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风光
清晨,阳光被窗帘遮挡在外面,云然很困也很累,缩在湛以词的怀里睡的很沉,男人将她抱的很紧,这一幕看起来寂静又舒适,这时门突然被敲响,而且敲的还很重,外面传来米檀的声音。
“儿子!快开门!”
湛以词浅眠,很快就醒了,他看了一眼怀中的云然,很快云然也跟着醒了过来,两人还没有起身米檀就用输入备用密码把门打开了,这个门一般要男人的指纹才可以解锁,不过也有密码,就是以防万一他不在家又有重要的东西要叫人拿。
云然急忙缩进被窝里,湛以词身上一丝不挂,他揉了揉额前柔软的头发,不耐道:“妈,我没穿衣服,有事等我出去再说不行吗?”
米檀因为焦急没有注意被窝里的另一个人,说道:“儿子!你爸被打了,现在在医院,你外公也不肯管,妈只能找你了。”说着说着她还哭了起来。
湛以词按住云然的脑袋,她的唇瓣吻到他的胸膛,男人慵懒的伸直腰板,“我知道,我会去处理的,妈你先出去,我身上一件衣服都没穿。”
云然慢慢低头,又缓慢抬头,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等米檀出去她才可以呼吸新鲜的空气,男人看她憋的通红的小脸,她现在身上也是一丝不挂,湛以词只是感觉身体有一团火苗在浅浅的燃烧。
男人将云然抱起,他将她放在冰冷的洗漱台上,描摹着她的锁骨,他在她的锁骨上轻吻,暧昧的气氛在整个浴室里弥漫,而她是没有权利说“不”的,闭上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你知道湛宏哪里受伤了吗?”湛以词诱人又富含磁性的嗓音像是在引人沦陷,云然缓缓睁眼,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些东西,知道的越多受到的伤害就越大。
“等下你陪我一起去医院。”
两人洗漱完,湛以词在房间里换衣服,可是云然的房间在二楼,她看着男人那修长挺拔的身姿,轻声道:“我怕等下出去会撞见其他人。”
“撞见就撞见了,有什么关系。”
湛以词只是随口一说。
云然真的听到心里去了,她垂下头,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掉在地上,看着可怜巴巴的,单薄的身子,瘦弱的躯体,无一不在控告男人的无情冷漠。
男人见她哭只觉得心烦意乱,好心情都给她破坏了,“妈的,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都在哭,老子亏待你了还是你没爽到,一天到晚整的跟哭丧一样,老子没死。”
湛以词打电话让佣人送衣服进来,云然急忙换好衣服,男人出去时在她脸上掐了一把,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很重,醒来的湛宏要寻死,米檀极力劝阻他不要冲动,周围的医护士都投来可怜的眼神,湛河不解的看了一眼医生,“怎么回事?我爸到底怎么了?得了绝症了?”
医生不敢说,毕竟这是男人的尊严,要是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湛宏一定无地自容。
vip病房里回荡着湛宏凄惨的哭声,男人有泪不轻弹,见他哭的这么伤心,湛河更是摸不到头脑。
云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湛以词,恰好男人也看过来,两人眼神对上,她急匆匆的垂下头不敢再看他,男人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弧度,湛宏指责湛以词,“我昨晚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
以现在湛以词的实力,不可能救不了湛宏,动用一些黑科技就可以查出他的地址,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想救,故意挂断了电话。
“电话里声音这么嘈杂,我怎么知道是你在求救,云然也在我身边,你问问她是不是。”
云然狠狠地用眼神剜了一眼湛以词,湛宏哭的撕心裂肺,说三个畜生都是一伙的,联合起来害他。
米檀想要安慰他,也被臭骂了一顿,想想她也是豪门出来的小姐,嫁人不就是图个幸福吗?现在被骂的狗血淋头,她起身冷冷的瞥了一眼床上这个没用的男人,提起包就离开了。
湛河见米檀走了,也跟着离开,反正他对这个父亲也没有什么感情,况且湛宏还经常出轨,他早就看不顺眼了。
他借故接电话边打开病房门出去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回来,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湛以词在这停顿了一分钟,转身牵着云然的手就走了,路上她大着胆子问,“是那个没有了吗?”
