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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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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小长假一到,京市的街道就变得拥挤了,许多外地的游客都过来参观紫禁城。丝药傅川的行程却和大多数人相反,人家进京,他们出京。

    相比较文物古迹,他们更爱名山大川和山水小镇。

    “唔~,这风吹得好舒服啊!”此刻,没什么比风吹过脸颊让丝药觉得更惬意了。

    风从小巷里吹来,都是清新纯朴的气息。

    他们从京市坐了三个小时左右的飞机,又租了一辆车开了两个小时才到了他们的目的地,江南水乡小镇,秋塘小镇。

    秋塘小镇,是一个很原始的江南小镇。

    黑瓦白墙排成一排,安静地矗立在小河两岸,门前小桥下碧绿的河水缓缓向前流淌,老汉划着乌篷船,用丝药听不懂的土话吆喝着——菱角!新摘的菱角!

    老阿婆们倚在回廊邻水一侧的飞来椅上,有的戴着老花镜绣花、做虎头鞋,有的拿着簸箕挑豆子,晒菜干。

    她们的身边的圆桌上放着茶壶、茶杯和一个小小的收音机,收音机里是咿咿呀呀,婉转悠长的粤剧、黄梅戏。

    “卖菱角的那个,这里来!”

    闻声,老汉划着乌篷船缓缓过来,招呼买菱角的老阿婆却没动,她手里的针线依旧翻飞着,一件孩童的小衣眼看着就要做好了。

    “她阿公,别下棋了,你快来给囡囡买菱角哦。”

    那边阳光下“啪啪”盘着象棋棋子的一个老阿公正举棋不定,他马上就要输了,老伴儿这一招呼刚好给他解了围,他顺着台阶赶快下了。

    “不下了,不下了,老婆子招呼我了。”

    对面的阿公一脸看透他的表情,“你哦,就是死要面子,不肯认输哩。”围着棋盘等着来一局的老阿公不少,老阿公这一起来,就有人做到了他的位置。

    老阿公嘴硬,“哼,才不是哩,你等着,我们一会儿再杀一盘。”

    “她阿公啊,你快些哩,人家等得不耐烦啦!”老奶奶催促道。

    “来了,来喽!莫要催!”阿公脾气很好地道。

    乌篷船上有三筐菱角,他搬了一筐到岸上给阿公挑。菱角很新鲜,阿公觉得都不错,“呵呵,老哥,你这菱角多少钱嘞!”

    老汉吊着水烟袋,伸出五只手指手向前推了一下,这是五毛钱的意思。

    “哦哦,菱角看着是不错,价钱也公道,给我来四斤。”阿公家的囡囡最喜欢吃菱角,每次一到这个季节都吵着要。

    老汉用小竹筐撑了四斤菱角,阿公接过拿回家把菱角倒到自家的簸箕里,然后又把竹篮还给了老汉。

    老汉把竹篮和菱角搬回船上,竹竿一撑,乌篷船缓缓地前行,吆喝声也越来越小。

    傅川和丝药计划在秋塘小镇住两日,这里没有宾馆,也没有像是坪山那样的民宿,傅川和丝药就打听到了这里的村长家。

    村长家里也只有他和老婆子两个人。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把屋子打扫的很干净。老村长姓季,傅川和丝药就叫他们季叔和季婶儿。

    季叔听到他们是来旅游的很惊讶,但还是很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去,“我们这里偏僻的很哩,你们怎么会到我们这里来,人家都是去沪市、京市,要不就是苏杭的。”

    一进屋,丝药就感觉到了昏暗,还很阴凉。进门的厅堂里,是青花瓷的茶盏和明清款式的家具,擦得一尘不染,但还是能看出很久远的年代感。

    傅川把茶杯递给丝药,自己和季叔闲聊,“季叔,我们就是从京市来的。我妹妹没来过江南,这次十一有时间,专门带她出来看看。我认为要说感受江南的文化和韵味,还是在咱们这种古镇看得更全面,这些老屋都是我们国家的文化遗产,我们应该传承和保护。”

    季叔一下就对傅川和丝药放下了戒备,还有些许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

    “哎,现在像你这样有远见的年轻人不多了。想必你们一路过来我家的时候,大概也看到了,我们村上啊,只剩下我们这些上年纪的阿公和阿婆了,那些年轻人啊,有考学出去的,没考上的也都外出打工了,都不愿生活在我们这落后的小地方哩。”

