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生活
包川拿出了刚从网上购买的一大箱零食，准备进行一番找回童年回忆的游戏。
“川，你这是要给自己增肥吗？”小羊震惊到，因为她不敢相信这些高添加剂的食物到了肚子里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我只是不想委屈自己啊”在包川看来这个宅家追剧的时候如果不动嘴巴，又不出去逛吃逛吃才真的是委屈自己呢。“你以前不吃这些的吗？”
“没有我从来不吃这个，我也没啥兴趣，我觉得甜食跟水果那些能追溯来源的食物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要知道花同样的钱，吃到的东西我如果不知道是什么，那我不是在给自己下毒是什么？”
“啊？是哦”包川手里的零食似乎不香了，但是她每次都会干掉，即使快要过期也会吃完，她没想到世间还有人对食物要求那么严格，自己要求自己都不会这么严格，包川是不解的，小羊心里却是另一种景象。我只是害怕自己将来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血糖啊。但是我怎么好说呢？
“那是我在看到健身节目的一个人的理论之间的事，那时候我还很依赖碳水，不过现在我完全脱离了这个东西对我控制。”
“可是碳水不就是米饭吗？难道你不吃饭？”当包川还在执着这个食物能给自己多少快乐的时候，小羊已经准备好继续来一杯健康的黑咖啡了。之所以这么喜欢这些纯粹的食物，也是因为她是一个环保主义者，在她的偶像写的书里，坐电梯都只能跟别人一起坐，不能单独按电梯。
小羊的生活方式很苛刻，她会时刻掌握自己的开心和难过的量，即使这件事很高兴，她也会突然不做了然后转而做一些不怎么兴奋，不太喜欢的事，她说那是为了平衡身体所需。
“小羊你是不是从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入迷的？”包川边看电影，边眼睛不离开屏幕的问那边聒噪的小羊。
“这是纯牛奶，钙很高，碳水蛋白都合格，但是味道不怎么好！”一边拿出自己的健康食物给包川看，一边介绍着自己的健康食物经。“你觉得人体为什么总有那么多毛病？我相信这完全就是太依赖科技的行为，如果都简单的从自然界获取能量，跟兔子和牛羊一样，那完全就不会有这么多疾病！我跟你说一个我偶像汪曾祺的文章提到的老长辈的生活方式”
“嗯嗯”忙着刷剧的包川不得不停下来听故事，要知道这故事不停下次会以别的方式出现，并且字数比这次更多可能还要费更多时间去听。
“总之那个老头就是只吃馒头白菜”说完故事，小羊就总结道，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结束这个故事，她就是着重说明，这个老头的凉水白菜是很健康，长寿的食物。
“有些人真的跟人类的行为背道而驰啊”包川心里想着，“是很健康，但是我还是想要心情好点，不要这样对我自己，那简直会让我生不如死”
“那是神仙的行为，我们都是凡人怎么可能做到呢？但是看配料表会让你时刻注意自己健康的。”小羊对食物的执拗可能是来源于她对母亲病情的恐怖吧，她常常担心跟母亲住在一起。
“我跟你说一个人的生活习惯是会传染的，所以长得越来越像也是有科学依据的。我妈的身体也会是我的未来，所以我不会现在就跟她一块生活的，没准我会提前犯上血糖高症。”
包川看着小羊就说出自己平时说得最多的话，感觉是标准答案的那句！“血糖高不是少吃多餐就行了吗？我记得以前考证的时候有看过一个数据，听说有些国家还禁糖了呢？我从没查过我的血糖，我只看秤。我这种生活习惯要是再过几年应该也会血糖高吧”
“是啊，不能再放纵了，你也小心点吧。体重跟糖也很有关系，肥胖是一切病的原罪！主要就是人们生活习惯引起的，禁糖就是挽救生命，我觉得这也是环保的做法，甚至可以说是挽救地球的一种操作，我建议你从现在开始就停止这种放纵行为！。”
