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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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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凤岐一开始有些惊讶景御让他留下。

    有大臣议事,他这个无关的人总不好参与其中。

    景御让他留下是什么意思?纯粹想让他端茶递水伺候?这也不太可能,景御又不是缺伺候的人。

    不过他很快想到原书中有关的剧情,顿时明白景御的用意了。

    景御又被读者戏称“禁欲”——因为从头到尾和尚到底,连名义上的后宫都没有一个。

    一个皇帝没有后宫,那底下的臣子肯定着急,肯定得上书催呀,严重点还要以死相谏。

    至于真为皇帝着想而着急,还是着急把自个女儿、侄女、孙女等有点干系的女性小辈送进宫,牺牲她们来换取自个利益,那就不得而知了。

    原书剧情中也有这么个群臣上书相劝(威逼)景御纳后宫的环节。

    当然,景御挂着“暴君”的名头,一向铁血强势,自然不会让大臣们“如愿”。

    回想书中的剧情,楚凤岐琢磨着,该不会景御想把他推到大众面前,拿他做“挡箭牌”吧?

    你们不是想让我纳后宫吗?这不就纳了?

    大臣们一看,是个男的。

    原来陛下是个断袖?那他们那些小心思岂不是都没法实现了?

    怎奈何陛下是断袖,有小心思的大臣肯定得怄死!

    这么一想,好像也挺有道理。

    毕竟景御最不按常理出牌。大臣们“逼”他纳后宫,那他肯定是要“回击”得漂亮,把心头那口气顺了。

    心里想通透了,楚凤岐也就淡定地留在御书房了。

    甚至想想,他这算是做出牺牲当“挡箭牌”,也算是帮了景御、算是“有用”了吧?那他应该就更安全了。

    他挑了挑眉,脸上挂起了礼节性的淡淡的微笑。

    而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的祝之鹤,看到他这个微笑,只觉得牙酸。

    这楚凤岐站在景御旁边,怎么一派正宫皇后的架势?

    楚凤岐可不知道祝之鹤心里的吐槽。

    因为此时刘老御史已经进来御书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疑惑地向景御询问了一句:

    “陛下,这位是……?”

    “哦,你说他啊?”景御一身黑金朝服端坐在御案后的龙椅上,狭长威严的凤眼微眯,君王气势十足。

    而楚凤岐就在景御旁边装模作样磨着墨,安静地垂着睫羽,一派红袖添香的模样。

    他披着一身雪白的狐裘。狐裘领口处的一圈毛绒绒的、干净又漂亮的毛边,将他那张脸衬得更加莹白如玉、精致昳丽。

    微低着头,他一边装模作样磨着磨,一边悄咪咪支棱起耳朵,想听听景御是怎么说的,是不是他所预想的那样,要把他当个“挡箭牌”。

    “他是被进献给孤的美人。”景御瞥了旁边正磨墨的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他垂下眼睫没跟景御对视,装出一副羞怯的脉脉含情的样子。

    心里却想着,果然是这样。

    一直装着沉重疑问的心底松快了几分。

    那天他本想施苦肉计为景御挡箭,最后关键时刻反而是景御反过来挡在他身前,甚至因此被射伤了右胳膊。

    当时他也没有想太多。但事后反应过来,他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景御为什么会选择挡在他身前?

    景御当时的说法是:不舍得他死,否则哪里去找他这么个能逗趣的?

    似乎是把他当逗趣的“宠物”了。

    这话可能半真半假吧——帝王的话当然不能全信的。

    景御或许是过于无聊。帝王嘛,孤家寡人,居高至寡,没什么太过亲信的人。碰上他这么个“主动”撞上去的,可能就顺其自然当乐趣了吧?

    他后来想了想,觉得或许还有个原因,在他的身份被查清时,不好让他提前死了。毕竟他当时编造的谎言里,除了瞎编他跟景御是两情相悦的恋人外,还说了他救过景御的命。

    景御虽然被人看做暴君,但对有恩的人还是很不错的。

    至于感情,楚凤岐理智地心想,或许应该是没有的。

    他有意无意忽略了心底那点小小的极其细微的不确定。

    而现在景御让他见大臣的举动,又让他找到了一个新的理由。

    他正冷静地逐一分析着琢磨着,忽然听到景御紧接着又说了一句:

    “孤觉得他堪当皇后——刘御史觉得呢?”

    楚凤岐:“!!!”

    他震惊之下,手里猛地一抖,差点把正磨着的墨都打翻。好险及时反应了过来,才没造成墨汁被洒一地的灾难现场。

    而再看刘老御史,竟然震惊得两眼一翻,直接当场晕了过去,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景御挥手让人把刘御史扶出去,让太医给看看,好好诊治诊治。

    楚凤岐暗暗为刘老御史点了支蜡。碰到景御这样任性□□、还不按常理出牌的帝王,也真是难为了。

    “楚卿觉得呢?”景御转而侧头看向他,幽沉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

    楚凤岐又一个手抖:“陛下您还来真的啊?”

    “如果是真的呢?”

    暴君出牌果然不按常理。

    封个男子为皇后,不怕那些老胳膊老腿的老臣一个受惊之下喘不过气来吗?

    就算要拿他当“挡箭牌”反击那些大臣,也不用一下子太狠吧?

    哦,这个时候他应该是什么反应最好?