    “大地方有大地方的好,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傅川没有多说,他对这里也没有调查过,不了解具体的情况。

    季婶看季叔和傅川聊得来,怕丝药一个人不自在,就回身到里屋端了果子和蜜饯出来。“妹妹好看的哦!来尝尝婶婶做的蜜饯果子。”

    圆盘子里摆了四五样,有季婶说的蜜饯,还有红枣、干桂圆和板栗。丝药也没客气,每样都尝了一个,味道都很不错,“好吃的,婶婶。你手艺真好诶。”

    “好吃就多吃些,别客气,都是自家家里的。”

    季婶有一个女儿,嫁到杭市去了,前两天打电话回来说十一回不来了。她其实挺想女儿的,但是知道孩子成了家都有一摊子的事,她说了,孩子回不来,也只会左右为难。

    季婶看着丝药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丝药觉得季婶的脾气很温和,两人相处下来,都觉得挺投缘的。

    季叔家里还蛮大的,有三个房间,季婶听到他们想在秋塘小镇玩儿两天,还没找到住处,就说要他们住在自己家里。

    这下正好和傅川的打算不谋而合,“那就多谢季叔和季婶了,这里是一百块钱,不多,就当我们兄妹这两日的住宿费和伙食费了,您二老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们兄妹住的不安心。”

    “你这孩子!”季叔听到傅川这么说,也不好拒绝了,“那晚上让你婶婶备桌好菜,你陪叔好好喝一杯。”

    季叔年轻时也外出闯荡过,他很怀念和北方兄弟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可惜他家女婿是个不会喝酒的,这么多年,他都没有那么畅快过了。

    “行,晚上我就陪季叔喝点儿。”

    “来丝药,让他们聊着,婶婶带你先上楼看看房间。”

    丝药看了一眼傅川,见他同意就笑着和季婶上楼了。“好的,婶婶。”

    二楼要比一楼亮堂很多,“这件啊,是我女儿的屋子,她啊,前年嫁人了,很少回来,这回十一打电话说也不回来了。”

    丝药听出了季婶语气中的落寞,“婶婶,没关系,你和叔叔还年轻,有时间了可以去看她啊,她会很开心的。”

    房间朝南,临街的窗户开着,窗台上的兰花开的正好。

    拔步床上挂着粉红色的纱帐,床单铺的干净平整,墙上贴着有些发黄的明星海报,书架和书桌上一尘不染,一看就是经常打扫的,丝药心想:季婶一定很思念她的女儿。

    “哪里还年轻啊,老喽。”季婶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确实又几分意动。

    两个房间中间是小客厅,靠窗的位置摆着小茶桌。

    另一个房间也朝南,“这间啊,是我们家的客房,床比我女儿房里的还要大些,就让你哥哥住这间吧,他个子高,也能睡得下。”

    这间房的格局和刚才的一样,南面两扇窗户,打开着,一点儿潮气也没有。拔步床的床纱是浅蓝色的,床很大,足以睡三四个人。

    丝药想到季婶对女儿的思念,她猜想季婶那么爱自己的女儿,大概也是一直想把房间留给女儿一个人的吧。

    无论她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那个房间都是属于她的。

    “季婶儿,虽然你说了女儿不回来,但万一她有时间了呢,这样我和哥哥一起住这间房,那间房就留着吧。”

    季婶不知怎么地,她就突然感动了,好像自己一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被丝药理解了,还说明白了。

    原来她每日打扫女儿房间,一到放假前就等女儿电话,看到丝药愿意待在他们这个小村子会觉得亲切,都是因为她对女儿的思念。

    她想女儿常回来看看,她想告诉女儿,即便她嫁到别人家,成了女婿家的人,这里也是她的家,家里永远有她的一间房。

    “谢谢你,孩子,只是你……”季婶想说她是大姑娘了,和哥哥住一起不方便,但是因为不太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丝药笑了,直接帮她说了,“婶婶,我和哥哥不一样,我们很早爸爸妈妈就不在身边了,都是哥哥一直在照顾我的,不会不方便的。”

    丝药这么说季婶就理解了,甚至还脑补了不少,脑海中都浮现出了小小的兄妹俩相依为命,艰苦过活的画面。

    “哎,可怜孩子,不容易啊。”

    她怕勾起丝药的伤心事,背身摸了一把泪,到了柜子前。

    “这样也好,现在太阳好,婶婶给你们晒晒被褥,晚上你们兄妹俩一起睡,也省得你害怕。你叔叔说过我们南方和北方空气不一样的,换了陌生的环境,不容易睡着的。”