“是。”湛以词走出医院随手拿出一根烟,眼眸阴冷的望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他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怎么?你可怜他”男人冷冷的瞥了一眼一旁的云然,她看起来很小一只头发遮住了她的脸,他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情。
“这是你的家事,我不会参与的。”谈不上可怜,云然就是有点感叹,原来湛家这么的混乱,她以前都不知道。
“我的家事”湛以词眯起一双危险的墨眸,“那不是你的家吗?”
她原来还有家的吗?
云然不再说话,选择沉默。
湛以词偏偏不让她沉默。
他将她拽入车里,云然咬牙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她伸出双手攀住男人的身体,看到窗外的人云然脸色一白,湛以词两指掐住她的脸颊并低声警告,“你再敢东张西望,我们回去再继续。”
等到结束,云然精疲力尽的靠在湛以词的身上,男人端详起她的双手,她的指甲经常会被他剪,手指纤细,不过掌心有些薄茧,“你又不用干活,掌心为什么会有茧子”茧子有点硬,比起男人那双大掌,她的小手很轻易的就被他的大掌给覆盖住了。
“我有时候会去洗盘子,怕有天你们家里把我赶出来,没有地方住,没钱花。”
云然并不会因为湛家收养她就无忧无虑的过生活,凡是可以赚钱的她都会去学会不顾一切的努力去干,就害怕有一天自己会被赶出来,所以她才会做什么时都谨小慎微。
“让我工作行吗?求你。”
说完云然主动的亲了湛以词,就在他的脸上蜻蜓点水一下,男人似乎被取悦到了,“可以!不过你来我的公司工作。”
“我不愿意当你的秘书,我的专业是建筑设计。”
“谁让你当秘书你以为秘书是谁都可以当的来到公司你可以挑适合你专业的部门,一个月两千。”
“你搁这压榨呢?”
一个月两千,实习期都没有这么少钱。
“你爱干不干,不干你就回家好好当一个废物。”
干的肯定干的,就是一个月两千未免也太少了一点。
湛以词将云然送回东城院就去了公司。
云然上楼洗完澡下来去冰箱拿了一瓶酸奶就坐车去学校了,很快就毕业了,她的毕业论文还没有写。
宿舍里的舍友除了于铃铃回去继承家产的其余两个都找到了工作搬了出去。
图书馆已经坐满了人,大家都在安静的做自己的事,云然也不例外,双手飞快的敲打着键盘。
忽然不远处原来争吵的声音,这场争吵持续了很久都没有管理员来管理,云然戴上眼镜抬起头看向争吵的地方,原来是一个女孩追求男孩失败了现在整被一群人嘲讽。
那男孩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而追求他的女孩是,云然移动目光,锁定在一个女孩身上,那女孩一身名牌,再看脸时,容貌算的上漂亮,云然反应过来,那不是于铃铃吗?
“不是我说学姐,你也不看看你这么老了来追大二的学弟,害不害羞呀!”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的什么样,怎么好意思来追求裴冥的。”
“就是就是,学姐,快点写你的毕业论文去好吗?”
其中一个女孩想要推于铃铃,云然上前一把握住那女孩的手,眼神犀利的望着那群人,“说别人前怎么不看看你们自己,那脸上的粉起码三尺厚,人家女孩不化妆都能甩你们几个九条街,还有你!”
她看向裴冥,虽然身高只有一米六多,可气势一点都不输,“你以为你很帅于铃铃这说的好听是单纯说的不好听是蠢,等她美下来你高攀不起好吗?不喜欢就拒绝,不要找人来羞辱,你是想故意让人来这里羞辱于铃铃来显得你这裴大少爷魅力无限吗?”
