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姐妹情深
张小红今年放暑假没有回来，她和她的同学一块去做家教，也是为将来真正走上讲台积累经验。为了不影响妹妹，张小梅让弟弟不要把她离开家的事告诉她。
放寒假时，张小红从学校回到家，攒了一肚子的话想告诉她姐，可是回到家，却不见她姐。她悄悄问她父亲:“爹!我姐呢”
“你姐她不在家。”张小红的父亲一脸愧疚，他难过地说，“你姐再也不会回来了，你啥也别问了，你抽时间到你二姑家去看看你姐。”
“我姐再不回来了怎么会呢”张小红自言自语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肯定是我妈对吧？”
张小勇把家里发生的一切悄悄告诉了二姐。当张小红的母亲把饺子端到张小红的面前，把慈爱全都捧给她时，她竟没有一丝感动，她竟没有耐心，去敷衍母亲对自己关心的询问，她感到母亲慈祥面容的背后，是令人发指的狰狞面孔。全程都是面无表情地该吃吃，该喝喝，不多说一句话。
第二天，张小红早早起来，就去河边洗衣服，水真冷，她想起她姐，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洗一大堆东西，有被罩，床单，窗帘准备过年。每次洗完衣服回来，她的手都冻得又红又肿。
“婶子！你东宏是不是和小梅好上了。”张小红听到有人在说她姐，她停下来仔细听。
“不要提了，我都快气死了，咱娃是个笨蛋，让人家迷住了，咋开导都不开窍。”
“小梅人样长得好。”
“心眼坏着呢，我听人说背过大人经常毒打那两个小的，那两个小的见了她，害怕地跟啥一样，有人‘
“放屁!”张小红在两个女人旁边的河里扔了一块大石头，溅了两人一身水。然后指着王东宏他妈的鼻子说，“你说我姐坏话不怕闪了舌头。”
“小红!”那位邻居大嫂和王东宏他妈被吓了一跳。
“泼妇样子，看以后谁敢要你。”王东宏他妈生气地说。
张小梅听到王东宏他妈的话，气愤到极点，她指着王东宏他妈说：“把你自己的嘴巴管好就行了，我用不着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王东宏他妈骂道:“没有一点家教。”
张小红心里窝一股气，似乎有了发泄的对象，她转过身骂道:“你放狗屁就有家教了？你儿子不去找我姐，我姐是不会找你儿子的，你以为你儿子是香饽饽！在我眼里算个狗屁！”
王东宏他妈这段时间心里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她扑上去就打了张小红一个耳光。张小红气得就要扑上去和王东宏她妈撕打，被旁边的人拉走了。
邻居大嫂赶紧拉着王东宏他妈往回走，她说:“她妈来了，你惹不起，你先回去，我给你把那几件衣服洗了拿回来。”
“我气得浑身没有一点劲了，你不要给我洗，给我把衣服拿回来就行了。”王东宏他妈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伤心地哭了一会儿，就慢慢的往回走。
旁边的人劝说张小红:“小红!算了!别哭了，跟那样的人计较没意思。”
有人不服气地说：“她现在说话气粗的很，好像他儿子当了县长一样。”
张小红边哭边骂:“不得好死什么东西！”
回到家张小红把头散开，挡住她的脸上的手印，晚上用毛巾冰敷，第二天手印才消退了，她害怕她妈把怨气撒在她姐头上，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但她也怕有人告诉她妈，她心里很是忐忑不安！张小红她妈是村里有名的泼妇，知道的人也不愿意多事。有些人心想张小红回去肯定会说，等着看笑话，结果等了一两天，都风平浪静张小红才去找她姐去了。
张小红从她姐那儿离开后，直接去了王东宏那儿，想起王东宏他妈那德行，好像她姐非他儿子不嫁！她绝对不会让她姐去她家受气。
张小红走进大门，她见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走过来，就上前问:“大伯!请问王东宏住在什么地方。”
“在那儿，一楼，进去第二个房子。”
“谢谢!”张小红走到王东宏门口，重重敲了几下门，听见里面问:“谁呀”
“我，张小红。”
