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庙堂之高
第二日，杨源休沐，杨学文却突然上门拜访。
“小弟，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杨源走出房门与杨学文一起走到庭院的空地上。
“大哥，不是前几日说要指点我武功。正好知道大哥今天休沐，就厚颜上门了。”杨学文低头似乎有些腼腆的说道。
杨源看不到杨学文的面容表情，觉得自己这个大哥确实也不太称职，自己小弟都不亲近。开口说道:“我看小弟你练体已经不错。不过急中少了一丝缓。你练体选择的是哪套武功？”
“是百锻炼体术！”
“嗯，你且打一套拳法让我看一下。”
“好的，大哥。”
说完，杨学文便在空地上演示起了拳法。每拳之间似乎有些特殊的节奏，一拳打出可以活动到身体的每一寸肌肉。
再配合特殊的呼吸法锻炼五脏六腑，配合特殊药物和打击增强筋骨血肉，一套综合下来便是百锻炼体术。
“中规中矩。”杨源评价道。
东阳侯府一共有四种练体的功法。分别是:百锻炼体，极限炼体，百柔炼体和巨匠炼体。
四种练体方法各有不同，最好的便是百锻和极限练体术。
实际上杨源每一种练体的功法都学了，并且都非常的熟练。
“小弟，你接下来向我出拳。不要顾及，全力施为，你伤不到我。”杨源思绪了一下，决定用宗师的内力为杨学文松松筋骨，补上那一丝缓柔。本来，杨源打算教一下太极，可是他觉得杨学文不一定有那个耐心，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来得方便。
杨学文听到杨源得话，明显肩头耸动了一下，杨源可以发现他得身体有一些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害怕。
“你在犹豫什么？“杨源皱眉头说道。
“大哥，小心了。“杨学文忽然抬起头，眼中却满是复杂得神色，有倔强，有害怕，又有几分果决。
说完，杨学文挥拳向杨源攻击过来，拳下生风，当却不失章法。直指杨源得腹部。
杨源随手挥手打开，这一下打的杨学文得手臂疼痛不已，让他脸上露出了极其痛苦的神色。然而，杨学文的进攻并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的快和具有侵略性。
“很好，就是这样，“杨源夸赞道。
虽说杨学文在攻击，但是被打的也一直是他。杨源饱含先天真气的拳掌，看似随意的拍在杨学文的身上，实则在一点点的帮助杨学文炼体。不断的为他锻炼血肉，同时又将他炼体之后的暗伤淤血打散，促进机体的强大。
几个回合下来，虽然杨学文感觉很累很痛，但是却感觉身体越来越舒畅，拳法也打的越来越顺畅。
“谢谢大哥。”收功之后，杨学文喜上眉梢，一声大哥似乎再无芥蒂。
“举手之劳。小弟，以后练功，切不可急于求成，偷奸耍滑。武道修炼不似读书，看个人悟性居多，武道是一分耕耘就必有一分收获的。”杨源耐心的勉励道。
“大哥所言极是，我自当铭记在心。”杨学文又变得有些拘谨起来。杨源一阵头疼，自己弟弟妹妹何时才可以亲近自己呢？
“大哥回来多日，小弟也没有送大哥礼物，今天请大哥教导，我还特地带了些美酒和糕点，不知道大哥可不可以一起来喝几杯。”杨学文叫来几个下人，在庭院的石桌上摆上了一桌好菜。
很多精美的菜样，糕点，杨源以往见都没见过，想必是杨学文花了一番心思做准备。
“你啊你，年纪不大，倒是学起来喝酒。”杨源笑着教育道，但说着已经做到了石凳子上。
这中周世界，远远没有杨源前世玩的花样多，如今喝酒也成了杨源比较快乐的活动之一了。
“来。大哥快尝尝这彼岸红花，这可是宫廷菜肴，我好不容易弄到的呢……”
……
又过了几天，杨源照常去皇宫值守，遇到了几天没见的统领成桓主动来找他。
二人在皇宫的城墙处见过礼，成桓主动开口说道：“不知道杨校尉这几日可在家中？还是另有安排？”
杨源疑惑成桓的询问，同时他察觉到成桓称呼的变化，但依旧如实回：“自然是在家中的。”
也许是看到了杨源疑惑的表情，开口说道：”你的宗师身份我已经如实禀告了陛下，这几天便会召见你，问你行踪，主要是通知一声。“
说罢，成桓有照例说了几句便行色匆匆的走了，似乎不想多说话，杨源看着成桓的背影不自觉的微微皱眉，一来他不喜欢朝堂，不愿意参与。二来，他觉得成桓在刚见面时表现出亲切以外，之后的时间都在有意识的疏远他。
杨源不觉得成桓是怕他做了副统领分他权力，所以故意疏远他。毕竟上报给皇帝这件事时成桓自己提出来的。应该是有更加深的愿意，只是他现在信息太少，还不足以分析出背后的原因。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这世界武者虽多，但很多都在为王侯将相服务，毕竟学会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武道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项通向权力的敲门砖。而且，普通老百姓是没有条件供孩子学武的。
