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尸变案 鬼市
第十一节：鬼市
“鬼市”三人听到曹宝瑞这么说，一起惊呼了起来。
唐朝就有的鬼市在宋朝延续了下来。因为宋朝的时候取消了宵禁，同时经济非常发达，而且商业繁荣和兴盛，所以现在鬼市的规模比唐时更大。
“曹先生，你说的鬼市，莫非就是我们听说的那个鱼龙混杂的鬼市？”王思宗惊讶叹完后，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了，平复了一下，才缓缓地追问道。
“对，就是那个见不得光的鬼市！”曹宝瑞微笑着回答道。
“那里会有我要找的答案吗？”王思宗接着追问道。
“也不是说一定能有答案，不过鬼市那里什么人都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有，也许你能找到答案也未可知呢！”曹宝瑞未置可否地说道。
“曹先生，不知你对鬼市，了解多少，可否给我们讲讲？”王思宗请教道。
“大人你客气了。鬼市我是没有去过，不过听说那边十分神秘，当然我的这些都是道听途说罢了。但我相信这些消息都是真的。”曹宝瑞回复道。
“噢？为何如此确信？”王思宗惊讶地问道。
“不瞒大人，我有个师弟，叫钱三郎，本来也在熟药库当值，不过三年前手脚不太干净，被罢了官。他就靠在熟药库的关系，在鬼市贩卖药材，我的消息就是他告诉我的呢！”曹宝瑞一五一十地解释了消息来源的可靠性。
“钱三郎？你知道他在鬼市的地址吗？我们可能需要找他询问些资讯。”王思宗听到有这么个人，马上想到了要去趟鬼市，也许那边能获得一些对破案有利的消息。他就直接跟曹宝瑞询问道。
“回大人，具体地址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没有去过鬼市。不过听说他在鬼市做药材很出名，如果大人要找他的话，应该也不难的。”曹宝瑞不好意思地说道，又解释了一下原因。
“好的，曹先生给我的这个线索非常重要，”王思宗感谢道，同时抱拳说道：“深夜叨扰，失礼了”。
“大人，你不必如此客气，能帮上一点小忙，那也是我等该做之事。”曹宝瑞连忙抱拳回礼谦逊地说道。
徐芳和杜悦二人在王思宗身后站着，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徐芳见二人谈话将要结束了，忍不住插嘴道：“舅舅，你说的这个钱三郎长什么模样？我们要找他的话，好找吗”？
徐芳的话，刚好是王思宗想问的，他听徐芳问了，也就笑而不语地看着曹宝瑞。看他怎么回答。
“你小子，你们大人在这里，你插什么嘴？”曹宝瑞假嗔道。
“舅舅，你就快说吧，我们大人不会计较这些。你快说说钱三郎吧！”徐芳连珠炮般地有问道。
曹宝瑞看了看王思宗，见他微笑不语，脸上没有任何不悦之情。接着说道：“钱三郎是我师弟，年纪比我略小两岁。体型干瘦，身材矮小，瓜子脸。你问我好不好找？我觉得应该很好认得，钱三郎有个最明显得特征，他的左边太阳穴处有一块紫色的胎记，大概铜钱大小。我相信如果要找他，应该不难”！
“左太阳穴，紫色胎记!”徐芳又把这个特征重复了一遍。接着转身问王思宗道：“王判官，你看我们要不要去趟鬼市”？杜悦也瞅着王思宗等着他的吩咐。
徐芳和杜悦二人，白天回家休息了一天，现在虽然已是半夜，但是精力还是非常的充沛。随时等着王思宗的指示。
王思宗等他们说完，又拱手跟曹宝瑞说道：“打扰曹先生休息了，那我们就不继续打扰了，请”！
“好的，大人，如有需要，随时可以让人来叫我即可！”曹宝瑞客气地说道。
二人跟着王思宗离开了曹宝瑞家，徐芳和杜悦出了门口又齐声问道：“王判官，我们要不要去鬼市？我们二人准备好了，随时待命”。
王思宗忙了大半天，身心俱疲。不过现在既然有这个线索，必须要跟进下去，宜早不宜迟，早日破案，也好打破尸变杀人的谣言。王思宗想到这里，强打起了精神。说道：“二位立功心切，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去趟鬼市又何妨”？
“是，属下遵命！”二人高兴地大声应诺道。
“走，你们二位，前面带路！”王思宗吩咐着说道。
“是！”二人答应着，骑马急行。王思宗跟在二人后面，思绪又回到了案件上。
徐芳和杜悦二人在前面领路急行，从曹宝瑞家出来都是大路，渐渐地路越来越窄了。之前的灯火通明处也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随着一路而来，人也是越来越少了，渐渐地行人也不见了踪影。王思宗跟着二人，越走越偏僻。转过了两条窄巷。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徐芳和杜悦转头跟王思宗禀报道：“大人，前面就是鬼市的入口了”！
“到了？”王思宗把思绪又收了回来。抬头问道。
“是的，前面就是鬼市的入口，我们把马留在这里吧，前面只能步行了。”徐芳说道。说完徐芳和杜悦下了马，杜悦牵过二人马缰绳。然后有过来牵住了王思宗的缰绳。王思宗闻言也下了马，把手里的缰绳也交给了杜悦。
“这里就是鬼市了？怎么什么也没有？”王思宗看了看，疑惑地问道。
“大人，这里是入口，再往里走才是鬼市。现在还没到子夜，鬼市子夜才开市。”徐芳解释着说道。
“原来如此。”王思宗现在才明白，之前确实没有来过鬼市，只是听说罢了。
“王判官，这边请！”杜悦把马拴好后，走上前说道。
三人并排而立。只见前面的巷中空无一人，灯火全无。只有惨淡的月光照射在着巷中，地面一条白色的月影，两边都是黑黑的，漆黑的屋檐下，什么都看不清。巷中一道惨白，一团漆黑，连个鬼影都没有看见。