“哎呀别这样，我还是做点人类的行为吧，你们哲学家的事不要让我一个普通人掺和了，你是环保家行了吧，你的远大理想我真的支持！精神支持！”包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但是手回到了饼干袋子里。
小羊关注配料表的行为经常被店里的服务员看呆了，毕竟很少有买东西盯着每一个商品的包装看半天的，买面包只买最硬的法棍，全麦的那种，吃起来就想嚼腊，有一次她去找小羊，在她家吃饭，东西倒不是不好看，颜色挺丰富的，但是吃起来却一点胃口都没有，还没迟到一半就饱了。
小羊家里既没有米，也没有面，更不会有那些形形色色的配料，只有一口锅，平时用来煲汤，中草药的汤，橱柜更是惊人的奇特，里面只有那些干了的蔬菜和干了的煲汤料，冰箱的东西也很简单就是奶和肉。如此生活是不正常的，包川想不出来自己入股这样是不是也抑郁了，精神不好，需要心理治疗。反正在包川的脑子里，只要没有碳水自己就会不能稳定情绪，一顿不吃饿得慌！好在自己不用跟她一起生活，那是这个环保主义的人生，或许她真的很爱地球吧，不然就做不出这样的事。
小羊不仅想要一年不花钱，还想要自己去野外生存，不仅每天学习一些流浪者的生活方式，就连在家也是能躺地上就躺地上。别人问她“你这怎么坐地上啊”
“我这是吸收万物之精华，聚集天地之灵气！”有这样的自然生物，人类何愁没有未来？多一点这样的可能也是帮助。小羊很想自己能够有一天走一走那些年徐霞客的路，看到央视讲徐霞客的故事她哭得像自己亲历一样，她感觉人生能够真的走在路上就是最幸福的事，家里人都会因自己的行动而幸福吧。想着这一辈子自己还没有去徒步，她总是觉得又遗憾，又向往，她想要一走了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母亲还是什么原因，总是被耽搁了。
小羊的狐狸妈妈，总说“这辈子我知道，自己只有你一个女儿，无论什么难处，我都会把你养好。”这话让小羊心里很是愧疚，自己始终做不好，不能达到那个好女儿，做得像母亲一样持家，能够照顾好每个人，自己总是差一点，真的很对不起母亲。
时间长了，否定自己的观念一旦形成，小羊越来越想要避开世界的人群，她似乎是不相信人类了，又像是自己已经超脱了凡尘一样，每天只顾着赚钱，没当时间到了她总是兴致勃勃的干着手上的事，然后有空就拿点咖啡渣捯饬一下花花草草，没事就去自己的阳台刨土，实在没有什么交际的欲望，也不想交任何朋友。
包川要约她就要提前很久约，而且还不一定约得上，她一年到头埋在工作，似乎以此就能拒绝接受自己不快乐的事实。她过去很多朋友，她还是交际牛逼症，那时候在大学的时候，室友都是这样说小羊。现在没有朋友了，总是形单影只的小羊似乎看透了一起一样，她就觉得注定是一个人离开，不如早点安静。
小羊的耳边总是回荡生活的琐碎杂事，她面对那些总是倍感糟心，但是不喜欢诉说的她只能在网络上发泄，很多朋友都是打游戏认识的。小羊不认为这世界有真实的和网络这个区别，尽管走不进那些人的世界，那些人也不会进来这个世界打扰自己。
并且网络可以是个很好的屏障，既不用看到，也不用暴露自己的真实性格，小羊的隐藏基因来自于不自信，那是鼠少年没有回复的那句拒绝，还是小鱼儿的不在意造成的？兴许都不是，她就是觉得世界不过是一个游乐场，能够在这玩一回早晚都要离开的，不如慢慢玩，以前她不玩电子游戏，因为玩不会，隔壁家有手游机，她玩的时候总是身体倾斜，似乎要超脱那个手机来到现实一样，这样的投入太傻，似乎让她身体不受控制，她不喜欢别人看着自己那么投入意见事情，所以总是躲起来玩游戏，最好不是面对面的跟别人竞技，她似乎演的是另一个人的人生，就像演员在这个生活里她是一个戏子，在别的时间又是另一个人。
小羊无法表露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给任何人，她不敢，一旦真实的说出自己的情绪，最终就会赶走别人的好心，她就会后悔，她会内疚。
