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另一面
程鑫玖先是去了一趟银行，之后开车来到了陈泰安现在住的地方。
垃圾桶周围堆满了垃圾并且发出恶臭，还能清楚的看到因为炎热的天气厨余垃圾腐败的腐水从袋子里滴滴答答的滴在地上，苍蝇围着垃圾站漫天飞舞，楼下的门锈迹斑斑摇摇欲坠，偶尔经过的人面上看似乎都是社会底层的工人，脸上都是风吹日晒的痕迹，程鑫玖心里隐隐不适，原来，真的有这样子的生活。
周围脏乱差的环境和来来往往的人，足以证明陈泰安的现在的处境真的很差。
程鑫玖按着记忆里的楼号门牌号找到了目的地，纤细的手指勾成九用指骨轻敲着房门。
隔音效果并不好，没一会儿便听到拖鞋蹭地的声音，是来人开门了。
“小玖。”程鑫玖见着面前这个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男人，再不似之前那般精神。
这还是之前自己那般爱的男人么？程鑫玖心里问到自己。
“不请我进去？”程鑫玖扯开嘴角问道。
陈泰安微愣，连忙侧身。“让你过来，委屈你了，对不起。”
程鑫玖进去，这是一个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房子啊。
看过去，明显就能感觉到是经过细心收拾过的样子。
“小玖，对不起，之前都是我的错，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已经找到了工作了，但就是还在实习期。那个，老板，老板他说我挺聪明的，上手快，转正很容易。小玖你看，我其实在努力了。”程鑫玖看着有些无措的陈泰安，心绪一下子就回到了那个校园时代，第一次见面，陈泰安好像也似现在这样。
好像当时自己还被他的样子逗乐了。
可现在，眼下的情况，程鑫玖再笑不出来了。
眼眶泛酸，但一直隐忍着。
程鑫玖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摇了摇头，“不能了，陈泰安，我们不能了。都已经过去了。”程鑫玖吸了吸鼻子，做了一个深吸气。
忍住了。
从自己的皮包内侧拿出一张卡，“这里面是一些钱，其实你知道么，我一直相信你可以有大成就的，也都是赖我。是我耽误了你。离开北市去做些生意吧。我觉得你可以的。”程鑫玖露出一个笑容。
心里一直都在跟自己说，最后一次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不要再见面，也不要再联系了。”程鑫玖说完也不等陈泰安的反应，将卡放在桌子上，转身开门就离开了。
程鑫玖没有丝毫的犹豫，开车离开。和这个在一起将近七年的男人做了最后的告别。
只想，体面的说再见。
仅此而已。
“盯着陈泰安的人撤了吧。”简篱说。
简篱在程鑫玖去找陈泰安的时候就接到了一直在陈泰安家附近盯着的人的电话，简篱让他们盯着，如果十分钟内程鑫玖没下来再上去。
五分钟后简篱就接到电话，程鑫玖呆了没五分钟就下来了，后来没一会儿，陈泰安就好像是拿着什么下楼张望，样子像是在找程鑫玖，没见到人，只是手握拳站在那久久不曾离开。
简篱手握紧又松开，最后终是叹气让人撤走。
爱咋咋地吧。
头疼。
刚撂下手机，手机就又响了。
原味。
“小篱，刚才鑫玖来的时候 黄婷说有人让她在大秀那天来搅局，‘有人’可能真的是冲你来的。原本我还真以为黄婷就是冲鑫玖去的。”
“问出来什么了么？”简篱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
“没有，黄婷说当时是个没看清脸的人给了她一个纸条包着一个电话卡。除了见到过带她出来的人，她谁都没见过。”原味说到。
“先关到楼后的医院去好了，之后再说。”简篱不耐烦的说着，手里的纸也被画的乱七八糟，笔尖也陷到了纸里。
如果这时候莫典在身旁，一定知道简篱现在是真的很不高兴。
“先挂了。”
————
挂了电话也没再想就打电话给了秦钟。
秦钟那边这次算是秒接了电话。
“你那边抓到的人，说什么了？”简篱直接开门见山。
语气平静，但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听出与以往的不同。
秦钟当时看到来电的时候就知道大概是为了什么事儿。
而此时的秦钟就正在地下室和之前抓起来的人在一块儿。
看着手下的人没问出个什么子丑寅卯，面色也比简篱好不到哪儿去。
走出地下室，秦钟看着窗外的景色，点了颗烟。“就是一帮小喽啰，这上面不知道到底有几层人呢。”
真够呛。
“你见过这些人么？”简篱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没脑子的问了这么个问题，瞬间就冷静了，自己是脑瘸？拍了自己脑门子一下。
都说是小喽啰了，秦钟怎么可能见过。
秦钟却难得的拿出了好脾气，“没有，黄婷没说什么？”
说到这儿简篱吸了口气，“没，就是个枪手。比你那边小喽啰还小喽啰。真是神了，不过用黄婷的人也是没智商。但听黄婷的意思是，冲我来的。”
秦钟眼睛微眯透露出危险的气息。“我知道了，我去查，现在既然已经出手了，短期内不会再来了。起码大秀可以顺利进行。放心吧。”
“我知道。先挂了。”
“嗯。”
秦钟挂了电话后又走进地下室，“老大。”见秦钟又下来，转头问好。
秦钟点了点头，来到这群小喽啰的头儿面前。
伸出一只手放在对方的肩膀上，慢慢的俯下身去，冷冽的气息扑面而至，但秦钟的表情并无变化，“你上面的人，是谁？”见对方不说话，秦钟加大了手劲儿。
“啊——”实在是承受不住，吼出了声儿。“哥，您大人有大量，放小的一马吧。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拿钱办事儿，啊——当时，当时，当时电话里好像听到有人叫他一句什么fu。我真什么都不知道了。”
“黑市雇人和你们有关系么？”
那人赶紧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不至于到黑市去交易。但，但上面的老板会不会找人，我，我，我不清楚。”那人的声音一直在抖，他当真是害怕极了，这人身上的压迫感在地下室中更为明显。
秦钟松开手，后面人递来一个湿巾。
秦钟在昏暗的地下室愣是擦手擦出一种贵气来。
“叫凌珑处理好了来找我。”说完秦钟扔下湿巾抬脚离开地下室。
秦钟的人站成一排低头目送秦钟离开。
这是很少有人能看见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