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牛鬼蛇神和路人（1）
啪！
不料她话还没说完，少女头顶倏忽出现一技利落手刀，劈材似的，手刀来的之快，来的干脆，且是重重一击使少女的小脑袋猛然一沉，使她整个人瞬间顿住。
“唉呀呀，他妈的手滑了。”
只见柴柴已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少女后头，他睡眼惺忪边打哈欠，显然是刚刚才到这里。
“好痛噢！你干嘛啦！”少女忍不住摀住头顶，被这么一敲她完全忘记自己刚刚想说什么，心中好不容易凝聚的沉闷更是被这一刀直直劈得烟消云散。
“你的角色定位错了，别突然那么诗情画意，白痴就该有白痴的样子，你不当智障令人不习惯，何况没事讲那种屁话只会让老子手痒想宰人，下次想死不必找别人说，尽管来找我，老子很乐意亲手斩了你。”柴柴话完便端着事先订好十来公斤的巨大炙烤牛肉走向教堂，然后是招牌的一脚踹开入门：“老子先进去就座，不等你们了，啧！”
听到少女刚刚那些话他还真有点不爽，不爽到想起她先前在森林高喊的屁话。
“我死掉没关系，没有任何人会难过，也没有任何人会流泪。”，这是何等智障荒谬的话语？听起来就让人不爽到家啊！
就已经够笨够废够没用了，居然还可怜到信誓旦旦讲出这种屁话？到底是有多可怜啊？该死的……
“饿死了饿死了！该死的怎么半个人都还没到？我操！金鱼你这白痴怎又把自己变成婴儿了？”
站在教堂外的三人全望向柴柴坚毅的背影，望着他一边吆喝，一边大步走进教堂，当中刚被手刀狠劈的少女尤其感到意外，想不到沉重的话题最后是被自己最讨厌的变态男用这种莫名其妙的方式终结。
“呵呵，看来经过一晚、睡了个好觉，某个刀子口豆腐心的家伙似乎改变主意了。”处方笺笑笑，他实在太了解那头爱武装自己的笨家犬。
而浚杰仅是嘴角上扬，没料那满嘴脏话的野人挺不错，这也使他对这个神秘家族产生好感。
虽说话题的结局是好的，但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处方笺还是想提醒少女。
“瞧，你想随便舍弃的东西，可是有人拚命想挽留。”处方笺指指那贱嘴男的背影。
少女没有回话，她只是默默看着那人爱面子的背影点点头，并在心中默默誓言“绝对不会再讲这种话了”。
她绝对不会再随便放弃了。
进入教堂后，里头年久失修的长椅全被推至两旁，没有洁白光滑的磁砖地面，取而代之是灰暗充满磨痕的石地，和外部一样，教堂内早已失去当年的富丽堂皇，正确来说内部的摆设与布景比较接近历史久远的古堡，里头弥漫一股暗沉的神祕。
灰沉枯燥的色调中，最显眼的莫过于正前方那幅巨大壁画——“天使与恶魔的晚宴”，该壁画是浚杰放眼望去唯一孕育多种颜色的景物。
壁画中，一条西式长桌摆满了盛宴，围绕于长桌各处的是大大小小的恶魔，他们盘里的并非人肉，而是凡间人类会吃的丰盛料理。
画中的矛盾不只恶魔咀嚼常人的飨宴，最突兀的是长桌正中央的主位竟矛盾坐着一名天使，该名天使竟跟满桌的恶魔开心齐聚，看似主导会议。
整幅壁画活像圣经中“最后的晚宴”，只是那些信徒全换成了恶魔，而最中间的耶稣则变成了天使。
从入口处看，壁画下方似乎贴满了一张张小纸，感觉是大小色彩参差不齐的便条纸浮贴于墙。
浚杰本想靠近察看，可突然听到奇特的声响，使他本能停下脚步。
铃铃铃！
浚杰驻足于大厅中央的西式长桌旁，发现一名女婴正吸着奶嘴坐在婴儿车里，她手里拿着九十九元商店就能买到的廉价熊熊摇铃。
女婴手中的摇铃摇摆不止，嘴里的奶嘴更吸吸囌囌，而位于婴儿车前方，也就是那名女婴本日带来的料理竟是一整箱的婴儿副食品。
“开始有奇怪的事发生了……”浚杰不禁流下冷汗，果然。
虽然他曾幻想过，也许今天的百汇会稀松平常的度过，可能不会有什么出乎预料的超展开，说不定大家都很正常，说不定家族内的人都很好相处，看来他果真错得可以，既然同样是开启恶魔箱之人，岂会是正常人呢？
可这女婴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这么年幼就开启了恶魔箱吗？
更令人在意的是，女婴胸前挂了一本小小的黄色便条本，上头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碍于距离，浚杰没能看得很清楚，但感觉那些文字都是重复写着固定的话语。
“我说金鱼啊，今天有新成员要加入你也给力点啊，人家初登场，你和新人第一次见面就包尿布吸手指的，这样是要怎么树立前辈该有的威信？”放下巨无霸牛肉后，柴柴便伸手朝女婴的脸又捏又揉，看上去不是很用力的拉扯，只是想玩她一下，逗她一下：“你哪天会不会把自己变成胎盘或蓝绿藻啊？笨金鱼？”
面对戏弄，化名金鱼的女婴果断抽起熊熊摇铃反击，她貌似生气地用熊熊摇铃狂敲柴柴的头，欢乐打地鼠似的，还气愤将奶嘴吐到地上哇哇哇哇，真的是童言童语到没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金鱼大概在说，她不是故意把自己搞成这样的，这一切都是很常见的意外。
“对不起，请问这位金鱼『前辈』是……？”浚杰询问道，他隔空用手指打点强调，希望有人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方便他确认这名女婴不是被谁偷偷抱来的。
“简单来说，金鱼的能力有点风险，呃，应该说有很大的风险，毕竟她失败的频率远大于她成功的机率，她的能力需要赌运气，成功了就事半功倍，失败了就像现在这样，能力会反弹到自己身上。”处方笺干笑，瞧他尴尬的笑容便能猜到金鱼过去肯定闯了不少祸：“反弹到队友身上也有可能，所以丑话说在前头，有朝一日你也可能变成这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