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心痛的过往
秦素家里的事情其实在几个人最开始认识的时候都是不知情的。
17岁的某一天。秦素在午休的时候独自一个人上了天台。
“诶，我看素素今天一整天都不对劲。”程鑫玖夹了一块儿麻辣烫里的鱼豆腐。“午饭都不吃。”
“怎么了？”简篱翻找着盆里的宽粉，诶，找到了。“她离你近，你赶紧说。”
“上课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一直是发呆放空，我第一次见她这样。而且我想让素素下课陪我一起去卫生间，她也说身体不舒服没去。”程鑫玖看着王诚柏夹走了最后一个蟹棒。
“王成败！最后一个了！”程鑫玖努嘴。
“嗐呀，还这么多东西呢，吃别的。”王诚柏不以为意，生怕程鑫玖来抢，立马将蟹棒放进嘴里。
“也不怕烫死。”程鑫玖吐槽道。“要不要一会儿给素素打包点儿什么？”
“煎饼吧。她喜欢吃。”简篱吃了口米饭。
“不放心你就赶紧吃，吃完去天台看看她。”王诚柏嘴里还有没嚼完的蟹棒，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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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吃完饭，简篱去买了煎饼后一起往教学楼的天台走去。
程鑫玖推开门就看着在天台边靠着围栏的秦素。
因为背对着，三个人也不敢确定秦素现在具体是什么样，王诚柏和程鑫玖小心翼翼的走到秦素的两边，简篱找了个地方坐下。
程鑫玖将煎饼递到了秦素的面前。
原本一直在发呆的秦素感觉到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眼睛瞬间聚焦。
扭头就看见了程鑫玖的笑脸，“呐，煎饼，两个蛋，微辣，香菜少许，葱花少许，简篱给你买的。快吃吧，下午有体育课。”
秦素接过煎饼，打开塑料袋后煎饼和酱料的香气扑鼻而来，努力的扯了扯嘴角。
“同学，不想笑就不要笑啦。”王诚柏单手撑着栏杆，一直将目光给秦素。
“谢谢你们。”秦素说着。
“过来坐。”简篱坐在石阶上，对不远处的三个人喊道。
程鑫玖拉着秦素往简篱的方向走去。
四个人并排坐在石阶上，秦素小口的吃着手里的煎饼，程鑫玖和王诚柏说这话，简篱望向远方不语。
今天的天气很好，微风拂过，现在是秋天，就算太阳当空，天气也不像夏天那样闷热难熬。
偶尔有小鸟飞过。
楼下是同学的笑闹声，还有广播里传来的音乐。
简篱闭着眼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声音。
“素素，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对吧。”简篱突然说道，但眼睛以及紧闭。
秦素知道这话的意思，“其实我这么喜欢煎饼是因为我姥姥。我姥姥以前早上会很早的起床出摊儿，为上班族为学生摊煎饼。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很小，姥爷经常夜班白班连着上，姥姥就只好带着我一起，姥姥为了让我乖乖的坐在那里总是会给我也摊一个煎饼，放两个蛋，少香菜，少葱花。和我说坐在那里慢慢吃。然后继续去摊煎饼。”
秦素的声音不算大不算小，但刚刚好三个人都能听见，程鑫玖和王诚柏也不再笑闹，简篱也睁开了眼睛。
“我超听话的，可是她还是走了。每次吃煎饼会让我感觉她还没走，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爱吃煎饼”
“姥姥走了以后家里就只有姥爷了，姥爷很累，又要送我上学又要上班，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那么拼命。为什么不能像姥姥还在时一样，多陪陪我。我埋怨过姥爷，可姥爷会笑着说，等还完钱，一定会多陪陪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总是有还不完的钱。日子很苦很苦，其实姥姥在的时候日子也苦，但还有姥姥陪着我，我感觉还是能苦中作乐的。我还小啊，还不知道什么是还钱，为什么要还钱，有时候晚上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也听到过姥姥和姥爷说谁谁谁的钱还了。姥姥不在了，有时候我会问姥爷为什么爸爸妈妈不在家，为什么我没见过爸爸妈妈，姥爷说我见过，但那时候我还小，不记事儿。”秦素停了下来，在整理自己的情绪。
几人也不着急，等着秦素，这个时候，他们只想当一个倾听者。
“后来我慢慢的我长大了，我经常反复的问姥爷这些问题，姥爷就和我说了，还钱，是为了还母亲当年走的时候留下的债。爸爸妈妈不在是因为他们在外面要做生意挣钱，没时间回来。”秦素吸了吸鼻子，“后来突然有一天，姥爷和我说钱都还上了，而且这些钱除了平日开支差不多可以用到我大学毕业。是妈妈送来了钱，但我没见到她，可都不重要了。我对这个人完全没有印象，她在我心里变得可有可无。”
秦素从校服衣兜里拿出钱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两张照片。
钱包被磨的已经有些掉皮，照片也已经泛黄，这些印记在提醒他们——时间。
“这张上面是我姥姥姥爷和妈妈。”秦素将第二张照片放到最上面，“这上面是姥姥姥爷和我。可笑吧，这是我仅有的全家福，还是这样子的。没有爸爸。”
程鑫玖已经不忍心听了，面对秦素此时的淡然，这样的过分冷静更是压的程鑫玖难过。
程鑫玖一把抱住了秦素。
“素素，别说了”程鑫玖闷闷的说着。
反而是秦素伸出手顺了顺程鑫玖的后背说着没事儿。
还拿出纸巾帮程鑫玖擦了擦眼泪。
“你们从来没见过我的家人来开家长会吧。因为姥爷这几年的身体很不好。都是之前工作落下的病。每次病发对姥爷来说都是折磨。”秦素苦涩的笑了笑。“昨天姥爷解脱了，姥爷去陪姥姥了。”说到这里，秦素的声音已经变得很抖很抖，眼泪也在不知不觉间从眼眶滑落，整个眼睛被憋的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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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篱回想着那日眼眶泛酸，但还是忍住了。
“你怎么眼睛这么红？”原滋的声音将简篱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想到了以前的事情。”简篱吸了吸鼻子。
什么外出打工，什么还母亲钱的钱，秦素的姥爷是美化了秦素的童年啊。
用一生在维护啊。
简篱回来以后就让原滋秘密的去调查了，本是想着这么多年怎么也应该让秦素见见自己的妈妈，可不成想，得到的是大跌眼镜的结果。
简篱最先知道的是秦素的妈妈秦莉在20岁那年被绑架过，绑架人叫毛朗川。
原本秦素家是一个小康家庭可后来就是因为这场绑架，秦素的姥爷借了一大笔的钱，交付这个对于他们来说是天文数字的赎金。
可不知道为什么，秦素的姥爷交完了赎金秦莉并没有回家。而是选择和绑架犯一起走了。
简篱是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其中是到底为何。
前段时间也才终于又查到了秦莉和毛朗川当时辗转多地最后留在了桐城。
可在桐城又发生了什么？
他们怎么还在一起？
看着路边的景物逐渐的商业化，不再是平房门脸儿的时候简篱心里的压抑感稍微的减弱了些。
按照原滋给的位置，将车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