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尸变案 殒命
第二十节： 殒命
随着叫喊声，门外有人急匆匆地冲了进来，“砰”的一声，与下去传话的下人撞了个满怀。那下人被撞得后退了好几步，眼看着就要跌倒了。还好进来那人手疾眼快，脚下连抢两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那下人的腰带，硬生生地把要跌倒的身躯攥了回来。
“宋明怎么老是如此莽撞！”余文知州大声训斥道。
“宋明见过知州大人，”那人放开了手上的腰带。跟余文行礼道，“通判大人和知县大人也在呀！失礼，失礼啦！”宋明同时也看见了另外两位大人，赶忙跟着行礼道。
“宋明，你当差也多年了，怎么还这么不知分寸！”通判宋寒山阴沉着脸说道。
“叔，是我鲁莽了，下次定当注意分寸！”宋明略带歉意地看着宋寒山说道。
赵俊霄听着他们交谈，立马就明白了。进来这人就是余文说的陈留的捕头宋明。原来这宋明是宋寒山的侄子呀。
“知州大人，还未请问这位大人是？”宋明看着陌生的赵俊霄，询问道。
“宋明，这位是武德司的赵副使，你快快拜见！”余文吩咐道。
“捕头宋明见过赵副使。”宋明知趣地给赵俊霄行了一礼。
“宋捕头，刚才听到你说出了命案，此事当真？”赵俊霄看着宋明直接问道。
宋明看了看余文，又看了看宋寒山，眼里是询问的意思。
“宋明，你但说无妨，赵副使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余文对着宋明点了点头，然后正色说道。
“回赵大人，确实有命案发生！我刚刚收到手下汇报。所以第一时间就来上报了。”宋明回答着，并简单说了一下消息的来源。
“命案具体什么情况，可否详细说说？”赵俊霄继续冷冷地问道。
“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下面人来汇报的时候，说是死了一对年轻夫妇。”宋明把知道的信息都分享给了赵俊霄。
“一对年轻夫妇？案发地在哪里？离此地多远？”赵俊霄心中想着，不急不慢地问道。
“我还没去命案现场，详细的情况我不知道。只是听说案发在城西柳叶巷的一家住户，离此地大概有个七八里路吧”宋明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趟现场吧！”赵俊霄说道。
宋明没有直接回答赵俊霄，而是又看向了余文，等着知州的指示。
“赵副使，你的意思是？”余文冲着赵俊霄一抱拳，故意把“是”字说的很长。
“余知州，我此番来陈留追查司徒归失踪一事，既然有命案发生，我总归是要去确认一下，是否与司徒归有关。职责在身，还请余知州行个方便！”赵俊霄答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没啥不方便的！”余文赶忙笑着说道，“宋明，你带赵副使一起走一趟吧，如果赵副使有什么吩咐，一切按照吩咐行事，不用先汇报给我，明白了吗？”余文转脸看着宋明，指示道。
“属下明白了，”宋明拱手说道。
“赵副使，容我去召集人手，一会出发时，我来想请，你看可否？”宋明又拱手跟赵俊霄征询道。
“好，我在此等候！”赵俊霄不苟言笑地回答道。
“余大人，那我先去了，”宋明跟余文告辞道。
“去吧，速去速回。”余文吩咐道。
等到宋明退了出去。余文笑着说道：“赵副使，请喝茶，请稍等片刻”。
赵俊霄端起了茶杯，浅尝了一口。然后又坐了下来。这时下人进来，在余文耳边低语了几句，接着就退了出去。
余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开口笑着说道：“赵副使，刚才我们说到的公文已经准备好了，人员也已经到位了，一会他们会跟宋明一起出发，你放心他们一定会尽力寻找司徒归的踪迹的，有回报，一定第一时间通报给您”。
“余大人，有劳了！”赵俊霄拱手说道。
“到时，还请赵副使在王公公面前，给我们多多美言几句呀！”余文笑着说道。
“到时必定不会忘了三位大人的功劳！”赵俊霄也微笑着说道。
“太感谢了，赵副使，年轻有为，将来必定飞黄腾达，平步青云呀！”余文使出了自己拿手的绝招。马屁拍的乱响。
“那里，那里，三位大人，言重了！”赵俊霄觉得心里阵阵的恶心。
说话间，宋明又回来了。这次他穿了一身官服，披挂整齐。满脸的络腮胡子，加上黝黑的肌肤显得沉稳了不少。
宋明跟三位大人打了招呼，邀请了赵俊霄，带着一批手下的一批捕快，出发前去案发现场---城西柳叶巷。
赵俊霄与宋明并肩走出了官府。秦松正在门口焦急地徘徊着，看见赵俊霄出来，马上迎了上去。着急地问道：“赵大人，报案怎么样了？可以我家少爷的消息”？
“你跟我一起，我要去城西，听说有命案发生。”赵俊霄匆匆说道。
秦松一听，心里突然觉得紧张了起来，命案？不会是我家少爷吧！心惊胆战地上了马，跟在赵俊霄身侧而行。
“赵大人，可知命案的情况吗？”秦松在身边紧张地问道。
“到了就知道了。”赵俊霄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是，大人。”秦松低声回应了一声。没敢再继续问，忐忑地跟着赵俊霄骑马急急而行。
