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牛鬼蛇神和路人（5）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呵呵。”相处这么多年，男子早摸透女孩的个性，他随后拍了两下响掌并招呼呆呆杵在一旁的新人：“大家赶紧入座吧，免得菜都冷了，应该都饿了吧？新成员也是，别干站在那，快找位子坐下。”
浚杰和少女很快挑了两个长桌最边角的位置坐下。
完全没有架子，除此之外还散发一股难以言喻的人格魅力，感觉是智慧与经验浑然而成的领袖特质。坐在最角落的浚杰偷偷打量传说中的首领。
男子拉开矮妹旁的椅子坐下：“那么，敢问两位新成员的大名是？”
“我叫庄雨希。”少女本该很紧张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注视首领慈蔼的双眼，心中的胆怯也不自觉消散，非常神奇。
“真是个好名字。”男子笑笑，不忘看向浚杰：“你呢，少年？”
“陈浚杰。”看着首领令人信赖的眼，浚杰字正腔圆，不再害臊。
未料男子下秒便露出浚杰看了不下千百次的熟悉表情，这表情浚杰永远都认得，他永远都记得。
“不好意思，请问你刚刚说什么？”男子眉头轻皱，语气竟是理所当然的困惑。
这使浚杰顿时晴天霹雳——首领是普通人？！
香味四溢的港式点心，新鲜的日本握寿司，以谜样紫色火焰煮沸的石头火锅，十来公斤的炙烤巨无霸牛肉，缤纷的水果拼盘，还有象是跑错棚的整盘鸡蛋糕跟超营养的婴儿副食品，以及整条长桌唯一出自送菜者己手的西点拼盘，本日的百汇超乎想象丰盛，就是为了迎接两位家族新成员。
几乎餐餐茶叶蛋配白吐司，月底都习惯以泡面果腹的浚杰很高兴能享用盛宴，可怎么才第一次开口介绍自己的名字，就见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困惑神情，而且还是浮现在首领脸上。
“不好意思，请问你刚刚说什么？”
首领的语气温吞客气，听上去不像开玩笑，这让浚杰有点失望。
怎么会这样？
“他刚刚说，他叫陈浚杰。”坐在首领身边的矮妹解释道，她隐约注意到蹊跷。
“是啊，这小子讲话很清楚，声音也很宏亮啊。”火柴不解地搔搔头：“首领听不懂吗？”
“喔，原来是这样。”首领看了下周遭人的表情，随后就敲了下掌心：“看来只有恶魔派系者才能听懂浚杰的话，真有意思。”
“不愧是首领，完全不用人费心解释。”处方笺笑笑，注意到浚杰显然有点失落，他不忘安抚：“没关系的浚杰，你可以继续讲，反正在场的人都能替首领翻译。”
在继续自我介绍前，浚杰想先解决内心的疑惑：“首领和雨希一样是普通人吗？”
“普通？哈！饲养一群恶魔的天使怎会普通呢？”柴柴不禁大笑，他没有正面回答浚杰，话完只管继续吃自己特地准备的烤牛肉。
饲养一群恶魔的天使？
听到这话，浚杰随即转头看向教堂中央的巨大壁画，看向那幅“天使与恶魔们的晚宴”，难不成就是在暗喻这个家族的型态？
“不好意思让你扫兴了孩子，虽然没法用言语沟通，但我相信时间久了，我俩自然也会有一套独特的相处方式，何况亲情的信赖不一定要靠言语才能建立，更不用提世界上有太多远胜言语的力量。”首领朝浚杰微笑：“何况言语是会骗人的，但眼神不会。”
“你别故意把话讲的乱有哲理，你这样只会吓到新人。”矮妹忍不住白眼：“是说我们应该先介绍自己吧？顺序是不是有些颠倒了？”
“我是没意见。”处方笺贴心替婴儿车内的金鱼转开包装盖，知道变成宝宝只会铃铃铃的金鱼需要照顾，他便拿起小汤匙喂食金鱼各种蔬果泥：“不如就从首领开始吧，欸欸欸～金鱼乖～先把摇铃放下喔～”
“有道理，要他人介绍自己前，本就该先介绍自己，这确实是基本的礼貌。”首领点头，他随即放下刚帮矮妹夹完菜的刀叉，看向已开始用餐的众人：“那就从我开始吧。”
浚杰很喜欢这种吃饭氛围，而且他觉得首领具有一种“一旦开口便能使他人认真倾听的特质”，感觉首领虽然穿着朴素，可只要张嘴，大家便会不自觉将目光投向他，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领袖魅力吧？
这也使浚杰暂时放下手中的盛满火锅料的烫碗，他专注看向首领真挚的眼。
“我是伊瑟艾恩家族的大家长，化名银喉，大家几乎都称我为首领，当然，想要叫我老爹或是父亲也没关系，不过我个人偏向被称呼化名或首领，毕竟父亲、老爹等词汇感觉会提醒我上了年纪，呵呵。”首领将视线放在浚杰跟雨希身上，毕竟其他人大概也对已经知道的事没兴趣：“伊瑟艾恩家族被称为『受幸运之羽庇护的家族』，这部分和我的能力有关，至于细节实在难以用言语叙述，不过相信两位未来必定有机会体验到，详细情形就请两位到时候在……亲自感受吧？”
“什么亲自感受，你这样根本没解释道，反而会让新人紧张吧？”矮妹边说边嚼叉烧酥。
“啊？会吗？”银喉一愣：“不然我该怎么说呢？”
“根本没必要提及能力那些的，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杀来打去，到时他们在听战术讲解自然就会明白了，现在根本没必要讲。”矮妹一脸阴狠，明显是在脑中幻想把招惹家族者给碎尸万段的画面。
“恕我直言矮妹，你这种说法配上你牙痒痒的表情，浚杰跟雨希才会紧张。”处方笺叹了口气，而金鱼已将熊熊摇铃砸向对座的柴柴，宝宝是没法乖乖坐好吃饭的。
“呃，没关系的，我想……我已经做好打来打去的准备了，应该说，我已经有被打的觉悟了，毕竟刚刚已经见识到了，哈。”浚杰干笑，刚才一度差点开战，他已能想象未来的日子必定免不了使用能力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