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罪（终）
“圣母是什么”
“旧时代的笑话。”
“他们为什么叫她圣母”
“因为她救了不该救的人。”
“那这不就是个贬义词吗”
“但她又杀了他，那个罪大恶极的人。”
“那她是好是坏”
“她是圣母。”
——《星》
“这里，“是曜日避难所”。”
“不过，在这个末日，呵呵哪还有什么“曜日”。”
肖季和楚心二人进入避难所，听着那个卫兵的介绍。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说多了，难民的收容区在那。”卫兵指着一个地方说，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是一片荒地，几间简易的房屋立在那里，看上去经不了几次风吹雨打就要倒下去，地面上到处是人类的排泄物，肮脏，不卫生，这是肖季和楚心的直观感受
“这是给人住的地方。”肖季皱着眉头。
“没办法，这都末日了，还指望住什么别墅吗”卫兵耸耸肩一脸无奈，“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
“勉强住一下吧。”肖季摇摇头，转身对楚心说，“妹妹，走吧。”
楚心点点头，跟了上去。
曜日避难所核心区域
“老大，今天又来了两个新人。”一个胖子走进房间，正巧撞上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子冲了出来，胖子无视了她，走进房间。
刘恶刚刚穿上衣服，抬起头，“怎么样”
“一女一男，自称是一对兄妹。”
“行，观察几天。”刘恶伸了个懒腰，躺倒在床上。
胖子悄悄离开了房间。
难民收容区
楚心和肖季洗了个热水澡，把脸上的泥垢全部清除，换上一身粗布衣，走在收容区的小路上。
“这里”楚心欲言又止。
“嗯，很可怜。”肖季接下了后半句。
“末日恐怖。”楚心好半晌才挤出这几个字，“我想帮帮他们。”
“嗯，去吧。”
正值夏季，蚊虫肆虐，又处于如此不卫生的环境里，许多人都患上各种疑难杂症，楚心就在自己居住的小屋前摆了一个小台子，给人们问诊，治病。
“没想到你还会这个。”肖季走来，双手抱胸说，“我还以为富家千金都是‘小公主’呢。”
“嗯，这是我闲下来自己学的。”楚心笑着，双手托腮，说，“帮了别人，自己也会很开心呢。”
“其实我也不算什么富家千金。”楚心望向天空，“母亲早逝，父亲再娶，自从我有弟弟妹妹后，他们再也不重视我，常常把我一个人扔在交了，不管不问。”
“伤心的过往人人都有。”肖季搬出一个小马扎，“抬头向前看才是最重要的。”
“嗯！抬头向前看！”楚心微眯着眼说。
这时，一只小手偷偷从桌子下探出，拿走了一枚桌上的糖果。
肖季见此，就要去把这熊孩子揪出来，楚心连忙拦住了他，摆出一个“嘘”的手势。
待得几分钟后，楚心示意他可以说话了。
“干嘛拦着我！”肖季说。
“一个可怜孩子而已，我之前偷偷跟着她，发现她把那些糖给了比自己更小的另一个孩子。”楚心说。
肖季的气消了一些，“算了偷了就偷了，末日，就是这样。”
他又坐回板凳上。
楚心拿起一颗糖，放入嘴中，甜，甜的沁人心脾。
章南天已经与肖季联系过了，了解了那边的情况。
“看起来这曜日避难所还是个不错的地方不过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章南天躺在地上，回忆着之前路上遇到的一切：大批大批的丧尸空荡荡的大厦一楼距离避难所只有一公里却不去攻击
是不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章南天摇摇头，这一切很快就要浮出水面
第二天
上午8：00
清晨，晨光照耀在大地上，照在红色的植物上，草地上，有一种不一样的生机勃勃，肖季和楚心早早起床，不是他们自然醒来，而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
两人走出木屋。
“怎么了”楚心揉着眼睛问道。
“不知道。”肖季说，“走，去看看。”
还不等楚心反应过来，她已经被肖季拉着走了。
他们找到昨天带他们来到这里的卫兵，问，“发生了什么”
卫兵转过身，“哦，是你们啊。你是问这个是什么”他指指那一长串的人群，“他们是出去寻找物资的。”
“这么多人”肖季皱眉，“不怕被丧尸发现”
“谁知道呢”卫兵耸耸肩，“他们有自己的办法。”
“哥，你看！”楚心指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人，“他们是不是难民区里的人啊。”
“看衣着打扮，应该是。”肖季注视着那几个人，他们脸上的表情似乎不太对，那是一种恐惧
肖季悄悄跟楚心说了自己的发现，楚心也仔细看了看，问一旁的卫兵。
“他们不是难民吗为什么也要跟去”楚心指着那几个人说。
“他们啊，”卫兵说，“不知道。”
“不知道你啊个屁啊。”肖季说。
“真不知道，每次出去寻找物资都要带上几个难民，没人知道为什么。”
