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最初的心
午饭时间。
母亲这次很沉默，她快速吃饭，就离开了家里。
方源想她应该是看看方家了。
不过，尸体也早早的被自己的手下抬走了。
去了也没用。
晚饭也同样是这般，母亲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夫君，母亲这是怎么了？”
“随她去吧。”
洗漱后，方源自顾自的上床睡觉了。
陈晓婷看了看方源也跟着坐了上去。她还是有些害怕方源，但她开始慢慢的去理解自己的位置了，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位置！
方源不管她，反正等下自己还要出去，随便她睡吧，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关灯。
他的听力很好，过了许久，方源听到了小小声抽泣。
那是母亲的，想来她竟是为她的第一个男人死去而感到伤心。
身旁的小孩已经熟睡。盖在身上的被子被踢开，方源重新给她盖上。
他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
站在月光下。
听着房门内母亲传来的抽泣声，他的思绪翻涌，面露痛苦，却又露出死死撑着的表情。
记得，自己出生时，母亲为了保下方源，带着虚弱的身子跪在了大雨之中，不断的磕头，血流了一地，最后昏死在了雨中。
只为求得他的一线生机，只因他出生天生六眼，是一个异类！
这种感觉，仿佛就像前世，无钱，无势，无人脉，没有女朋友没有牵挂，两点一线，上班赚钱，回家学习，上班赚钱…周而复始…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越是看不到希望，他与世界格格不入，就好像与他们生活的是两个世界。
最后的最后，惧于外界对方家的舆论压力，方大龙才把他们母子俩逐出家门，使得事件变得情有可原。
他很痛苦！
痛苦使方源的记忆，又回到了地球上。
孩童时期。
那是唯一的儿时伙伴。他们一起谈论始皇功绩，也曾幻想永生，最后，他们付出行动。
起步时，伙伴为了凑到足够多的资金给自己追求永生，开始屠杀无辜人的性命。
他的话，依旧印在方源的脑海里：没有天赋，那就用努力去超越，没有钱财去研究，那就去夺，去抢！
但方源拒绝跟他那样做。
不出意外，时隔多年，他还是被警方给捉了，那时候他已经沾了几十条人命，结果是被判了死刑，那怕他当时开着公司，很是有钱。
而自己变成了他的公司里的打工人，帮他打理钱财。
“兄弟，我很后悔，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同时，我也很不甘心，我不服，凭什么有些人出生比我们好？凭什么我要苦苦挣扎？别人能做到的，我相信我们也能。出生寒微并不是我们的错，要是有重来都机会，我依旧会这样子做。”
在一次次的交易之中，市场上的厮杀，为了保证活下来，为了保证自己能胜任工作，让方源愈发的孤独、冷漠、麻木。
为了钱，为了自己的梦想，他实在是太累了，累的几乎忘记了喜和悲这两种情绪，面无表情也就成为了他的常态。
“兄弟啊。你也变得面无表情了，哈哈哈哈，我知道你与别人不一样，你不会嫉妒朋友，或者说，你内心深处并不会拿我当朋友，那怕我们一起长大。可我有很多话想要说，我真的很孤独，我需要可以倾诉的对象，女人不可信，只有你了。你知道吗？我也是人。他们都说我冷漠，做事也从来不守规矩，可是我天赋真的不行，除了坚持，我还比其他人更加努力，我家世低微，我也不能怪家人，他们已经非常努力了，但是，这不代表他们能做到的，我就做不到，凭什么？我不服，他们不过是起点比我高，所受的教育、看待事物的格局都比我高，还有人专门领路指点，即使如此，又如何？我不认为他们是不可以追赶的。”
“哼，我不甘，我不服，就是要拼命的努力，可是拼了命的努力也不行啊，这远远不够的！努力、坚持、天赋、家世…天地不公！呵呵，我想到了，想到所有人都与我一样，正是因为如此，世界因此而美丽。于是，我悟了，我抛弃良心、道德…我开始无所不用其极的去追赶，我成为了魔头，还有什么办法比这快速的获取资源呢？”
万理皆虚，万事皆允！
命运，我随意可以踢飞的小石子罢了。
“资源，遍地都是。”
“开始时，我夜夜难免，又必须入睡…”
“直到后来，我心安理得的入眠，人类并不高贵，人人的命，对于这天地而言，与草木无异。哼，生前不如我的人，难道他死后就敢向我报仇了吗？”
蒙童初慧许大志，年龄渐长方觉悟。
天赋低微多嘲笑，家世寒微多艰辛。
纵使红尘多磨难，此身不曾改初心。
“兄弟，我不曾改初心，来到这世上，也算得上真正的活过了，走了。”
最后见到他的照片，是他趴在地上，后脑勺上开了一朵美丽血之花。
那照片，是如此的美丽，如同他的生命，是何等的精彩。
他来过，他真正的活过，这就足够了！
回忆到深处，方源的目光渐渐坚定。
母亲的哭声带给他的感觉很玄幻，令自己感到很美妙，又很痛苦。
他来到这个世界，是上天的恩赐，这个世界有仙人，有帝王，永生和成为人类文明的主宰并不是梦，他享受此间过程，无论挫折或是困境，他都不会放弃属于自己的追求。
人命各不同，执念亦不同罢了。
方源转身离去，母亲的抽泣声也渐行渐远。
信誉赌楼。
手下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此时，十名位，包括陈晨也都在这里。
方源腰挂宝剑，走了上台，目光扫视他们，面无表情。
他就在哪儿站着，如若直视，心中恐惧渐生。
看着方源身上的气势，破军深深的被折服。他要的就是这样子的王者，一个冷酷、而又强大的王者。