    “嗯,谢谢婶婶。婶婶我们不难过,我和哥哥现在过得很好啊。”

    “是啊,日子都是越过越好的,你们俩看着就不是一般的孩子,将来啊,都是有大出息的,你们爸爸妈妈都会很开心的。”

    “呵呵,婶婶夸奖了,我和哥哥会努力的。”

    丝药和季婶一起把被子和枕头搭在窗台上晒着。

    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傅川要上楼,丝药看到那双深邃的眼睛,突然觉得很想他,剩下两个台阶的时候直接跳了下去。

    傅川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会这样,早有准备地握着她的双手接住她,温声问:“好了?”

    丝药点头,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房间很好的,季婶家很好看,还干净。”

    季婶儿绕过他们兄妹,笑道:“你这个小囡囡哦,嘴甜哦,婶婶都不好意思了。”季叔也看着老婆子笑。

    傅川握住丝药不乖的手指,“时间还早,我们去走走,刚和季叔打听好了。”

    “好。”丝药的手指被握着动不了,人更乖了,出门时不忘回头和两个老人家说道:“季婶,季叔,我们出门了!”

    季叔点了点头,季婶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天黑前要回来吃饭啊,别走太远了。”

    丝药摇了摇手,“好嘞,知道啦!”

    出了门就是一望无尽的回廊。

    河中不见乌篷船,回廊下下棋的阿公战局很激烈,飞来椅上的阿婆们许是累了,在闲聊话家常。

    老人们看到傅川和丝药这一对金童玉女都很好奇,小声问这是谁家的孩子回来了。

    丝药和傅川路过老人们之后,就没有在外面见到别的人了,屋子里的窗倒是都开着。小村子里特别安静,安静得美好。

    黄昏时的小镇最美。河岸两边有蟋蟀声互相唱和,让这个安静的小镇变得温暖。小屋里昏黄的灯光一盏盏亮起,好像时光带着他们回到了百年前的小镇。

    丝药好似见到了百年前这里的热闹。

    小河中乌篷船一艘接着一艘,乘船的不是老汉,而是簪花的娇俏少女,绿水上有荷叶片片、荷花朵朵,莲蓬多多,被她们采下,一束束放在船头。

    她们很开心,丝药还听到了她们的对歌声。

    云雾散开,丝药看清了河上拱桥的模样,是很普通的青石板桥。还看到了一个背身而立的人影,他穿着民国的长衫,缓缓转过身过来时,丝药险些惊呼出声,她惊惶地转头寻找傅川的身影。

    没有,傅川不见了。

    他去哪儿了?

    桥上那个人,他是谁?

    为什么和傅川长得一样?

    “江南秋已晚,故人忧已解。药药,可缓缓归矣!”是桥上的“傅川”在说话,他的眼睛在看丝药,又像是透过丝药在看另一个人,眼神很怀念,很深情。

    丝药一怔,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她感觉有一样很重要的气息缓缓离开了她的心脏,带着重瓣粉芍药的味道。

    傅川的手掌向上摊开,好像是在等着牵起另一个人,他的笑很暖,是傅川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表情。

    丝药听到了他说:“谢谢。”她知道这句是说给自己的。

    眼前的云雾聚了又散,桥上的人和乌篷船上的采莲女都不见了,丝药觉得脸颊上凉凉的,伸手一摸,才发现是泪。

    她什么时候哭了?

    很奇怪,她心里并没有难过的感觉。

    她是开心的,是那种真心祝福别人的开心。

    还有,感激。

    回廊恢复了安静,丝药的身边是傅川,他在。

    “哥,我们回去吧。”

    傅川没问丝药为什么哭,只是很温柔地帮她擦干了泪,“好,我们回去。”