    作为一个心里“爱慕”的人,他这时候应该是欣喜感动呢,还是惶恐地、担忧地劝万万不可,一副为景御着想的样子?

    想了想,他折中了一下,硬着头皮道:“我觉得,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之前楚卿说进宫以来心底就没有一刻安定的,”景御似笑非笑看着他,“现在孤让你当这个皇后,给你个安定的机会,可你又推推搡搡的——”

    “楚卿这般可真是让孤为难啊。”

    “陛下,”楚凤岐觉得更头皮发麻了,“我知道陛下是为我好,陛下的心意我也心领了。可这事事关重大,我不希望陛下因此事而被为难。”

    “陛下为我着想,同样的,我心里也为陛下着想,愿陛下事事顺心安好。”

    他深情厚意地表了一番心意,就怕暴君一个任性之下还真这么做了。

    搞不懂景御为什么要一下子玩这么大。真要拿他当挡箭牌,让那些大臣停止对后宫之事的指手画脚,也不必要非得是弄个皇后出来吧?随随便便封个妃位就是了。

    虽说都是表面上的名头,但皇后这名头让他压力山大。

    他过段时间还是要找机会逃跑的!

    如果挂着这皇后的名头突然无故消失了,暴君还不非得掘地三尺把他绑回来活剐了他!这可是涉及一国脸面的!

    相对的,后宫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消失,就不起眼多了,犯不着费大力气过多计较。

    “那就先这样吧。”景御轻飘飘地定下。

    楚凤岐:“……”

    先这样是怎样?

    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啊?

    晚饭照旧是一起吃的。

    只是跟以前不同的是,景御右手受了伤,吃饭不太方便。

    不过就算不方便也用不上楚凤岐什么,景御左手用得还可以,虽然用左手吃得有些慢,甚至偶尔有些磕磕绊绊。

    但这次楚凤岐才刚吃了两口饭,正愉悦地夹起一块糖醋排骨要吃时,一道不容忽视的视线投了过来。

    景御漫不经心地一手支着脸颊,姿势闲适而慵懒,像只暂时收起了威压、懒洋洋晒着太阳的狮子。

    只不过说出的话却冷飕飕得让他差点被噎住:

    “楚卿你吃得很欢快哪。”

    这半是指责半是调侃的话让他不禁有点点心虚。

    毕竟景御这伤某种意义上而已言也算是为他受的。他没点表示安慰就算了,在景御艰辛用左手吃饭时还一脸欢快地自吃自饭,确实不大好。

    楚凤岐手一顿,把夹着的那块糖醋排骨拐个弯,夹到了景御的碗里:“陛下,我正想给您夹菜呢。”

    他睫羽轻颤,乖乖地看着景御,眼神干净又无辜。

    景御看了碗里的那块糖醋排骨一眼,又抬头将视线定格在他脸上,慢慢地审视着,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陛下。”楚凤岐被他看得稍微不自在。

    景御这才收回审视的视线,嗤笑一声:“还算你有点良心。”

    语气还是不大好,但看样子是……不计较了?

    楚凤岐有点自娱自乐地心想:虽然暴君阴晴不定,时不时吓一吓人,但好像也是挺好忽悠,挺好哄的。

    他给自己又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光是那么闻着,看着,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就诱人得很,颜色也是鲜亮得让人食欲大涨。

    正微微低头要吃,他夹糖醋排骨的手蓦地一顿。

    他忘了景御这男主不喜欢吃甜的了!

    悄咪咪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景御,见景御漫不经心地用筷子拨了拨那块糖醋排骨,眼神似乎带了那么点嫌弃的意味。

    他心想现在是装做自己没记起这回事继续埋头吃饭好呢,还是再挽救一下?

    毕竟他现在的人设可是知道景御所有喜好、习惯的“爱慕者”啊。

    他夹了块糖醋排骨给景御,是心里不在意忽视了,还是当初说的两情相悦就是谎言?毕竟景御这么多疑,难保不会多想。

    但就在他犹疑时,景御已经夹起那块糖醋排骨放进了嘴里。

    竟然吃了那块糖醋排骨?!

    不是不爱吃甜的吗?难道书中说的男主喜好并不完全正确?

    景御看似平静、实则眉尖微蹙地细嚼慢咽。

    不仔细看,楚凤岐还真以为景御忽然改变口味喜欢吃甜了。

    所以,景御为什么不喜欢吃甜,却偏还要吃呢?

    他有点搞不懂了。

    又想了想,可能或许是帝王的爱好不能轻易暴露,否则会让人找到机会在食物中下毒谋害?

    看景御眉头微皱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楚凤岐忽然有点乐。

    毕竟难得碰到暴君弱势的时候。

    心里幸灾乐祸,他又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景御碗里,乖巧又殷勤:

    “陛下,您多吃点。”

    景御沉默地看了那块糖醋排骨一眼,果然为了不暴露喜好又微皱着眉吃了。

    楚凤岐眼睛亮了亮,又赶紧夹了一块过去。

    但这次景御没如他料想的那样动筷子,而是抬头看向他,直勾勾地似乎要把他看透。

    “陛下,您怎么不吃啊?”

    他眼神疑惑而关切,干干净净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人,半点不心虚。

    “楚卿既然对孤如此情深义重——”景御微微一笑,“不如今晚就侍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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