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神识
深夜，风野一人待在屋内。
借着海风，发挥了风相之下最大的感知能力。
心神感官化成的神识由小统领府邸开始，向外扩散着，慢慢覆盖凉城全境。
熟睡的百姓，微黄的灯火，清冷的街道，角落里的乞丐，巡逻的军队……一一浮现在脑海中。
但这些都不是他的目标。
“嗯？”
神识中同时响起两声惊疑，风野迅速看了眼前面的人，神识飞快离开。
元圣！
凉城西市，居然有一位元圣！
“你是何人？”
虽然反应迅速，却不曾想，那元圣的神识居然也迅速追了上来。
太尊是体之巅峰，而元圣，已经触摸到规则之力，可以灵魂出体，神识出窍。
风野借着风相的能力，此时的神识强度相当于十轮元圣左右的实力，唯一不同的是，他还可以借助风的力量暂时提升这个能力。
元圣的神识强度基本固定，除非开启新的衍轮，才能扩大感知的范围。
凭借着刚才的触碰，风野知道，这是一个至少十一轮实力的元圣！
虽说两人无冤无仇，但神识探查本就带着些不尊重人的意味，若对方是个脾气火爆之人，只怕就要结下梁子，故而不由得加快了逃离的速度。
后方的神识却紧追不舍，没有一点要放弃的意思。
索性神识直接转向海岸方向，准备由凉城南市折回。
刚进入南市地界，忽然又感应到两道强烈的威势！
又是两个元圣！
风野瞳孔紧缩，这就有些超出意料了。
要知道暗曲数十亿人，能成为衍师者不过万人而已，现今明面上的极帝也就只有锦楼的那位前辈，元圣虽然稍微多一些，却也不过百。
虽然说暗曲几大国家势力，对于衍师的拉拢培养可谓不惜血本，但元圣实力以上的衍师，大都集中在食谷、天枢院、玄九宗三个宗门大派，以及衍兽势力浮光之中，毕竟到了后期，传承经验对于修炼更为重要，天材地宝等辅助修炼的东西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帮上忙的了。
凉城虽然是浪州帝国的大城，但平常少有元圣实力以上的人来此，偶有来临，浪州帝国皇室甚至会出动最高规格款待迎接。
这个时候，居然有三个元圣在此，却没有露出一点风声。
神识感应灵敏快速，南市这两个元圣自然也发现了风野的探查，略微犹豫之后也是神识悠然而出，追随着靠了上来。
既然已经被发现，索性就搞的再大点。
风野神识划过南市地界之后，向着东市就去。
“今天就让我看看凉城到底藏着几个元圣！”
这一横扫，果然有收获！
又是两个！
加上之前的三人，已经是有五个元圣在此！
“难道都是为了那个来的？不至于呀？”
风野的神识边退边往东边的山脉走，后面五道元圣神识好像有了接触，其中两道退了回去，但还有三道紧紧跟在身后。
那日在北市分帝级卷轴的时候，风野让河元孝撤去屏蔽的光幕，故意暴露了帝级卷轴的气息，正是为了今日的计划。
换钱！
这是风野当时所能想到的来钱最快的方式。
帝级卷轴珍惜无比，每有出世，必有争夺。
尤其是卡在十二轮境界的元圣，最是渴望。
帝级卷轴上的极帝感悟，可能就会助其突破那层枷锁，进入至高无上的极帝境界。
凉城虽然繁华，富商甚多，但他们都给不起风野想要的价钱。
只有吸引几个元圣实力的人物来此，那件帝级卷轴才能卖上最好的价钱。
本来按照他的计划，卷轴暴露的时间，气息也就外延三四千里，能吸引到一个元圣来此，已是不亏，若来两个，更是大赚。
但谁能想到，此时居然有五个元圣！
虽然现在还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都为了帝级卷轴而来，但不管是不是，只要卷轴出现，必然都会奋起争夺。
五个元圣，就有些难以把控了，一个不好，血赚变成血战，凉城可就遭殃了。
风野神识入了东边的山脉深处，后面的三道神识又退了两道，但却还有一道紧紧跟随，而这一道气息最为强烈！
十二轮元圣！
借着山间呼啸的寒风，风野迅速判别出了身后那道神识的实力。
“这么执着！”
转了几次，依旧没有甩脱，此时风野的神识已经离体两百多公里，快要到了极限。
此时两人的神识入了山脉最深处，来到暗曲著名的叠溪涧。
这个地方虽然名溪，实际上却是一条入海的大江，地势陡峭，江水波涛汹涌，山涧之间罡风剧烈，呼呼作响，疯狂的刮着两岸的松树。
“既然如此，那就在这里吧！”
风野逃不掉，索性准备再这里赌一赌。
应该说，充当下大爷。
神识猛然凝聚成形，但他并无元圣实力，故而看起来好像一团黑影，不辩容颜。
立于风口，静等来人。
三两个呼吸间，身后的神识已经是追了上来。
凝聚成形，发着淡绿色的光。
每个衍师，九轮太尊以下，开启的均是身体衍轮，除了功法不一，区别不大。
但到了第十轮入了元圣境界之后，开启的衍轮各不相同，其中奥妙，只有本人才知晓。
故而神识凝聚之后的外形都不一样。
“来者何人？为何紧紧跟随老夫。”
既然决定诈一诈，风野也不墨迹。
借着此时呼啸的江风，暂时将他的神识提升到了十二轮元圣的强度，略微调整，变成一个苍老的思想，神识对话全靠意识，此时只能先伪装一波。
“在下深夜感应有神识弥漫而过，心中好奇，故而才紧紧跟随，还望见谅。”
对面的神识“说”完，“盯”着风野，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老夫深夜无眠，出来夜游一圈。”
见对面不说话，风野准备撤走。
“天已要亮，老夫即将回去，你莫在跟随！”
语气稍微提高了一些，带着明显的警示，这个时候，若对方在继续纠缠不休，可就麻烦了。
如果他一路跟随自己的神识，追到北市找到了本体，那可就太被动了。
风野觉得自己现在状态很棒，但也还没有强到对抗元圣的程度！
“好的。”
对面的神识淡淡的回应着，却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阁下前来凉城，莫不是也为了那卷帝级卷轴？”
见对方毫无撤走的动作，风野不敢大意，只能在聊一会，借着风，他感觉到海边方向正有一道飓风向这边刮来。
如果实在不行，他准备借着那股飓风，看看能不能将神识伪装到极帝境界！
这一次对面的神识却并未回话，只是上下“打量”着风野神识的虚影。
二人沉默对立，莫约十个呼吸之后，山涧的风开始大了起来。
“来了！”
风野暗喜，慢慢提升着自己的神识强度。
“告辞！”
对面的神识虚影微微抱拳，不待回话，消散无形，已然是退走了。
“这……”
“神经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