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相约在墓地
入夜。
“吁~！”一辆货车在村东林中空地缓缓停下。
马车上堆放着一层圆木桶，不知里面有什么。
扣着兜帽的车夫跳下车左右环顾，走到一棵大树下，吹响手里的哨子。
“一路辛苦了！”一位女巫，也就是以龙神使者自称的女子，很快在他身后现身道。
“货已经如期送达，请白虎大人确认签收。”车夫转身递出凭据。
“你办事，我放心！”女巫在凭据上留下自己的专属魔力印记道。
“合作愉快，下次见！”车夫微微一笑，收起凭据转身便走。
“不想留下来凑个热闹？”女巫问。
“不了！有那个棘手的家伙在，我还是躲远点的好！”车夫背对着她一摆手，很快消失在林子里。
“说到猫和老鼠的游戏，我倒是更愿意扮演老鼠。因为那足够刺激。”女巫笑了笑，走过去接管马车。
这时某棵树上传来轻微晃动。
“谁？！”女巫甩手丢出一记十字风刃。
不足片刻，但见那棵树上一段主枝杈断裂，随之掉落下来。
“白虎，他在哪儿？咳！”尚从那树后现身一问。
“溜了，就在刚刚。”看清来人后，女巫即刻放下心来。
尚微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快速离去。
“这对冤家……驾！”再没有任何耽搁，女巫坐上马车直接扬起皮鞭。
回到村子，一路驱车往北。
村子的北面有一小片废弃的住宅。由于之前的“黑藤事件”，才导致那边的荒废。
出于安全考量，村长下令用路障封锁了通往北边的道路。现在却不知何故，看守和路障都被撤走。
“吁~！”马车最后在一栋大房子前停下。
“都瞪大眼睛麻溜点儿！”不大一会儿，戴着面具的村长领着七、八位村民走出院子。
“这里就拜托村长大人，我还有点事要忙，先走一步。”简单的交代几句，女巫转身离开。
“白虎大人随意就好，这边我能应付。”村长唯唯诺诺的点头。
“你们给我小心点啊！东西搞坏了，就算把你们卖了也赔不起！”
……
——村南墓地
“为什么约在这种地方见面？”
“因为这里很有格调啊！”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对吧？”
“正因为知道，白约你过来的。”
稻草堆后，两个都略显淡薄的年轻人在对话。
“你们两个年轻人可以严肃一点吗？修斯！”关在笼子里的修斯有些不满的训斥了他们。
“好吧！因为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查尔斯扶扶眼镜解释。
“今天既不是新月，又不是满月，究竟哪里特别了？”吉瑞表示不解的问。
“嘘！看，他们来了。”查尔斯指指墓地后方，示意对方安静。
吉瑞抬眼望去：不远处，来了一支接近20人的村民队伍。他们神情呆滞，每个人的右手都举着火把，在一位小姑娘的带领下，缓缓走向墓地。
『怎么可能是她？』查尔斯感到一阵惊诧。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吉瑞贴在草堆边缘轻轻的问。
“不知道！要先看过才行。”查尔斯摇头耸肩。
“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总之不会有好事。修斯！”修斯分析说。
『真不愧是你啊！』吉瑞瞥了它一眼，在心里称赞道。
那边，队伍慢慢走到墓地深处。在绕着一座无名破旧之墓行走一圈后，小姑娘放下火把停下。跟在后面的人自然随之停下。
“要开始了。”查尔斯低声道。
吉瑞没理他，继续盯着那群人。
只见小姑娘一步步走向墓穴，一眨眼，整个人鬼魅般消失不见。
围在四周的村民纷纷跪下，低着头，并将火把插入眼前的泥土。
没有风，但所有的火把却显得不安扭曲。
只听嘭的一声，墓穴炸开，一只裹挟着黑雾且滋啦作响的球体从下面腾空而起。
所有村民纷纷高举双臂，抬头仰视着它，嘴里说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语。
“你们能听懂村民们在说些什么吗？”修斯问。
“不能！”吉瑞摇头。
“根据发音和语序，我大概可以判定他们说的是古老的巴图巴奈斯之语。但具体内容为何我就不得而知了。”查尔斯如是回答。
“厉害了，小眼镜！”修斯为他竖起大拇指。
“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吉瑞要他闭嘴，同时对着笼子一挥手，轻松将之打开。
恢复自由后，修斯直接飞到吉瑞的肩头落下。
墓穴那边的仪式还在继续。
感受到村民们的呼唤，黑球变得越来越大，滋啦声也随之变大。
突然，所有的火把同时熄灭。墓穴周围立即一片漆黑。
那只巨大的球体趁机摇身一变，化作一只布满红色血丝的大眼球。
它眨眨眼，发出诡谲的微弱血光，俯瞰着下面的人。
只见所有村民身后的影子忽然自行动了起来。它们从地上慢慢起身，逐渐成为一具具实体化的影子，变得跟各自的主人形象完全一致，除了没有脸。
巨大的眼球这时闭上眼睛，于半空中渐渐褪色般淡去。微弱血光随之散去，黑暗再次笼罩。
与夜色化为一体的影子们不知去向何处。但村民们却依旧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要不我们过去瞧瞧？”良久，修斯开口提议。
吉瑞同查尔斯默契的点头，快速赶过去。
到了墓穴那边，两人看到墓穴已空。
“感觉不到生命迹象，他们应该都已死亡。”确认后，吉瑞平静的说道。
查尔斯看看他，接着试尝碰触其中一位村民，只见他立即如风化般化为了一摊粉末。
“怎么会这样？！这就是深渊吗？实在是……”他当即变得无比震惊。
“那个小姑娘你有印象吗？”吉瑞正色问他。
“她其实……很像我儿时……”查尔斯变得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很难回答吗？”
“不，我只是觉得这不大可能而已。”
“没事！你慢慢想清楚就行。”吉瑞安抚他道。
“多给我点时间。”查尔斯无奈的深深叹气。
“修斯我先带走。你要求的东西等你需要时我会亲自奉上。现在，我们最好尽快离开这里。”吉瑞点头跟他道别后快速离去。
“那我也先不给你第二块古文碑的详细情报。”查尔斯讨价还价的回应。
“了解，这很公平。”
“小眼镜，早点回家睡觉呦，修斯！”
『为什么会是这样……』查尔斯几乎力竭的倒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