“没有难民回来过吗”肖季察觉到有些不对。
“没有，从来没有。”卫兵摇摇头。
肖季眉头紧皱，低头思索。
“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楚心说。
“不，等，等他们回来，”肖季说，“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与此同时
“队长！看！”柳风朝身后大喊。
“嗯怎么了”章南天快步走来。
“那好像是避难所的人们。”
“等到了！我看看。”章南天让柳风让出狙击枪的位置，透过瞄准镜看到了远处庞大的队伍。
此刻，队伍来到了丧尸群附近，一大群人敲锣打鼓，引起了丧尸们的注意，待到丧尸发现他们，然后人们从队伍中推出几个人。
没错，就是肖季他们刚看到的那些衣衫褴褛的难民。
他们惊叫着，表情惊恐，使劲的想要再次回到人群。
无济于事。
他们直面着丧尸，后有人群，前有丧尸，无路可退。
碎片，他们被撕成碎片了
“马德！真不是人！”章南天咬牙切齿，“凭什么决定他人的生死！”
“怎么了”柳风疑惑道。
章南天把刚刚看到的画面描述给柳风。
柳风并没有表现出愤怒或者其他，只是说：“死亡，很正常。战争是这样，末日，也是这样。”
“不，不是这样。”章南天愤懑道，“这不是地球的筛选，而是一场入侵！在这病毒入侵的时代，凭什么，有些人可以决定他人的生死，凭什么，有的人却只能在异族手中死不瞑目！明明都是人类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柳风看着地面，不作声息。
章南天目光流转，人性，似乎一直是这样
与昨日一模一样的经历
人们回来了，但人数少了一半。
肖季与章南天通话过了，知道了这群人所做的事。
他冷漠的看着人们，那不是人，那是野兽，他想。
看来，带回去的人，要好好筛选一下了。
肖季和楚心回到了自己的木屋前，楚心摆上了摊子，给人们问诊。
桌子下，那个小女孩还在那，有时就趁楚心“不注意”拿颗糖，有时楚心还看到她露出半个脏兮兮的小脑袋，她自己却丝毫不知道，还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呢。
终于，楚心在她拿第11颗糖的时候轻轻用手戳了戳她的脑袋。
小女孩吓得叫出了声，抱着几颗糖就要跑，不料一下被楚心拉住了衣领。
她“哇”的哭了出来，这一下给楚心吓得不轻。
“哎哎哎，你别哭啊，逗你玩的。”楚心摸摸她的脑袋，“姐姐不是坏人。”
小女孩警惕的看着她，怀里依旧抱着那两三块糖，楚心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滴，两只手指捏着女孩的脸颊，把女孩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唔唔唔”小女孩挣扎开来，那摇头晃脑的样子十分可爱。
“你叫什么啊”楚心撑着脑袋，她的鼻子上还沾着一块泥土，“我叫楚心，你好呀。”
“阿依。”女孩依旧很警惕。
“阿依好名字，谁给你起的啊”楚心跪在凳子上，两腿晃荡着。
“我爸妈不见了，自己起的。”阿依说。
“啊——这么惨啊。”楚心摸摸她的头，“对了，今天你从我这里拿了十块糖，要不然我就”楚心做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你你要干嘛”阿依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
“哎呀——逗你玩的”楚心戳了一下阿依的脑门，差点把阿依推到在地。
阿依松了口气。
“既然都认识了，不如我们做个朋友吧。”楚心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
阿依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把手和楚心的手握在一起。
“那好——我们就是朋友啦。”楚心踢着双腿，两手撑在桌面上，“明天见！”
阿依有些不明不白，怎么这么奇怪的就交了一个新朋友，平时大家都对自己爱搭不理——除了流星，今天怎么又有人主动和自己做朋友了呢
“我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意义。”肖季推开门，走了出来，显然他刚才一直躲在门后偷听。
“这你就不懂了吧！”楚心两手撑在台子上，“其实我也不懂！”她傻傻的笑了起来。
“唉。”肖季扶额，“你是真的傻啊。”
楚心好像没听到似的，唱起了一首宁静的歌：
【宁静的夜晚。】
【打开的窗前。】
【低声的唱着。】
【梦中的歌谣。】
【许下的愿望。】
【少女的梦乡。】
【栅栏间月色探进光芒。】
【】
【啊——为她唱首安眠的歌。】
【去守护她那美好的梦。】
【为她唱出这梦中的歌。】
【只愿飞鸟从她梦中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