏起自己满是泥巴的衣角,稍显无奈。

    他也不想啊。

    她看不是有点倒霉吧,印堂都泛黑了。

    元锦意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符纸出来,嘴里念念有词。

    符纸飘向裴明舟,围着他绕了一圈后,瞬间无火自燃。

    裴明舟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边的寒气褪去了些。

    中午吃饭时,元锦意捏着筷子张大嘴,表情夸张的看向对面的裴明舟。

    “干娘没给你饭吃?”

    需要到她这里来抢饭?

    裴明舟大口吃着饭,根本就没空回答他,秋风扫落叶一般,将自己面前的饭菜席卷一空。

    元锦意见状,赶紧加入抢菜大军。

    “你少吃点,给我留点。”

    什么人啊小孩子的饭菜也抢。

    裴明舟仿佛十天半个月都没有吃过饭,在他想要添第五碗饭的时候,元锦意阻止了他。

    “你不能再吃了。”

    她这不是高门大户用的精致瓷碗,是村子里的大海碗啊,寻常人吃两碗都算顶天了。

    他要撑死在这里,碰她瓷是吗?

    裴明舟咽下嘴里的饭,放下筷子,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两碗。

    “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喝水都要呛。”

    就是这么倒霉。

    他怀疑自己不是会被饿死就是会被呛死。

    元锦意柳叶眉微瞥,太夸张了吧?

    她再次打量起裴明舟的面容,咬着筷子满是疑问。

    “什么时候开始的?”元锦意询问道。

    裴明舟不假思索的开口。

    “春日宴后。”

    他记得清清楚楚。

    那不是快有一个月了?

    元锦意扒拉完最后一口饭菜,拿出帕子擦擦嘴角。

    “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真能忍啊,都这样了。

    “你也没给我说你去哪儿了啊。”裴明舟委屈的斜了她一眼。

    不过前面十多天,她给的符纸还有两张,用了以后还能稳住,但是后面就越发的奇怪,符纸也失效了。

    他实在没办法,才请母亲去找元世伯询问元锦意的下落。

    元锦意嘴角扯了扯,难道她去哪儿还要告诉他一声吗?

    对上裴明舟深邃幽暗的眼眸,元锦意有一瞬间的失神。

    好吧,来都来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元锦意让毛管事给他安排一间屋子住下来,她倒要观察观察裴明舟是怎么个倒霉法。

    次日,元锦意照常上山。

    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晕成一片散碎的菱形图。

    裴明舟举起手里的锄头,难以置信的望向元锦意。

    “你让我给你除草?”

    不是吧,妹妹。

    “难不成我干活你看着?”

    元锦意瞪着她,朝阳的光晕靠着她的背,为她笼上一层圣洁的金辉。

    是他自己说要来接地气的。

    “一定要干活吗?”裴明舟小声的嘀咕。

    他只是心急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挖地似乎不能解决问题吧。

    元锦意将话听得一清二楚,不悦的开口,“我可不养吃白饭的人。”

    裴明舟顿时睁大眼睛,指着她的腰包。

    吃白饭?他昨晚上交的一千两银子不是银子啊。

    “那可不是你吃住的银子。”元锦意挑眉,脸不红心不跳的示意道。

    帮他解决问题的费用,怎么能够吃住费混为一谈呢。

    上次他就借故扣了她的银子,这次休想。

    裴明舟一时间哑口无言,他出门带的银子有一半泡水了不能使用,剩下所有的都给了她。

    好一个周扒皮,干活是吧,挖地是吧,他又不是不行。

    他举起锄头,对着地上的野草就是一通乱挖。

    旁边除草的老农简直没眼看,及时制止他。

    “公子,公子,不能这样挖,您的手和腰会受不了的。”

    这真是三小姐的兄长吗?怎么感觉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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