母亲有一回生气的要离家，就在她回头拿外套的功夫，她画了一幅画，也是是那幅画，从来没有一幅作品真正那么有用过，这是这个想做画家的小羊，小时候最有意义的一次化作。母亲留下啦，画中有个哭泣的小女孩，现在依然很清晰。
那时候的小羊生怕母亲走掉，太过依赖了，母亲也知道自己如果走了，孩子真的会完。
婆婆说“只要给我1200块，我就给你带孙女”但是这时候是90年代，钱挣不到不说，如果这样看中钱的人带着自己女儿会怎么样？
小羊曾梦里猪八戒抢走过自己的妈妈，很害怕母亲生气的小羊，那时候起就只想做个不让人担心的女儿，爸爸那么不好，那我不能再让妈妈难过，不然她会离开这个家的。
父亲这个玩意儿， 小样不知道，母亲也不提！直到她听别人说起才知道。
那些好事的邻居问小羊“你爸爸是谁？”
“爸爸是什么？”她还以为是个能吃的“叭叭”“叭叭不是妈妈做的饼子吗？”
结果他们说是人，“哦那你就是我爸爸！”回家以后小羊一直喊隔壁有几个叭叭，一村的爸爸！老杨那时候在几千公里的广东现在小羊生活的地方。
保护女儿是母亲的责任，她似乎像个信徒一样，自从她说出那句话“我只要女儿，女儿是不可替代的！”这话成为了她的心理暗示，没有什么能让她丢下女儿独自去远方寻找丈夫，她开店也是为了女儿好好读书，自己陪伴在身边，不让自己的婆婆带这孙女，生怕受到她的影响。
尽管她是一心一意只想要带好这个女儿，别无所求，也还是很费力。
生活所迫，母亲自己拉扯这个女儿，一边工，一边教育。
因为函授学的是会计，于是接了和做信用站的工作。因为钱没来还，一个女人还要去要账，年三十踩着大雪，独自一人出门，丈夫只在家等，深夜11到家，锅里也没任何吃的。多次大雪还要带小羊出去，女儿太困睡着了，她就背回家，小羊也觉得家里似乎就是两个人过日子，哪里知道爸爸什么东西呢？
因为狐狸是裁缝，她的缝纫机就在房间里摆着，谁要做衣服就立马动手，没人帮忙带孩子就只能带着一起踩缝纫机，她抱着女儿，结果不小心女儿的手指搅进去了！于是她再也不让小羊靠近缝纫机了。
不然的话，狐狸是那么得意的一个裁缝大弟子，小羊怎么会连缝纫机都不会用，母亲保护的心是日月可鉴的，不过小羊还是对这个针线活很认真，她似乎感受到什么身体的对女红的力量，她总能对针线充满向往，她母亲多次说到“她那么喜欢缝，让她帮你”说的是狗妈拿过来的衣服，那是她儿子的羽绒服，很多人现在家里都不配备缝纫机和针线了，觉得自己看不到传真，也懒得穿要缝的衣服，但是这种活似乎最能让小羊专心致志，她喜欢每个需要缝的烂衣服只是改造不好，终归是母亲保护得太好了，三线机，缝纫机都成了废铁，还是没能让母亲长出勇气来教这孩子去踩。
母亲保护得好小羊不定真的不受伤，小时候出去玩不是这里伤，就是那么摔出血，爬树也好，去河里也是，身上的伤总是大大小小，并且还经常磕破旧伤造成新疤加旧疤。
后来为了满足自己孩子总是去要别人家的零食，也是维持生计，她只好开了一家店铺在自己家。正好地段在中间的位置，周围都是房子，大家就围着自己，狐狸的眼光就是毒，在这地段，整个都是她的生意，老小最常来，她就用那些货佘出去，记账很多，后来不做生意了就没这本子了。老人家们都信任她，给她借了很多钱做个店，她利用别人的余钱才终于将店开得越来越大，也是这个做法她总是明白，要先做事，再还钱。
即使多年没有学习，她依然能讲出些时髦的理论，两个老太的买房故事，别家有货我就不做， 不做的我就做！她的想法在别的大城市不算啥，但是在这里却很管用，以前大家都没开店，她店里卖些小零食，然后隔壁房间一屋子的石灰和水泥，谁要找到买，就送过去一车赚钱介绍费，不多，但是比做生意轻松。
在大家都做零食和猪肉后，她就加上百货一起做，生活总是推着她找新的商机。小羊不明白，为啥自己就只能给人打工，或许早在她在家里的时候就一直有个老板吧，那个人就是狐狸。
所以她要做个不让人担心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