裴冥像是被戳中心中所想,冷然的看了一眼云然就离开了,她的嘴很毒,要跟这泼妇争下去迟早有毁自己的形象。
云然牵起于铃铃拿起桌上的电脑就离开了图书馆,再留在这里只会惹人烦。
这几人一走,整个图书馆都安静了下来,正在赶毕业论文的人都非常感谢云然这女侠般的仗义。
云然将于铃铃带回宿舍,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关上门,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于铃铃,“不要恋爱脑好吗?你为什么要选在图书馆表白你不知道有很多学生在那里学习的吗?”
于铃铃低下头委屈巴巴的说道:“是裴冥叫我去的,我不知道他还会带几个女生去。”
“玲玲,他很明显就是要羞辱你,你不嫌丢人的吗?就算你不嫌丢人,那你也会吵到图书馆的同学,你们在那里吵了这么久你就这么让他们羞辱”
“我……就是喜欢他。”于铃铃委屈的哭了起来,云然意到自己说的话可能太过分,捂脸安慰她道,“铃铃自信一点好吗?你很漂亮的,不需要为那个男人放弃自己的尊严。”
“然然…呜呜呜呜…然然我好难受。”于铃铃抱着云然大哭起来。
云然其实很羡慕于铃铃的,可以有很多选择,她轻轻的拍她的背,“那就不要喜欢他,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男人有很多,这个不行那就换。”
“然然你也是吗?不行就换!”
云然想起湛以词那张阴鸷的脸就浑身打冷颤,她倒是想换,可这也轮不到她换。
“不哭了,都快毕业了,赶紧写毕业论文,到时候还有毕业典礼呢?你不是说到时候要化妆化的漂漂亮亮的”
“嗯!云然我好喜欢你,你好温柔,要是我是男的我一定不放过你。”
于铃铃抱住云然猛蹭,像一只小猫。
晚上,校门口有很多学生聚在一起玩,有很多人手里都拿着一杯奶茶,云然于铃铃也买了一杯。
她们两人都不在宿舍住,只有中午的时候才会睡一会,云然不住宿的,于铃铃一个人待在宿舍害怕也回家住了。
云然刚东城院大门口,保安就在她身边轻声道,“小姐,你回去要小心点,米老爷来了,还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谢谢叔叔,叔叔要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
“做保安没什么辛苦的,就守在这里,而且湛家给的工资也高,一家人幸幸福福的很甜。”
云然看着保安大叔脸上洋溢的幸福心里也跟着笑了。
刚回到别墅就看见米建华一脸严肃的坐在大厅上,湛河使眼色让她站到他身边,云然走到湛河身边垂下头不敢出声,湛宏卑躬屈膝的站在这位老头面前,大气都不敢出,湛以词很快也回来了
男人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服,看起来盛气凌人,轮廓棱角分明,冷傲又孤清,狭长的墨眸眯起,白皙的俊脸看似冷漠实则无情,他将手中的车钥匙交给佣人,最先打破客厅上的寂静。
“爷爷怎么来了”
米建华冷哼一声。
湛以词先是看了一眼低着头看鞋子的云然,经过她身边时,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挺直腰板!”
云然赶紧挺直腰板,湛以词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严厉的模样,私底下就各种粗话往她身上砸。
“你爸的情况你也知道,他现在已经不能人事,你爸这样的情况总不能让你妈活活‘守寡’。”米建华的话意有所指,可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台面上让湛宏这个一家之主的脸面丢失了。
要放在以前湛宏可风光的不行,想欺负谁就欺负谁,肆无忌惮的去找女人,甚至还在湛以词面前与别的女人亲吻。
现在,像是一条落水狗,无人理会,无人可怜,养的三个小孩,除了一开始三个都来,往后的日子除了医生就是护士,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