宋明在前头带路，一行人直奔城西而来。
柳叶巷就在城西，这里住着不少的人家。陈留郡是个人口大郡，这里是南行的必经之路，交通发达，很多商户都在此租有店面。另外陈留郡就紧邻着开封府，很多达官贵人在这里都有房产，作为外室居住或休闲度假之用。
宋明带着一行人，来到了柳叶巷。远远看见巷子里第三家门口站在两个官差。估计命案就是发生在这里了。他也没来过案发现场。骑马直奔现场而来。
门口的两个捕快看见了宋明过来，都抱拳行礼。
“命案是这里吗？”宋明开口问道。
“宋捕头，就在里面，我们已经隔离了闲杂人等，就等着你来呢！”捕快回答道。
“大家都下马，你们几个去把守住案发现场，不要让人靠近。你们俩去问问周边的住户，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宋明大声安排着手下的工作，熟练而井井有条。
等这一切安排好了，他才躬身跟赵俊霄说道：“赵副使，这里就是案发现场，要不我们一起进去吧，进去后，我再让人把一些知道的情节，说与你听，你看可否”？
“好！”赵俊霄答应着。
宋明走到门口，赵俊霄跟了上去，秦松也紧紧跟在赵俊霄身后。门口的捕快看见赵俊霄和秦松二人，伸手刚要阻拦。
“让他们进去，一起的。”宋明赶忙制止道。
“是！”捕快退了下去。
宋明走在前面，赵俊霄和秦松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三人走进屋，就见一个男性仰面躺在地上，胸口被鲜血染红了，地上也红了一大片。尸体边上的桌子上落着点点散射状的血迹。
赵俊霄走进刚想看看胸口是否有致命伤口。秦松在身后探头看了过去。突然脚下一软，跌倒在地。放声痛哭了起来。赵俊霄一愣，马上就明白了。他看着跌倒在地上的秦松问道：“死者是司徒归”？
“是……是……我家少爷！”秦松哽咽着说道。
“什么？死的是你家少爷？”宋明不明就里，疑惑地说道。
“宋捕头，我们今天本来是来报案的，“回春堂”的少掌柜司徒归几天前在陈留郡失踪了，这位是他的随从。”赵俊霄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
“秦松，你确定吗？”赵俊霄保险起见，再次问道。
“是的……就是我家司徒少爷，我确认。我们找了几天，他怎么会命丧于此？”秦松一边哭着，一边疑问道。
赵俊霄没有回答秦松的疑问，走近尸体，俯身查看。死者左胸有个伤口，明显是被利器所伤。也就是说是被人谋杀的。初步看来，胸口那个应该是致命伤。
地上的脚印非常混乱，屋内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
再往里走两步，就看见一个少妇俯卧在地上，背上也有着和司徒归一样的刀伤，此少妇头发散乱，衣着华丽，头上的几个金钗也散落在身旁。
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应该死亡时间不超过六个时辰。赵俊霄初步观察了一下尸体，对案发时间有了一些推测。
就在赵俊霄查看尸体之时，宋明已经带着人搜寻了现场。在里屋的橱柜里找到一份包袱，打开发现里面有不少的红白之物。
赵俊霄心中默默分析道：“现场散落的金钗，以及包袱里大量的金额不曾失窃，凶手杀人的动机应该不是谋财害命。不为财，那还会是为了什么呢”？
秦松从小跟着少爷，感情较深，现在见少爷死了，一时也慌了，没了半点主意，只是跌坐地上，一直在那边哭泣着。
宋明跟手下在门前屋后快速地探寻了一下现场。前门有凌乱的脚印，而后门没有发现有鞋印，窗台也没有发现鞋印，那就是说凶手是前门进入的。屋里凳子倒在地上，屋中其他的一应事务暂时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宋明见赵俊霄看着尸体在发呆，凑过来说道：“赵大人，司徒归死在陈留境内，我们定会全力缉拿凶徒”！
“嗯”赵俊霄未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凶案可能发生在昨夜，你派人询问了周边邻居没有？”赵俊霄问道。
“我们还没有去询问呢，请问赵大人是否愿意跟我一起前去？”宋明看着赵俊霄回答道。
“那是自然，尸体你们准备怎么处理？”赵俊霄接着问道。
“尸体我们一会需要让仵作先行验尸，初步判断死因！”宋明回答道。
说到这里，宋明突然转身大声地问道：“我们都来这么久了，仵作呢？怎么还没到”？
手下捕快们，也是一愣。仵作怎么还没到？
宋明见大家都不搭话，不由得有点怒了，刚想发火。就看见仵作陈克武背着个箱子，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
宋克明把怒火压了压，微笑着说道：“老陈呀，今天又喝了不少呀”？
陈克武打个咯，满嘴酒气地说道：“没喝多少，没喝多少”！然后左顾右盼地问道：“尸体在哪呢”？
“来，老陈，这边走。”宋明在前面领着，把仵作陈克武带到了尸体旁边。
老陈来到尸体旁，身上的酒气就飘进了赵俊霄的鼻子里，赵俊霄不由地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