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三曰
“就这样就想杀我？未免太小瞧我了。而且，季桦，我让你走了吗？”
杨源的冷静已经为自己争取到了足够多的时间，虽然彼岸红花毒性的侵蚀一刻也没有停止，但他已经对这种毒的性质有了足够的了解。
接下来，就是他正式反抗逃出生天的时刻。
“哦？你还有什么反抗的手段吗？”季桦忽的又提起了一丝兴致，又缓缓的坐在了龙椅之上。
杨源反手又从胸口里掏出了两颗红色的丹药。
血煞真丹！
血煞真丹可以激发血气，点燃真气。血煞不像彼岸红花一样可以使真气的性质发生改变，本质上还是不断的激发血气，让血气转化成真气的速度变快，而这些新生成的真气，在短时间之内会存在一定的沸腾属性，让体内的真气更强更快，让武者使出的招式威力更大。
而彼岸红花的毒性则是让真气彻底变得寒冷，最终如同一块坚冰，这块坚冰也会让人体的血肉彻底冻结最后死亡。
属性看似相克，实际上转化的真气越多，最后等血煞真气的效果消退，就是迎来更猛烈反噬的时候。
也许沸腾过后还是凝结成一块顽冰，但是杨源却认为值得一试，因为不试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以有心算无心，就算他之前及时逃走，恐怕也无法避免现在的局面。现在唯有相信自己的实力了。
学着血煞真丹的服下，杨源能够感觉到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血气透过他的皮肤喷发出薄薄的血雾，七窍全都开始渗血。
真气也开始不断转换，就好像在一块巨大的坚冰上燃起了一团炙热的篝火。
已经足够了，这样的状态可以持续一炷香的时间。
对面的云战也从禁军手中接过一把铁剑，他就这样静静的站立，慢慢的等待着杨源做完这一切。
这是武道传奇一代大宗师的骄傲，他在等待着对方可以拥有的最好状态。
“战！”杨源大喝一声，拔剑向前，原地只余下一道残影，他已经飞身到了云战的身前。
“好快。”附近的禁军看到杨源的速度，瞬间惊呼起来。
杨源距离皇帝的距离本就不远，此时一个冲击之下，他和季桦之间只隔了一个云战，只要越过便可弑君。
“铛！”清晰的剑刃碰撞之声。
云战持剑挡在了季桦的身前，天问剑微微晃动，而云战普通的制式铁剑却没有一丝动摇。
云战仿佛一堵饱经战火却坚固高大的城墙，就这样挡住了杨源前进的方向。
“此剑招名为无极！”云战开口说道。
两人皆是宗师，真气激荡之下同时分开。
此时就连坐在龙椅上的季桦也站了起来，表情也变得严肃。
这是两名巅峰宗师之间的决战，就算他也身为宗师，也不敢拖大的坐在椅子上。
交战的两人并没有停留多久，只是一瞬，两人再次化作残影战作一团。
云战的剑很快，快到几乎要让杨源产生幻觉。一招接着一招，招招相和，连绵不绝。
杨源感觉自己似乎在一条大江中奋力争游，只是一次更比一次大的浪荡，几乎要将他推翻在江河中心。
不过杨源也不是吃素的，天问剑法，一曰：问招，招招与敌相合，敌弱杀敌，敌强相持。
即使在巨浪之中，杨源也始终不沉，他在等待着机会问心。
“何谓无极？”杨源大声询问。
这一刻，剑势突然缓慢下来。
云战的剑只是被轻轻点开，汹涌的江河为之一颓，顿时日照江河，阳光明媚。
云战感觉自己手中所拿的长剑化为了一把戒尺，而杨源正是那个在课堂上调皮捣蛋不服管教的学生。
可是这样一个学生就向他提出了一个问题。
“何谓无极？”
云战轻轻一笑，手中的戒尺再次化作黑色长剑，猛烈的向杨源攻击而去。
“无极，无穷尽也。”
无极剑法的攻势是没有尽头的，只有杀死敌人，消灭敌人，眼前再无敌手。无极之剑才会停止。
二曰：问心，破了！
杨源被迫回身，包裹着头发的小冠被斩开，一头乌青的长发飘落，配上脸上早已流淌的鲜血，杨源此时竟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太强了，云战不愧是武道传奇。
杨源还未出生时，他便是鼎鼎大名的武道宗师，隐隐被称之为天下武道第一人。
虽然近几十年名声不显，甚至有人传闻他死了，但他似乎更强了，强到让杨源都有一些措不及手。
“你的剑招似乎还有第三式，不要犹豫，用出来吧。”云战也在此刻停剑，他在等待杨源重整旗鼓，真就好像在教育自己的弟子。
杨源看向云战以及季桦以及周边的禁军，绯红的双眼如同一头垂死挣扎的凶兽。
“我从来不相信命，但有的时候也不得不感叹命运。你拼命的反抗命运，结果命运给你的只是失望，好像在捉弄你一样……”
“当你开始认命，命运有的时候会跟你开个玩笑，好像又拥有了希望，但最后却又是绝望。”杨源居然自顾自的自述了起来。
好像在向自己的知心人诉说自己内心最深层次的想法，居然让人不由得感受到了一丝同情。
“所以你们相信命吗？”杨源向所有人问道，向所有人求询答案。
“他在干什么？”一个疑问不约而同的浮现在其他所有人的心中。
“现在才来感叹命运不公吗？现在才感受到命运的绝望吗？”更多的问题出现在所有人的心中。
就在这时杨源发动了攻击，他奔着云战，向着季桦挥剑。
三曰：问命。是生命也是命运，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水不得时，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利运不通——《命运赋》
“毫无新意！”
云战看着杨源忍不住轻轻摇头，这样的剑招他可以轻易挡下。
“噗！”
可是本应出现的两剑交锋的声音却没有出现，有的只是常见刺破血肉，鲜血迸发的声音。
杨源被划破胸甲，沿着胸口一路往上，鲜血至肩膀上飚出。
杨源好像在寻死，云战就这样一愣神，被杨源一掌打在了他的剑柄上，剑路稍稍改变，终究没有将杨源一分为二，只是划破了他的胸口，见其内脏，让他深受重创。
“不对！”
云战意识到什么，杨源这不是在和他交战，而是在以伤换空间。
两人错身而过，此刻，杨源正对的乃是皇帝季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