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这孩子不怯场
他们跟着中年人往里走，绕过前面一排校舍，后边绿荫缭绕，环境优雅，偶见一两个学生拿着书本从身边走过。
风景优美，幽雅安静，远离俗世真是读书的好地方。
他们几个穿过一个月亮门，来到一个安静的小院，小院的坐北朝南有几间小屋。
中年人推开门，只见一个老者安静地端坐在屋子正中看书。
见若小南他们一行人见了，缓缓合了书，放了下来。
“这就是同德书院的乔山长。”中年人笑着介绍。
若小南和冯三山上前施礼：“见过乔山长。”
乔山长笑眯眯地看着若小南身后的石头，石头没有丝毫的紧张，大大方方地走上前说道：“乔山长好。”
乔山长捋着胡须笑着说道；“肖夫子教出来的学生，果然不同。”
第一次见山长，很多孩子都紧张的不行，有的甚至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叫什么名字？”乔山长问道。
“回乔山长的话，我叫冯瑞霖。”石头脆生生地回答。
乔山长又问了几个问题，石头都不紧不慢地回答了。
若小南揪着的心稍微放下点了，这孩子不怯场落落大方，乔山长看着挺满意。
“肖夫子为什么走了？”乔山长微笑地问。
石头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说；“肖夫子博览群书，知古博今，我很喜欢他给我讲课，可是肖夫子说人不光要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增长见识开阔视野，所以他就去游览大好河山去了。”
若小南和冯三山互相看了一眼，没想到石头能说出来这番话，他们赞许地看了石头一眼。
乔夫子哈哈大笑说道：“好呀，一看就是肖明岳的学生。”
石头听到乔山长夸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嘴角的小酒窝格外可爱。
“冯瑞霖你被录取了，三天以后来报到就行，具体事宜会有人交代。”乔夫子笑呵呵地说。
“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你们了，日后要是再见到肖明岳告诉他，老夫想他了。”乔山长脸上的表情有些黯淡。
“好的，多谢乔山长。”若小南他们赶紧道谢。
石头跪下给乔山长磕了个头说：“谢谢乔山长。”
中年人给他们交代了需要带的东西，他们就离开了。
路上，若小南笑着问石头：“乔山长问你肖夫子为什么走，是谁教你那么回答的？”
“肖夫子上课的时候给我们讲的，我要在书院读万卷书，然后在行万里路，做一个肖夫子那样的人。”石头一本正经地说。
冯三山有些感动，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能说出这番话，他低头摸着石头的脑袋说：“我家石头长大后一定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我一定好好读书，为爹娘争光。”石头坚定地说。
若小南意味深长地说；“石头能想着为爹娘争光，娘很欣慰，娘希望读书能让你开阔眼界，增长见识，更重要的是你能快乐。”
冯三山郑重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石头似懂非懂的点头说：“娘，我记住了。”
他们要去给石头买些笔墨纸砚之类的，就朝书院旁边的斜街去了，那一条街都是卖学生用品的。
他们三个边走边聊，石头津津有味地讲着肖夫子教他的知识，若小南和冯三山高兴地听着，没想到肖夫子来的这一段时间，石头学会了这么多。
“肖夫子说我学的快，经常把我叫道他的屋里给我补课，他说，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所以对我的要求就高一些，刚开始我很不愿意，总想跟着铁蛋去玩，肖夫子狠狠地教训了我，后来我发现读书也很好玩。”石头兴致勃勃地讲着。
若小南这才明白为什么石头能会这么多东西。
原来肖夫子给他开了小灶。
“石头，肖夫子还给你说什么了？”若小南问道。
“嗯……肖夫子，肖夫子说，我以后要参加科考，考到京城里去。”石头笑着说。
“我家石头一定可以的。”冯三山笑眯眯地拉着石头的手。
“爹爹，我一定会努力的。”
若小南若有所思，肖夫子是太傅，见过那么多孩子，难道是石头真的有读书的天赋？
这孩子懂事很早，聪明伶俐，说话有条有理，没准真的能考到京城去呢。
看来肖太傅对石头寄予厚望呀。
而且乔山长好像和肖夫子感情很深，提到肖夫子的时候，乔山长的表情就很不一样。
石头能轻而易举地被录取，肖夫子的推荐信功不可没。
“娘，你看那边围着很多人呢，咱们也去看看吧”石头拉着若小南的衣襟说道。
“那边人多，咱们不凑热闹了，爹爹还有事呢。”冯三山把石头抱起来说。
石头撇了撇嘴，懂事地点点头。
“三山，带孩子去看看吧，说不定是卖什么好玩的东西的，好不容易带他来县里一趟。”若小南笑着对冯三山说。
石头朝冯三山眨眨眼，嘴角轻轻往上翘了翘。
哼！娘说的话，你不敢不听吧！
冯三山说：“好，那带你去看看，要是卖好吃的，爹买给你吃。”
“谢谢爹爹”石头高兴极了，搂着冯三山的脖子，啪叽亲了他一口。
冯三山很受用，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你个鬼精灵！”冯三山亲昵地在他脑门上点了一下。
他们三个朝人多的那边走过去。
围着很多人，他们根本看不到里面。
若小南踮起脚，仰着脖子，只能看到一个个黑黑的后脑勺。
这时候，一个男人提着长衫往这边跑过来，边跑边擦汗。
“让一让，让一让。”那人往人群里面挤。
若小南觉得这个人好眼熟呀，她在记忆中搜索着。
这不是伍春衡家老宅那边的管家吗？
黄小方就是他带过来的，虽然只见过一次，若小南当时觉得蹊跷，特意多看了他几眼，所以对这个人印象很深。
“大伯，里面是干什么的呀？”冯三山问一个从里面挤出来的大伯。
“哎，可怜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头上插根鸡毛，自己卖自己。”大伯边说边摇头。
“啊，自己为啥把自己卖了呀？”石头惊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