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解毒之法
“秦伯所说，我自然知晓。秦伯可有教我？”杨源顺势也称秦邢为伯，毕竟关乎自己性命的大事，能有多亲近就尽量多亲近。
虽然两人都是宗师，但两人年龄差距巨大，以伯侄相称，实际上是杨源占了大便宜。
“只是此地不宜久留，请秦伯换个地方说。”杨源环视了一眼周围的残垣断壁说道。
如今他们两位宗师在场，不来个数千禁军加宗师也奈何不了他们。只是杨源已经强弩之末，秦邢只是请来援助，不可能让他拼命。
当然客人要倾尽全力是客人的情谊，主人却不可以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对于杨源更换地方的提议，秦邢当然是不会反对的。杨源和杨青各背上陈敏和杨伯羽的遗体，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倒是没有见到侯府二夫人刘琪和杨灵烟以及叶小宝的身影。她们的去向，杨源心里也隐隐有些猜测。不过，此时他不想再去考虑这些事情。
大周永安二年7月21日清晨，天刚刚蒙蒙亮，杨源几人来到了邺城周边云县的一处庄园内。
这处庄园也是东阳侯的产业，只不过是隐藏产业。庄园内仆人不多，不过守卫庄园的武者却不少，绝大多数是锻体以上实力，另有几个内气初期的武者。
这些武者都是东阳侯的私兵，其中有不少从军队内部退下来的战兵。
东阳侯作为中州实权派人物，所掌控的隐藏产业不在少数，特别是近两年被大幅度剥夺兵权之后，更是有意识的培养了一批私兵。
这批私兵的人数不多，按照惯例，这基本是被朝廷还有各大勋贵所默许的。毕竟手上无人，该做什么勋贵。
只不过永安年（季桦继位）以来，对于私兵的打击力度不断加大，东阳侯府的所作所为无疑是触了皇帝的霉头。
杨源选择云县庄园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个庄园内有一个天然的冷库，常年低温，最深处更是常年结冰，他要将他娘亲和羽伯的遗体存放在此处。
杨源等人的到来也让庄园内其他人知道了侯府的变故以及主母的离世，一时间悲伤与疑虑充斥了整个庄园，不过大多数人对侯府是有归属感的，短时间内还不会出现逃跑的现象。
杨青去冰窖内安置遗体，杨源则和秦邢在密室内对坐不是杨源不愿意去冰窖，而是他体内寒毒犹存，靠近太冷的地方，会直接发作，从而冻死。
“杨贤侄，你所中的彼岸红花乃是先帝开国之时，为了防备武者以武乱禁所研制的一种剧毒。”两人在密室内坐好后，秦邢便直接开口对杨源说道。而他口中的先帝乃是中周开国皇帝季洪。
“这种剧毒乃是取自天极山脉以北永恒冰原上的极寒雪莲以及南蛮火焰之地生长的岩浆鄂之血，辅以6~7种中和之物制备而成。此剧毒验证之时，配备了三种解药，只可惜这配备的三种解药均不能解此剧毒。”
说到这里，秦邢取出自己身上的陶瓷葫芦，倒出一颗朱红色的丹药。
“这枚丹药，便是解药之一。先帝驾崩之前，为了防备后继之帝以此毒害我所赐下的。这枚解毒丹，只能缓解彼岸红花的毒性猛烈程度，并不能彻底解决。你昏迷之时已给你服用一颗，短时间之内当无性命之虞，只是多服无用啦。”
杨源起身下跪行礼，开口说道：“此等珍贵之物用在小子身上，救命之恩难以言表。杨源在此谢过。若无违反原则之事，甘当驱使。”
秦邢伸手将杨源扶了起来：“未尽全功，已羞愧难当，贤侄勿要再折煞我了。”
秦邢都这样说了，杨源也不好再行礼，谢过之后便重新做回椅子上。
“虽然此毒暂时无解，但老夫却能给你一些建议，只是具体的解法，还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秦邢继续说道。
“伯父请说。”
“当年此毒的制法乃是南蛮之地虫教长老谷蝶大师提供的。谷蝶大师虽然离世多年，但虫教在南蛮之地依旧鼎盛，我的建议是去虫教找谷蝶大师的后人，看是否可以找到解法。”
“秦伯父，恕我直言，我游历天下时也曾去过南蛮，也曾遇见过虫教弟子，他们好像对外人十分排斥，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杨源皱眉，缓缓说出曾经造访过虫教的往事。
秦邢轻敲椅背，略微回忆了一下说道：“南蛮说到底属于南汉地界，两国有别，我也多年没有再造访过南蛮。当年谷蝶大师在虫教内地位非常崇高，应该非常好打听，如果对外人十分排斥，那可能与虫教之类守旧的情况有关。因为大师在虫教之内主张鼎故革新，兼容并包，实际上与虫教传统的理念是相违背的。”
“当年我们的制毒之法，也是谷碟大师力排众议才赠予我们的。如今虫教是什么情况？可能还需要再做进一步的了解。”
“当年我造访虫教之时，主要是想一观虫教的典籍，虫教之人对此忌讳颇深，言语交流之下就差点对我动武，想来也有可能与成规守旧有关。”杨源回应道。
“看来贤侄如果要去南蛮，恐怕不会一帆风顺啊。”秦邢叹道。
“困难之中可能就隐藏着机遇，宝剑锋从磨砺出，一帆风顺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事。”杨源轻声回应道，他的心境倒是十分豁达。
“还有另外一种方法，那就是生活在天脊山脉之下的苍人部据说有一种抗极寒的神药，不过这种神药据说只有最强大的战士才使用过。你如果无法解此毒，可以去尝试找找此药，说不定另有一番际遇。只不过天脊山脉乃是极寒之地，即使六月亦有飞雪，你的情况，若无进一步缓解，恐怕不适合去。”
秦老将军一口气将建议说完了，杨源一时沉默不语，目前来看最有可能的方法，便是去虫教找谷蝶前辈的后人。
“多谢伯父。”杨源再次致谢。
“杨贤侄。”秦邢眼中突然爆射出精光，密室内气息为之一变，肃杀之气弥漫。
千军万马迎面来，杨源立刻感觉自己处于战场之上，刀剑立刻加身。
“秦伯父，这是何意？”杨源并没有立刻对抗，但也一脸严肃的反问道。
“老朽虽老，也对当今陛下的做法有所异议。但我毕竟是大周将军，先帝对我也是情深意重。若有一天你余毒尽解要对大周，对百姓不利，我也不得不在今日将你刺于枪下。”
密室之内杀意弥漫，只要杨源说一句对大周不利的话，只怕秦邢便会一枪刺出。
“还请伯父放心，我发誓不会对大周以及百姓不利。”杨源立掌指天，当即立誓。
一瞬之间，杀意尽去。
门窗洞开，清风拂面，密室之中哪里还有秦邢的身影。
杨源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眶已经发红。
“我必杀季桦，若大周百姓阻我，我便杀光大周百姓，没有人可以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