正在这时，就听见远处隐隐地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刚好是子夜时分。突然从两边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些人影，渐渐地那些人影从黑暗中冒了出来，手里都提着各式各样的灯具，只见他们各自都点燃了灯具，把它们都悬挂在了自家门口。这些人都像是从地下突然冒出来的。每个人都在做着各自的事情，渐渐地这条巷子亮了起来。再看时，人们都如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不一会就人流如织了起来。
王思宗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象，暗暗吃了一惊。
三人沿街而行，不时有人警惕地转头看着他们三人。因为他们三人的穿着，与这里的其他人格格不入。而且两位捕快还穿着官服。三人也不时地东张西望。
这边都是些奇装异服的人，有僧，有道，有的面目可憎，有的骨瘦如柴，有的鼻子上还挂着几个银圈，还有的脸上居然黥着囚字。果然是鱼龙混杂之处。
这里居然什么店铺都有，一如日常。潘楼是鬼市里的酒楼。只在夜里开门营业。王思宗没吃晚饭，见这里有间酒楼。不由得饿意阵阵袭来。
“我们先去潘楼，吃点东西吧！”王思宗跟二人说道。
徐芳和杜悦其实也早就饥肠辘辘了，听到大人这么说，那是求之不得了。
“属下听大人吩咐！”二人高兴地答应道。
三人走进了潘楼，里面坐了很多人。见他们三人进门，都抬起头来，看着他们。有两个独眼龙见进来了两个捕快，甚至抽出了随身携带的长刀。
王思宗三人找了张空的桌子坐了下来。这时一位身材妖娆的中年妇女迎了过来。脸上的脂粉边走便往下掉。头上还插着五六根金叉，满脸媚笑着坐在了王思宗的旁边。开口说道：“哦呦，三位贵客，脸生的很，我们这里可不怎么欢迎官府的人哦！”
“哦，看样子，你是这里的老板？”王思宗也笑着问道。
“这是官府办案？询问犯人呢？”妇女媚笑着继续说道，边说边往王思宗的身上靠。
“怎么，你有啥见不得人的，不能明言吗？”王思宗笑着反问道。
“哦呦，这里是鬼市，当然见不得人了，我们都是鬼，呵呵呵”妇女脸上的皱纹笑得更深了。
“我们也是鬼，我是酒鬼，这两位可是色鬼，你可要小心了！”王思宗接着她的话，继续调侃道。
“酒鬼也好，色鬼也罢，老娘我可见多了”说完半个人已经靠入了王思宗的怀里。
“酒鬼只好酒，不好色哦，快来好酒，好菜！”王思宗把少妇从自己怀里推了出去。笑着道。
“你这酒鬼，白瞎了我六娘对你的一片真情。”少妇站起身来，对小二喊道：“给这三位上酒，上菜！”
徐芳和杜悦见那六娘起身离去，心中不觉暗暗好笑。
酒店里的其他人，见状各自闷头吃了起来。只有那两个独眼龙，在刚才六娘对话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
小二端着两壶酒，三个小菜，砰地一声，把东西重重地放在桌上，就转身离开了。
王思宗三人也没说什么。端起酒壶，倒了三杯酒。王思宗见酒体澄清，知道酒没有问题。又偷偷地测了三个菜，发觉也没有问题，于是三人吃喝了起来。
六娘人靠在柜台上，一直斜眼瞧着着三个生人。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三人就把酒菜一扫而光。王思宗吃完后，朝着六娘一挥手，口中说道：“六娘，来收钱。”
六娘莲步轻摇地走了过来。“贵客，吃好啦，总共二两银子！”
“什么，就这，要二两银子？你怕是疯了吧？”徐芳一听，开口骂道。
“哎哟，这位客官，瞧你说的”六娘接着说道。
还没等六娘说完，王思宗就掏出了二两银子，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
“还是这位客官，爽气，不像有些人哦！”六娘拿起银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六娘，跟你打听个人，可方便？”王思宗没有反驳，笑着问道。
“你说，打听何人？”六娘把银子放入怀里，笑着问王思宗道。
“六娘可知鬼市的三郎？”王思宗提问道。
“三郎，没听说过，你去别处打听打听吧！”六娘不假思索地答道。
王思宗从怀中取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拿在手里把玩着，口中说道：“你再想想看”！
六娘一把把银子抢了过去，笑着说道：“你问的可是做药材生意的钱三郎”？
“你继续说！”王思宗看着六娘笑呵呵地说道。
“他就在这条街再往里走，过两个路口，右转，第三家店面就是，店名叫“钱承堂””。六娘继续把银子放入了怀里。
“好，我们酒足饭饱，六娘我们下次再来哦！”王思宗站起身来，对着六娘说道。
“多来，多来，六娘就喜欢你这样的酒鬼。”六娘喜笑颜开地招呼道。
徐芳和杜悦也站起身来，跟在了王思宗身后。
王思宗带着二人走出了潘楼，六娘送到了门口。正寒暄着，过来一个小乞丐，手里拿着个乞讨的饭碗，走到王思宗身边，伸出空碗，乞讨道：“大爷，大爷，行行好，施舍点，施舍点吧”!
王思宗还没有答话，旁边就冲过来一个老年乞丐，一把抢过小乞丐的饭碗，啪地扔到了地上。口中咒骂道：“什么人都敢乞讨，你没看他们穿着官服呢？你个小畜生，别给你老子惹祸。”说完拖着小乞丐就走，那小乞丐哽咽着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