另外在江湖武林上有八大门派的说法，不过其中四个都是没有驻地的，没有那个国家希望自己的国内出现国中国。
有驻地的四个说是门派也是宗教，分别是道宗，佛宗，穆宗和天宗。如果不是这四家信徒太广，剿灭兹事体大，估计也早就被所在国家的朝廷给灭了。
天下武者四成朝廷，军队和各贵人府上；四在八大宗门；剩下的二成分散在天下，荒野山林中也有，不过却不见得有高手，有几个能在恶劣条件下修炼到内气期，又有几个可以在内气期放弃一切去隐居，又有几个可以几十年如一日耐得住寂寞。在杨源心中，也许只有近乎于仙人才可能吧。
回到家中，杨学文再次上门请教，接着便是好酒好菜，推杯换盏之后，杨学文告辞。杨源这才叫下人将杨伯羽请了过来。
“羽伯，以前除了知道各宗的掌教是宗师，还有秦大将军以及东楚的烈海王是宗师。不知道还有那些宗师，都在做什么，羽伯可否清楚。“杨源让杨伯羽在庭院中石桌前坐下，为他倒上一杯清茶，开口问道。
“传言天下宗师有十几位，但是这个几究竟有多少位没人说得明白，公子前段时间说的成桓便是传言是宗师，但是却没有多大名声，这和他在宫中任职有关。其实在皇宫中除了成桓还有两位宗师，当然不算公子。“杨伯羽接过茶水，呵呵开口道。他跟了杨源多年，自然知道杨源所关心的重点是什么。
“还有两位？“杨源有些惊讶的说道。宗师少见，但是在这邺城，浓度也太高了。
“是的，虽然名声不显。但是成了宗师便于其他武者有别。只要与人交手或者其他宗师见面便会察觉，这点公子已经遇到宗师相信已经知道。还有的，就是内气圆满接近宗师又年轻的高手如果不死，三五年未出手也会被默认为宗师。所以综合情报，皇宫应该有三位宗师。”
杨源点点头，给羽伯添了茶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第一位，公子已经见过了，便是禁卫军副统领成桓。第二位便是统领云战。”
说道云战，杨源有些惊讶，因为这名宗师，他其实知道的。是一位老宗师。杨源内气大成时还读过他的武道字帖。不过，这位成名几十年的宗师，传言早就死了才对。
“云战？不是早就死了吗？”杨源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江湖传言是死了，不过侯爷前几年在皇宫偶然看见过，而且秦老将军也证实皇宫中有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加上禁卫军统领最近几年都是只知道有其人，不知道是何人，所以老朽我推测是云战。“
“那第三位是？“
说道这里杨伯羽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公子，其实老朽对于公子去皇宫，并不赞成。“
看着杨伯羽一脸严肃的表情，杨源微微低头，表示愿意受教，说道：“羽伯，您从小看着我长大，您就当我是侄孙，但说无妨。“
东阳侯战功赫赫，也因为戎马生涯，生下杨源时已经二十有几，现在更是四十多了。所以杨伯羽六十九岁，杨源只是称呼为伯。但就年龄来说，两人是爷孙辈的差距。
杨伯羽起身拱手表示不敢，等再次落座，这才缓缓开口：“侯爷当年执掌东营护卫军的时候因为没有出兵，得罪了皇上。侯爷这年虽然在朝中看似安稳，其实早已经如履薄冰。公子去皇宫，即使身为宗师也不会有好前程，而且恐怕有性命之威。”
“羽伯！何以至此？”
“夫人爱子心切，送公子去皇宫做护卫确实是一条比较快的晋升之路。但当今皇帝看似宽厚，但实际上薄情寡恩。侯爷当年食君之禄，又不想多造杀孽选择按兵不动。但实际上已经触怒当今圣上，多年来不断弱化侯爷在军中和朝廷的影响。当年选前太子的人大多数已经被杀，两不相帮的除了无关紧要的，也大多数罢官去职。侯爷不一样的是，他威望太高，没有明确选择圣上，所以圣上需要时间，这次侯爷回来后，估计就不是东阳侯了。”
杨源听完才知道当年朝廷的政变的影响还没有消失，他当年不在所以感觉不深，现在想起来自己老爹的政治觉悟实在是不高，想两头通吃是不可能的，只求自保，也可能谁保不住。当然换做是他，也可能选的更差。
“羽伯，即使是这样，皇帝也不用杀我吧。”杨源继续问道。
“唉，公子，坏就坏在这里，你是宗师。东阳侯派一个宗师的儿子来皇宫给他做护卫，特别是这个时候，你觉得皇帝会怎么想？“杨伯羽看着杨源说道，眼神真切，他希望杨源能够自己得出结论。
“你是说皇帝会觉得这是一种威慑？对他的警告？“杨源低沉的说道。
宗师的武力高绝，不是兵力可以弥补的。每一位宗师都是淬体武者的万人敌，而且宗师是不会站在那里被随便打的。如果一位宗师惦记皇帝的脑袋，即使有另外的宗师保护也是不安全的，跟何况，天子怎么会随便接受这种威胁。
再则，你皇帝不怕，你的妃子，皇子怕不怕？
有了宗师，实际上就有了让一国之君投鼠忌器的实力。
“公子，皇宫之中的第三位宗师，就是当今圣上季桦。“杨伯点到为止，继续说道。
一瞬间杨源眉头紧锁，他感受到了危险性。宗师是可以让包括宗师在内的任何人投鼠忌器，但宗师要作死谁也挡不住。
他也接不住三位宗师的围攻，如果遇上了，就算有准备也搞不好身死道消。