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跟你的父亲一样无能
一艘极奢华的邮轮停留在港口。
今天有个顶流酒会。
十六区有头有脸的人物来了不少。
一身昂贵定制西装的男人端着酒杯，神色晦暗不明的坐在沙发上。
拒绝了第四个前来搭讪的女人。
林柘隐在暗处，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他已经保持同一姿势一小时了。
从老板在各种显贵应酬和贵妇女人之间脱身到现在，马特·杰西的鬼影子都没见。
是谁打探的消息说他今晚会现身，害他蹲在这吹海风。
不知道周岢那边情况怎么样。
纪景枞将手中酒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起身走向甲板。
悠扬的琴声充斥着耳畔。
他抬头望向远处，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在夜色的笼罩下愈发显得黑暗。
张扬的海风吹散了他身上的酒气。
身后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他利落的翻滚到暗处。
果然下一瞬，被消了音的子弹直接打在了甲板上。
“edwin·je原来是缩头乌龟。”
“这个胆量还敢来惹我们杰西先生。”
对面传来马特·杰西手下挑衅的声音。
纪景枞朝暗处的林柘打了个手势，林柘暗暗点头，消失在原地。
对方见纪景枞没有回答，一步步紧逼，明亮的月光洒在甲板上，枪口的寒光映在他的脸上。
一声闷响，人已经倒地。
林柘继续隐在原地待命。
纪景枞内心有些诧异，如此先进的装备，看来马特·杰西最近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江晚吟坐在落地窗前，独自看着园中纪景枞亲手给她布置的圣诞树。
她换上了那件红丝绒礼服裙，餐桌上是精致的食物和红酒蜡烛。
窗外开始零零散散的飘起了雪花，墙上的古老挂钟滴滴答答，指针缓缓走动。
邮轮悠扬的琴声还在继续，船舱内仍旧一片靡靡之风。
他在船舱内已经察觉到了藏在人堆里的几个杀手，之所以到甲板上吹风，是因为船舱内太过混乱，不容易动手。
优秀的猎手往往自己会亲自伪装成猎物。
忽明忽暗的月光照在男人脸上，几滴温热的血液增添了几丝妖冶。
他盯着黑暗中的某个地方，嗓音低沉。
“看够了吗？”
一阵拍手声从身后传来。
“身手有长进，和我印象中的那个只会缩在角落里的小男孩不一样了。”
马特·杰西拄着拐仗缓缓从暗处走近，右手将口中的雪茄拿下，混浊的眼中满是算计和狠厉。
“这些年，你到处搜寻当年参与你母亲事件的人，那些人，一个一个都没了踪影。”
纪景枞面无表情，眼中藏着的却是二十年前的痛苦记忆碎片。
“你跟你父亲汤尼·布莱恩一样无能，都被女人拌住了脚。”
“当年，我只不过是在帮他，如果没有我，你父亲哪能顺利接到y方的那批货。”
回应他的是纪景枞冰冷的枪口。
“药呢？”
马特·杰西丝毫没有惧怕，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大笑起来。
“以你现在的能力，我们完全可以联手，你父亲没有达到的高度，你可以。”
纪景枞眸光一寒，想到他对母亲做的种种，“他不算是我父亲。”
“跟我合作，你将会站上权利的巅峰，到时候别说f国……”
男人已经在他从口袋里掏出枪之前，扣动了扳机。
不过并不是朝着他的胸口，而是他的一条腿。
“解药呢？”
马特·杰西捂着血流不止的双腿应声倒地。
纪景枞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枪，扔进船下的海水里。
他似乎还不死心，仍旧诡异的笑。
“如果有解药，你母亲当年会死吗？”
“你忘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她被你父亲汤尼吊了三天三夜，在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哈哈哈哈……”
“闭嘴！”
纪景枞怒吼，赤红着眼连开几枪，马特·杰西的腿被射成了筛子。
“你不配提她。”
马特·杰西浑身是血，嘴边仍旧哆嗦着抽了一口雪茄，看着眸中恨意滔天的男人，又在他心里难以愈合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谁让她是z国派来的秘密缉毒刑警。”
纪景枞闭上眼，脑中全是他母亲死前的痛苦画面。
为了在汤尼的身边卧底，他的母亲伪装成了黄色地带的妓女。
没想到被他父亲识破后没有将他母亲杀了，反而将她一直禁锢在身边，就这样有了他。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让母亲生下他。
他五岁前，一直在汤尼的谩骂和毒打中度过。
直到那一天，他无意闯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关着一个女人。
即便身形消瘦，头发散乱，也不可否认，她很美。
他长得很像她。
她沉默的看着自己，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别向被封死的天窗。
edwin·je知道，这就是他从没见过面的母亲，整个奥斯尔堡，只有他们俩是格格不入的亚洲面孔。
因为他的姓随了她。
她姓纪，中文名他已经不记得。
后来他经常偷偷的溜进去给女人送点吃的，或者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
女人从刚开始的冷漠，到最后脸上也有了丝松动。
但是他明白，自己是畸形的产物，女人从来没有爱过自己的生父，所以他从来没有大胆的叫一声妈妈。
但这也是他和他母亲最为美好的回忆，纪景枞很满足。
没过多久，他那所谓的父亲发现了他们见过面的事情。
当着母亲的面，他被注射了毒素。
挛缩在一旁，他也终于体会到了来自母亲的怀抱，有多么温暖舒适，体内剧烈的疼痛仿佛也没那么厉害了。
汤尼只骂他废物。
他有些不太理解，被母亲怀抱的感觉这么温暖，为什么会被骂成废物呢。
再有意识的时候，就是母亲被高高吊起，身上满是伤痕。
他不明白母亲做错了什么，他想去把她救下来，却被她眼神阻止。
她的嘴型用z中午文说了一句，快跑。
那是她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也是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从没学过中文，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是本能的反应，让他明白母亲这是让他赶紧离开。
他趁着汤尼不注意，拼了命的往外跑。
只是由内心往在滋长的，叫做恨意。
他恨汤尼如此对待他的母亲。
只是他太过于弱小，没有能力去保护她。
回忆在此戛然而止，他回过神来，看向身前的马特·杰西。
他记得，他和他母亲的毒素，都是这个男人提供的，只是当时年龄较小，不知道他的名字。
手里的枪已经没了子弹，纪景枞沉默的将枪扔下，林柘周岢带着人从暗处出来，准备将人捆下去。
马特·杰西趁着男人不注意，一把朝着纪景枞扔过一个小型的智能炸弹。
随后扒着栏杆，朝着船底的海水纵身一跃。
“boss，小心！”
男人听到身后的动静，翻身滚到一旁，爆炸的威力使他头部有些沉重，视线模糊不清。
耳边只有林柘和周岢的呼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