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纪景枞,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在病房门口顿住,纪景枞想起出来的借口是洗澡和换衣服,转身又去了沃克的专属办公室。
花洒流出冰冷刺骨的凉水,浇在健硕的身躯。
他随意将脸上的水珠抹去,告诫自己必须清醒。
当年他的父亲汤尼将实验毒素注射到他的身上,这么些年,他靠着短期的药物压制,也熬过来了。
但是他的晚晚,那么娇弱的身子,他悄悄用点力都会撒娇喊疼的人。
却也要承受和他一样的痛苦和折磨。
马特·杰西作为他父亲的旧部,在二十年后的今天用了同样的招数让他投降。
他做了两手的准备,那一针加强的毒素,原本应该是让替身注射到自己体内的。
替身没有完成,拔刀是信号,让狙击手找机会立刻解决了他。
但是那针毒素让他的晚晚替他受了。
心里最柔软的禁忌被触碰,他绷直了背脊。
随意擦干身体的水分,他拨通了周岢的电话。
“明晚八点,动手。”
他要赶在陪江晚吟过圣诞节前,结束这一切。
纪景枞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江晚吟还是他出去时候的样子,靠在病床的软枕上向他展露笑颜。
看样子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林柘蹲在垃圾桶前默默的给她削苹果。
“怎么想吃水果了?”
纪景枞将软枕抽出,用身体代替,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水果有些凉,你一天没吃东西,胃会疼。”
“我让人买了一些粥,待会喝一点。”
江晚吟笑吟吟的答应。
林柘削的苹果最终进了他自己的肚子里。
他不怕胃疼。
出了病房门,林柘靠在墙上,腿微微发颤。
这对小情侣,一个瞒着对方不想让对方知道,一个知道对方瞒着然后装不知道。
还好boss提前和他打过招呼,如果实在瞒不住,就实话实说,不然他真的能被江小姐玩死。
林柘用手抓了抓脑袋,你俩谈恋爱,就我一个人受伤是吧,难的都是他这个打工仔。
纪景枞将送来的粥一口一口喂着江晚吟,惹的她有些不满。
“我有手纪景枞,我长手了。”
“你的手臂受伤了。”
“伤的是左手!”
“不能劳累。”
………………
“你也吃一口。”
“等你吃完。”
江晚吟拒绝再喝投喂过来的食物,纪景枞只好顺着她的意将一碗粥解决掉。
“纪景枞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男人把粥放到一旁,拿了纸巾耐心的给她擦嘴,语气云淡风轻。
“那就把你惯坏。”
“你这样万一哪天我离了你……”
“你想去哪里?”
面对纪景枞的质问,她瞬间闭上了嘴。
他像是被触到了什么开关,目光灼灼,双手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的说着:
“晚晚,没有万一,也不会有万一。”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你属于我,也只能属于我。”
看着他坚毅的眼神,江晚吟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她只是随口的一句,没想到纪景枞会这么大反应。
“你变了,纪先生。”
江晚吟用食指和中指轻点着他紧皱的眉头,帮他舒展开。
他的大手捉住她的手指,捏着她的指头。
声音低沉又迷人。
“嗯?哪里变了。”
小姑娘的手抚上他的肩膀,神神秘秘的靠近他的耳畔,停顿了一会儿。
闻着他刚洗完澡身上的清新味道,也学着他吻她的样子。
不怀好意的在他耳后细细研磨,手趁机伸到他的衬衫里胡乱作乐,看着他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娇笑了一声。
“变得更爱我了。”
以前的纪景枞,哪会把他对她的感情表现的这么明显。
“晚晚,这里是医院。”
“我是个男人。”
“还是个对你有想法的男人。”
江晚吟眨着无辜的双眼:“我知道呀。”
纪景枞咬紧了后槽牙,带着她的手往下,灼热又骇人。
“也可以是禽兽。”
江晚吟红着脸快速将手抽回来,干咳两声,脸别向一边。
男人搂住她的身躯抬起她,让她跪坐在自己腿上,揉着她的头发。
耳边是他急促的呼吸声,纪景枞转移着话题,尽量让自己不往那方面想。
“那晚晚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都喜欢。”
江晚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狡猾的像只狐狸。
男人有些不乐意了,不满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大手掐在她的腋下,略使点力气,江晚吟就软倒在他怀里。
“你无赖……哈……咯……哈……我投……降。”
他知道她怕痒,就是故意的。
谁让她撩拨他,又不能负责。
她手臂有伤,又昏迷刚醒,他也没有太过,立即停了手,借机提出不平等条约。
“只能喜欢现在的我。”
因为以前的我,独处在这污浊不堪的尘世里,不敢去爱你。
“好好好。”
江晚吟赶紧点头,其实她不明白为什么纪景枞这么在意这一点,对于她来说,不管从前还是现在,他还是他,是她想要好好珍惜,共度余生的人。
“我累了,你抱我睡一会儿。”
江晚吟反复轻啄他的唇,冲他撒娇。
其实她是心疼他几夜没合眼。
纪景枞哪里不明白她的用意,也是真的体力透支,眯着眼亲吻她的额头,搂着她很快呼吸绵长起来。
她趴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脑中想起和林柘的对话。
“江小姐您无缘无故昏迷,应该是被马特·杰西的人注入了神经毒素,具体是什么,只有沃克医生和老板清楚。”
“没了?”
林特助苦着一张脸,“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呀,姑奶奶,你饶了我,为什么羊毛只逮我一个人薅啊。”
“您可以去问周岢那小子,他知道的机密绝对比我多。”
江晚吟才不会傻到去问那个冷冰冰的特种兵。
“还是你最称职,不愧是你老板身边第一特助。”
林柘抹了一把虚汗,如果可以,他不想做这个第一。
以上就是她从林特助嘴里得到的消息,如果只是普通的神经毒素,她并不担心,自己就是研究这个方面的,擅长这个领域。
这是她第一次毒发,她仍旧记得毒发之前头疼的像是裂开一般,四肢抽搐,绵软无力,呼吸麻痹。
这次是她受不住疼昏厥过去的,没受多少罪,像纪景枞年幼时期就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注入毒素,这么多年毒发起来该是有多疼?
她终于能体会到年幼时没有药物压制的纪景枞有多痛苦了。
轻轻地拿过床头的手机,将她的情况和想法发给她的导师乔教授。
那边几乎是秒回。
【务必尽早回研究所共同探究。】
江晚吟关了手机,叹了口气,原本请了到年前的假期,看来要提前结束了。
看着男人的睡颜,心里软成了一滩水,在他怀里蹭了蹭,没多久也熟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