    回到季叔家里的时候,季婶已经做好了饭,在门口迎着他们。晚上,傅川似是心情不错,陪着季叔喝了不少。

    季叔好长时间没有喝得这么痛快了,一不注意就醉了,季婶扶着他早早在一楼歇下了。

    丝药看不出傅川有没有醉。他头脑很清醒,站得也稳,但是反应比平时慢了许多。他没用丝药扶着,自己上了楼,丝药不放心,一直在他身后护着。

    到了楼上,傅川不知该进哪一间,就站着等丝药,那模样有点乖。丝药扶着他进了客房,季婶帮他们铺好了床,床铺干爽,被子松软,有太阳的味道。

    傅川看到床就躺了下去。

    丝药见他没有想吐的样子,就先换衣服洗漱了。回来的时候她打了一盆水,准备帮傅川也擦擦脸。

    傅川是一个很讲究的人,平日里在家绝不会穿着外衣上床、上炕的。在外面可以不用讲究,但丝药想了想还是帮他脱了鞋子。

    他们今天没去哪,外衣不脏,不脱也行。

    丝药拧了毛巾帮傅川擦脸,她靠近的时候,傅川有些醒了,他眼睛刷的一下睁开,看到丝药后又放松了下来,然后就一直看着丝药。

    看到毛巾也没有拒绝,乖乖地让丝药擦,擦完了脸,还主动把手递了过来。丝药以为他醒着,就问他,“哥,你要换衣服睡吗?”

    傅川没说话,但坐了起来,丝药就从包里给他把睡衣拿出来了,递到他手上后,就背过身去关屋门了,然后还倒了杯水。

    丝药回来的时候,傅川已经换好了,就着丝药的手喝了半杯水。丝药爬到床里面,他也躺了下来。

    灯的开关在床头,季婶白天告诉过丝药,是一根很长的绳。丝药见傅川也躺好了,就撑着身子过来拉灯绳。

    “咯哒!”

    灯熄灭了,房间里暗了下来。

    丝药和傅川面对面躺着,模糊中,丝药感觉傅川好像是在看自己,就伸手去碰他的眼睛,“哥?”

    傅川下意识闭眼,丝药摸到了他的眉心,傅川的眉心皱着,她以为傅川是喝多了酒不舒服呢,就用手指腹将眉心的褶皱抚开,一遍一遍的,非常温柔。

    眉心上的手,好像抚在了傅川的心上,抚开了他心上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锁。傅川第一次遵从心意的一把抓住了那双柔暖温润的手,轻轻一带。

    “啊。”丝药低低的惊呼了一下,她整个人被傅川压在了身下。耳畔,傅川的呼吸有些重,丝药有些担心,“哥,你是不舒服吗?”

    回应她的是傅川压低的磁性嗓音,“不是。乖,别动。”丝药也不知怎么地,被这声音勾的心神微颤。那声音好像带着电流一般,让她耳根发烫,像是也醉了一样。

    “哥……”丝药受不住地又唤了一声。

    她的两只手都被傅川握在手心里按着,身体也被压着,耳畔傅川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清晰了。

    “哥。”丝药唤傅川的声音,越来越依恋。陌生的感觉下,她更加依赖傅川。

    “丝药,乖,哥在,让哥抱一会儿。”傅川的声音压得很低,说的也很艰难,丝药觉得他好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哥,你,你怎么了?”她很担心,软软的声音带了哭腔。

    “别怕,哥没事,丝药,喜欢哥吗?”

    丝药听出了他的小心翼翼,他撑起身体看着她的眼神,是隔着朦胧夜色也能看出的期待,丝药没有犹豫,“喜欢,很喜欢,我很喜欢哥。”她很坚定,她喜欢傅川,喜欢这个带给她崭新人生的傅川。

    傅川很满意这个答案,丝药的耳边是他愉悦的低笑声,傅川问出了他今晚最想问的话,“那不当妹妹了好不好?”

    “那,那当什么?”丝药都结巴了,她的心跟着提了起来,呜呜,问了喜欢,又不要她当妹妹,傅川是不要她了吗?

    “当媳妇。”傅川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对,他承认,他在诱惑这个情窦初开,尚不自知的小姑娘。

    “嗝!”丝药被惊得打了一个嗝。

    傅川不给她反应思考的时间,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心一横,很霸道地低头吻上了那微张的小嘴。

    初时霸道生疏,而后越来越温柔,极尽的温柔。

    “唔~”

    在丝药受不住的时候,傅川稍稍离开了一些,改为轻啄。

    “讨厌吗?”他像是用歌声诱惑渔人的鲛人。

    丝药凭直觉摇了摇头,虽然她的脑海一片空白,但心底的愉悦和依赖告诉她,她不讨厌。甚至,有点喜欢。

    傅川的笑声更愉悦了,狠狠地亲了一下,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让人开心?

    丝药晕乎乎的时候,傅川像只大灰狼一样继续诱哄:“小媳妇,叫哥。”

    “哥~。”小媳妇又乖又软,羞得脸颊通红。

    霸道又温柔的吻再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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