王东宏从床上赶紧起来，趿上鞋就来开门，他以为她会给他带来张小梅的消息。他这段时间和他的父母正处于冷战中。张小梅已告诉了他上班的地方，他也不敢去找她，因为他堂姐在那儿上班，他害怕激怒他母亲，担心她妈和张小梅她妈发生冲突。王东宏心里清楚，最后受伤害的一定是张小梅，因为张小梅她母亲会把所有的怨恨，所有的新仇旧恨都记在她的头上。
张小红走进来，用眼睛扫视了王东宏的房间，床上乱七八糟的放有书，烟灰缸，还有揉成一堆的毛巾被，地上扔了好多烟头，似乎有一段时间未打扫了，一个被茶锈染成红褐色的杯子，放在落了厚厚一层尘土的桌子上。张小红望着房间主人，发现他穿得倒挺利落，他眉清目秀，虽然憔悴不堪，但他仍显得很英俊。
王东宏发现张小红的眼睛在注意他的房间时，显得不好意思。他望着张小红说:“你坐这椅子上。”
“东宏哥!”张小红坐在椅子上，接过王东宏给自己用干净杯子倒的茶，望着王东宏很认真地问，“你你真的爱我姐吗”
王东宏坐在床边，点燃一支烟，把烟灰缸从床上挪到桌子上，他望了一眼张小红然后望着窗外，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说:“爱，爱得我心痛，爱得我要发疯了，爱得我已不知道我谁。”
“我希望你别再爱啦，你的爱给她的不是幸福，而是伤害。几天前，你妈在河边骂我姐时被我听到，我和她吵了一架，被她打了一个耳光，这件事如果传到我妈耳朵里，她肯定又会去找我姐算账的。”张小红眼里含着泪接着说，“我妈打我姐时是那么狠，骂她的话更是不堪入耳。”
张小红抬头看了王东宏一眼，他痛苦地表情让人心疼，张小红继续说:“我请求你放弃我姐，让她远离痛苦和伤害。”
张小红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王东宏感觉爱得太沉重了，自己真的没有能力给张小梅幸福，给她带来的只有痛苦，只有伤害，他感到很无奈。可他是多么不愿意放弃!张小梅是他的精神力量的源泉，失去了她就仿佛失去活着的意义，没有意义的活着就好像是行尸走肉。
“我姐实在太可怜，她已经自杀过一次，她已经不起任何伤害了。”张小红望着痛苦不堪的王东宏说。
“别说啦!我放弃，我不爱了，永远也不爱了。”王东宏痛苦地倒在床上，闭上眼睛说，“你走吧，让我安静一会儿。”
“你你别太伤心了，你条件这么好”
“我已经答应你啦，你怎么还不走”
张小红往回走时，心里感到不是滋味。
张小红回到家，她母亲就怒容满面地问:“你今天到哪儿去了”
张小红看了她母亲一眼说:“看我姐去啦，怎么不该吗”
“你眼里只有你姐，她生你养你啦她供你上学啦”张小红她妈越说越气越大，声音也提高了许多，“你回来和我说的话还不到十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娘没有”
“没有我姐，我就不可能考上师范，现在我告诉你，那时我失恋了，我不想上学了，我姐就狠狠骂我，开导我，我仍想不开，我姐就狠狠地打了我一顿，我姐当时哭着骂我没出息，让我不要再叫她姐从那时起我才决定努力学习，一定要考出去。”张小红说着眼泪流了出来，她继续说，“如果我当时放弃了，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没有她我一样也会打得让你上学，你考上师范，是你在努力学习，你记她的好处，你妈就没有一点好处”
“那你说的意思是，我姐就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她一直在害我”张小红冷冷地望着她母亲，伤心地问道，“你为什么要那么恨她把她打成脑震荡，掐得她满身是青一块紫一块，你打我姐时狠命的样子，我记得清清楚楚，她喝了毒药差点死了，她一定是绝望极了。幸亏她没事，如果她死了，我就永远不回来了啦。”
“我养你是来讨债的，我就知道你一见她，就会来向我讨债，好，你心里只有你姐，你就让她给你掏学费，供你上学。”
“我为什么要让我姐给我掏学费我姐凭什么给我掏学费你不管我，我自己挣去。”张小红说着走到自己房间，就开始整理东西。
“我命怎么这么苦啊我养的都是讨债鬼。”张小红她妈坐在哪儿边哭边骂，“不要脸的小鬼，你咋不去死，你就知道教她跟我闹事小红!你干啥去啊”
“我现在就去挣学费去。”
“小红!你你还真要走，你给我把东西放下，你是要把我气死是不是”
张小红看走不了，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她想等明天早上偷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