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裁缝人
夏克正要过来说话,却被温妮一手拦下:“你忘了,亡灵的事情不得向外人透露,这是公约。”
夏克:“可那是我们与亡灵……”
小白看着不远处的两人,不由得担心起来。
夏克和温妮所说的那个战争,不出所料的话,应当会是一场压倒性的战争。
而且,人类才是被压倒的那一方。
地眼的恐怖之处就在于,他能将死去的人们,尽数收入麾下,他的亡灵军队也只会越来越强。
人类面对他,只能束手无策。
哪怕再怎么完美的计划,再怎么周全地谋划,最终只会落得惨败。
就像当年那么强悍的哥哥,最终也只是和地眼打了个平手,最终重伤而死。
有关的记忆涌现,小白缓慢地闭上眼,良久才睁开,他长舒了口气:“哥哥……”
或许是感受到他情绪的涌动,于苍忽然靠了过来,宽厚的大掌拍了拍他的背。
他仰头看着于苍笑了笑:“我们回去吧。”
小白不打算多问什么,因为就算问了也没用。
他不是人类的高层,人微言轻,改变不了这个国家的任何决定。
他能做的,唯有暗中助力一把,以至于他们不会死伤太严重。
而且……
战场上会见到孙长易。
终于要见面了。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将他抢回来。
看见他们就要离开,夏克跑过来塞给他一张纸条:“白兄弟,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如果……”
“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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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娜塔莎和莫尔蒙一同来到帕里斯纳的分部。
帕里斯纳是亡灵之王出现得最频繁的地方,也最有可能成为战争爆发地。
娜塔莎指挥着手下的人,分工疏散城市的居民。
一旦爆发战争,不仅仅这个城市,就连周边城市也会遭殃。
因而她们的工作量巨大,需要将这附近的所有居民转移,并且还要准备合适的理由说服他们。
莫尔蒙翘着二郎腿倚靠在椅子上,抿了口黑咖啡:“为什么我也要来啊……我可是拷问部的。”
看见他悠闲的样子,娜塔莎抽动了嘴角:“你还好意思说?”
要不是他弄丢了那个亡灵,就不用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
毕竟除了帕里斯纳,还有两个可疑的城市要处理。
今天又叒叕要加班了!
他感受到娜塔莎的杀气,连忙放下咖啡,正襟危坐:“咳咳--话说,那啥……那个王真的会上当吗?”
娜塔莎成功地被带偏,交叉抱臂道:“其实我觉得,亡灵之王应该不是脸盲。”
“我觉得挺像的啊,东方人都长得挺像的。”莫尔蒙脑海里浮现出两张面孔,还时不时重叠在一起。
“……我觉得你才是脸盲。”娜塔莎白了他一眼:“兵力这么分散,这可不太好啊。”
把原居民都迁移出去,为了避免亡灵之王起了疑心,只能让猎人们都住进去,假装成原居民。
可是要防备的城市有三座,那他们的兵力也会被分成三份,也相当于被削弱了。
现在只能祈祷王会被冒牌应小白吸引,来到这座帕里斯纳。
毕竟他们把最强兵力都安排在了这座城市。
如果能知道点什么情报就好了。
想到情报,娜塔莎不由得想到了前段时间被捕的文森特。
“文森特那边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她看向莫尔蒙。
莫尔蒙低沉地一叹气:“他来的时候,精神状态就很不好了,一会兴奋一会又哭喊,感觉像是疯了。”
闻言,娜塔莎觉得很有意思,勾了勾唇角:“亡灵也有精神病?”
“我也第一次见,”他含住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不过,有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她追问道。
“他一直重复一句话。”莫而蒙长长地吸了一口烟,而后吐出缭绕的白烟:“她回来了。”
“他好像很害怕这个‘她’,如果能知道她是谁,什么原因,这对我们来说都是极大的帮助。”
娜塔莎正要说什么,却被急促的电话铃响打断。
她接通电话,手机那头传来一阵惊恐的喊叫。
“这里是第6分队……啊啊啊!”
手机那头的声音忽然断了线,还断断续续传来痛苦的哀嚎。
娜塔莎和莫尔蒙相视一眼,心中便了然。
“第6分队是在玛格丽小镇,”娜塔莎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大步往门口走去:“我得去一趟。”
“小心点。”莫尔蒙叮嘱道。
她点了头,开车赶到玛格丽小镇。
玛格丽小镇的居民撤退行动已经到了收尾阶段,镇里边已经看不到人影。
穿过无人的街道,娜塔莎直奔传来哀嚎的方向而去。
她停在一家服装店面前,眼前混乱的一幕,叫人指节直发冷。
地上躺着好几个同伴,同伴们的身体四分五裂,被人用线条胡乱地缝了起来。
血肉遍地都是,恶心反胃和激愤冲动在她的脑子里暴风撕扯,娜塔莎站在原地没有行动。
直觉告诉她,前面的角色相当危险。
这种作案的手法,毫无疑问就是十旭中排行第七的裁缝人——巴纳米。
巴纳米的裁缝针是出名的尖锐,若是穿进人体,就连骨头都能刺穿。
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人体分成碎块,再按照自己的审美缝合,他称此为艺术品。
娜塔莎按捺不下心中的怒火,抽出腰后的丁形铁拐,双手紧握住手柄。
她继续往里边深入,只见周围的建筑上挂着不少皮肉。
穿过前面的拐角,只见一个驼背的男人坐在地上,手里拿着长约四十公分的裁缝针。
看见娜塔莎,男人皱巴巴的脸皮上露出一个笑:“来啦来啦~我的艺术品啊……”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瘦巴巴的手心反着一甩,裁缝针便飞向她。
娜塔莎提着铁拐往身前一横,那针就被猛地弹到旁边。
她握紧铁拐冲上前,却注意到那裁缝针转了一圈,又指向她的后背。
娜塔莎旋腰向后,伸出长腿迅疾一踢,那针又被踢飞了。
她正要收回腿,却感觉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不断地勒紧收缩,直到她的肉深深陷进去。
“嗯啦~~”男人嘴里哼着歌,一步一步朝她走去:“怎么切才好呢?”
路灯的光线散下来,缠在她身上的细线晃着微光。
是针线。
那针线越收越紧,将她身上割裂出不少的细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