要是以后真能一统天下，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战争，或许自己也会活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之中。
“方城主，我认为，您应该以王者自居，现在，石城便是我们为您打下的领地，而我等便是您的臣子！”
破军怀着激动的心情开口。
这令破晓有些差异。
自己这个哥哥，很是敬佩方源呢。
“我也同意。”
破晓开口赞同。
无论自己这个哥哥变成什么样的人，反正自己也会跟随他去的。
这时，其余目光开始看了看这两人，又看了看方源，等待他的态度。
心思各异。
特别是陈晨，心中甚至是在冷笑：一个小势力，控制了自己这小小的石城，竟妄想称王，哈哈哈，可笑可笑。
方源看了一眼破军，淡淡道，“人多，声音就多，我喜欢安静，喜欢发展，除非我死，否则天下是要归一的。”
算是对他的承诺，一个巨大的承诺。
“是。”
此时，破军十分的激动，因为，眼前这个人，答应了自己要打天下，没有骗他。
破晓伸手去牵住了破军的手。
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只想和哥哥在一起平平安安的就好，其他人的死活并不重要，可哥哥开始，以己度人，竟有了重建世界秩序的念头。
未来的路或许很艰辛，但她会陪着自己的哥哥一直，一直往前走，无论前方有多大的困难，无论多大的阻碍，只要达到哥哥的理想之中的秩序，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他们过往所受的种种苦难以及肚子里的委屈。
那个人，方源，便是哥哥的曙光么？
“起，怎么样了？”
“一切很顺利，我们的人开始在明面上当官了，也开始在继续扩充人才了。”
方源点头，看下了陈贤，伸出了手来。
陈贤一脸的清秀，带着八九分自恋，自然知道方源要的是什么。
便把今天入库的财宝早就计算好了的账目，递给了方源。
方源看了起来。
“才约5千万银两，确实有点少。”
还需要经营一段时间身价才上亿，好烦！
投资也可以扩大了！
方源问，“药材呢？”
“药材以及功法秘籍已经搬运到你的隔壁去了。”
“好。”
方源点头。
满意的看着他们，颁发奖励道，“复印大部分秘籍，让我们的人可以随意的学。”
“其次，给今天参战杀了一个人分发200两银子，杀两个人的就400两银子，以此类推，直到杀10个敌人的战士就发3000两银子，杀20人的就发7000两银子并提拔小队长并把小队长1万两银子给他。”
“死去的战士哪怕一个人都没杀，他们的家属也发500两银子，并把他原来的钱送还给他的家属，记住！死人的钱不能动！凡是动者，水滴刑直到死，那怕死后也要碎尸万段，埋在路上，供人踩踏！！！”
“小队长的话就发1万两银子，统领的话5万两银子，十名位就发50万两银子，统领和十名位开放所有的秘籍。特别的小队长和统领，就根据功绩提拔上来，让十名位来考察其才能，提拔者，有重赏！”
“会不会太多了？这一下子就会没了大约4500万…”
总共收入才5000万两银子，一次性就分出去了4500万两银子。
陈贤有些心疼的出口道。
他很爱钱，当钱从自己手上流走，很不舒服。
众人欣喜的看着方源，他的声音简直就是天懒之音，方源的号令他们无不听从。
有点讨厌陈贤，他的声音有点刺耳。
“以后会有更多的。”
方源直接拍板了，继续道，“我今年马上到了开智（14岁，成年礼）的时间了，想来母亲会送我去高等学堂，我不希望那里的人不认识我。”
“行吧，没问题。”
陈贤觉得自己的魂都没了。
“陈贤，你觉得应该怎么去治理石城？”
方源看向陈贤问道。
毕竟，内政是他帮忙在处理的，外政则是起。
“大概的话是废话，具体的治理方案，给我三天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陈贤，你有才能，我很信任你。你要把石城想成自己的身体，来这里居住的人，就是你强大的根基，他们的流失，就是会导致你变弱的可能，而且，你要明白，那些人来这居住，都只会是为了自己，你要给足他们留下来的理由。记住，你要往这方面去谋划，只要有利的我都会无条件去配合你的，那怕我是你的领袖，只要有利于我统治下的百姓生存的种种，就算你让我挑牛粪我都愿意。别让我失望啊！”
陈贤眉头紧皱，方源确实魅力非凡，他半天说不出一个话来。
但是！
天啊！他才十几岁，就要治理一座城池！苍天啊！大地啊，真有具有挑战性，真想来治理一个国家来看看我到底有几斤几两。
可见，他的自恋更胜一筹！
“嗯，我会的。”
“好了，大家说说怎么处置陈晨吧。”
方源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陈晨。
“不，我要加入你们！”
国字脸的陈晨赶紧跪下来大喊，不加入感觉会死，没有安全感。
最主要的是，他感觉眼前这位六眼少年，是一个真正意义狠人！而且他相信所有人都会跟他干的，这才是最可怕的。
“先关押着吧，最好就是关押进大牢，需要他的时候在拖出来使用。”
粗汉子脸的饿狼开口了。
“可以关进一个比较大的大牢，方便他们拉屎，洗澡，然后把他们的妻子，小妾带过去，外面就控制住他的孩子，家人，然后，送足酒菜，让他醉生梦死。吃，喝，睡，女人，那怕被关押，这样他也不会有寻短见的念头。”
长着一张老实脸的屠夫补充道。
“行，就按照屠夫说的办。”
虽号称屠夫，心思却也细腻。
陈晨被拖了下去。
“要是大家没什么事的话，都散了，去领钱去吧。”
方源看着账目便不去理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